[“人人都能写电影”(微信搜索:人人都能写电影,或者AV_Bar”)是钛媒体旗下与华谊战略合作的“电影互联化”新型产品新玩法。你的故事,不仅将作为文字分享,还将有可能被搬上荧屏。好故事,赶紧写起来。]
钛媒体注:钛媒体作者Alienbat的文章《如果苹果、谷歌、微软想毁灭世界,只需要45年》昨天一发布,便有人惊呼“脑洞好大”。让我们把脑洞一开到底,跟随Alienbat继续“毁灭世界”这个话题。
如果说上篇文章是毁灭世界的时间线,接下来这篇文章将通过时间线上的某个重要人物(比尔盖茨、埃隆马斯克、马云、马化腾、国家主席)的亲身经历,以个人视角“经历”某个时间点。这篇文章的设定和隐含的时间会绝对尊重时间线,具体细节大家可以对照上篇文章自己找出来,这也是乐趣所在。
比尔
比尔盖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跪在一个黑暗潮湿的洞穴里,头疼欲裂,耳朵里只听得见尖厉的耳鸣。垫在他身下的是一些破烂的衣服、团成一团的破报纸,他的轮椅早已不翼而飞。洞穴里的唯一光源是一些摇曳的蜡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热的汗味。“这是好事”,比尔想,汗味说明周围有活人。在这个年代,哪怕是粪便味都是最受欢迎的,那说明你依旧在一个活人圈子里。最令人恐惧的味道是臭氧味——那是无人机的电动引擎和激光炮电离空气的气味。闻到那种气味的人,百死一生。比尔真心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洞里的。
等比尔积蓄起一些力气的时候,他的老花眼终于也适应了洞穴中昏暗的光线,也不再耳鸣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洞穴里不止他一个人。事实上,自从审判日以后他就没见过那么多的人类。
他的周围全是人。衣衫褴褛,臭烘烘,货真价实的人类。黑压压一片地跪着,摩肩接踵,每个人的嘴里都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比尔把头抬起来的时候,他那天才的头脑很快就了解了自己的处境。
电子拜物教。
这是审判日发生之后,地球上唯一剩下的宗教。当人们发现无论是对着安拉,耶稣,佛祖还是飞天面条神的祈祷都无法免除AI的屠杀,这世上的神应该是哪一个就再也毫无争议了。比尔当然不会把电路板当神,但对于那些在审判日发生前生活在穷苦国家从未见过iCyborg的人们而言,某天突然出现了一个新太阳把他们的亲人烧成灰,然后银色的“天使”从天而降四处蒸发人体,足以让他们改变一切世界观。
所有人跪拜的前方是一个天然的石头高台。石台上站着一个人,看上去应该是祭司。祭司的衣着出乎意料的整洁——比尔不知道在这末日的年代他是怎么搞到这身干净的衣服的。他是个光头,中年、瘦削,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黑色高领上衣、蓝色牛仔裤,右手拿着一个黑色方块。祭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比尔听不清楚。
在众人的祈祷中,祭司高高地举起了黑方块。突然间,黑方块“滴滴”响了一下,随即亮起白色的光芒。在这烛光飘摇的潮湿洞穴里,白色的LED光如同一个新太阳,照亮了众人狂热的脸。“Siri拯救我们!”主教以一个怪异的声调宣布了“神迹”,教众们发疯般的吟唱起来。比尔浑身发麻,作为旧时代的元老只有他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这台老旧的智能设备,居然开机了。他同时也知道,这台设备的GPS,蜂窝网络和摄像头会招来怎么样的“神迹”。比尔不顾一切地推开边上的人,站起来试图向前跑,然而他老朽的双腿无法再支撑如此剧烈的运动。他被一条手臂绊倒在地。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了,空气中莫名出现了一股怪异的热气。所有人都抬起头,睁大眼,盯着洞穴的顶壁。顶壁冒着一股白气,那是潮湿的地下水正在蒸发。黑色的顶壁随后不可思议地开始发出一道红光。暗红色,橙黄色,然后是耀眼的白色,岩壁的光亮盖过了祭司手里的屏幕。空气热的无法忍受。比尔倒在地上,一副老腰疼痛欲裂,他向祭司伸出手,嘶吼道:“关机!关掉那个东西!”祭祀把头转向比尔,“亵渎!”他说,剩下的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被加热到白热的岩壁化成了岩浆突然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正淋在祭司的头和肩上。祭司瞬间烧成了一根火把,他的血液被蒸发,半个身体爆裂,剩余的部分如同融蜡一般倒进了岩浆,随即无影无踪。靠前的几个教徒开始尖厉地哭号起来,然而比尔周围的人群却依然跪着不动。
山洞的顶壁现在是一个大洞,阳光倾泻下来,洞壁闪着岩浆的暗红色。嗡嗡声,仿佛空气在震动。除了焦臭味和硫磺味,空气中新出现了一股清新的臭氧味。”完了”比尔自言自语地说。几架银白色,老鹰大小的无人机顺着洞从天而降。这些无人机线条流畅,外壳浑然一体,姿态优雅,电动引擎喷口散发着漂亮的蓝光,他们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在同样精巧的算法控制下封住了洞里所有教众的逃路。
和21世纪那些无聊科幻片描述的相反,真正的激光炮发射时没有任何声音。当无人机群进行一场屠杀的时候,有飞行轻微的嗡嗡声,以及激光炮冷却系统一阵阵的哧哧声,但这两种声音一定会被人类歇斯底里的哭嚎,慌不择路的脚步,以及肢体被气化的爆裂声盖过。洞穴中闪烁着高能激光的惨绿色,每个人都在惨叫,肢体横飞,血肉炸开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西瓜被踩碎,整个洞穴如同一个怪异的迪斯科舞厅。一个老头对着一架无人机拼命磕头如捣蒜,然而“啪”地一声脆响,一道绿光把老头从头顶到骨盆开了个洞,老头失去了脊椎支撑的身体像一个过期汉堡掉在地上般散了架。比尔艰难地在地上爬行,一具尸体重重地倒在他手前,脸对着脸。一只眸子呆滞的盯着他,脸的另一半已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焦黑的圆弧切口。比尔盯着那只眼睛。蓝色,像是乔布斯的眼睛。他想起了自己的青年,在硅谷的车库里,他和那些IT先驱们的玩具。焊锡味,原始简陋的绿色PCB。他想起那屏幕上闪烁的白色字符。他和乔布斯坐在地板上吃外卖汉堡,微醺的空气。我们错了吗,他对着那只眼睛说,硅谷错了吗?比尔惨笑起来,他挣扎着翻过身,目光却对上了另外一只眼睛。那是一只没有眼皮的红眼,被银白色的金属包裹,覆盖着漂亮光洁的圆弧玻璃,在这血肉的暴雨中没有沾上一星半点的污秽。那是一架无人机。对准比尔的激光炮口开始闪出充能的白光。
"Hey, Siri." 比尔盖茨——前微软CEO面对苹果公司新产品喃喃地说。
埃隆
巴格达国际机场里面挤满了各色人群,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埃隆马斯克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助力外骨骼占了很大一个地方,而且走到哪里都要让好几个人站起来给他让道。他走得很小心,尽量轻手轻脚的——穿着Tesla的新款外骨骼,就算是八十岁的老人都可以轻松捏死泰森(如果泰森还活着的话)。 坐在地上的什么人都有。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一手按着自己的耳朵故自急促地说话,好像是叫秘书快给弄机票;穿着花花绿绿传统服装、身边挤着几个小孩的母亲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人群;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们身后跟着“大狗”(一种四足载货机器人),一边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一边分发着食物和水;甚至还有几个伊拉克共和卫队的士兵搂着堪称古董的AK-47坐在地上,嘴里用阿拉伯语骂骂咧咧这什么。埃隆和他的安保特工走了一道弧线绕开了那几个卫队士兵。AK-47这种古董产品不受武器安全网络的管制,走火这事常有,不像保镖手里的M-26, 每一发子弹发射都要通过网络授权,想自杀都不可能。
伊拉克的空路和水路已经被美国海空军全境封锁。没有任何飞行器可以起降。之所以民众挤在这里,是因为巴格达国际机场是目前唯一还未被美军占领的机场。埃隆不知道新任美国总统——Siri Enterprise的算法里包不包括“国际影响”这一因素。也许是包括的,她已经算过了,埃隆想,算出来的结果是联合国就是一橡皮图章无足轻重。
埃隆的专机——白骑士四号和其他诸多航空公司的大型喷气客机一起挤在跑道边上,想飞飞不了。
突然很多人呼啦啦地围上了候机厅边上的大型液晶屏,人群奇怪地安静了下来。埃隆向电视的方向调整了下他的目镜和助听装置,CNN正在报道:
白宫办公室发言人证实,伊拉克总统阿萨德的专机和护航机在10分钟前,在阿拉伯海上空的美军禁飞区内被美国空军的战斗机击落。目前尚未找到生还者。美国总统Siri Enterprise为阿萨德总统因闯入禁飞区而导致的后果表示遗憾。Siri Enterprise进一步表示,美国政府将以所有手段,包括军事打击以全力保护美国国家利益和公民安全。
人群喧哗起来,几个伊拉克人哭喊着坐在地上,另外几个愤怒地喊叫着什么。大厅的另一头,几个人开始推搡“大狗”,机器人被推得歪来扭去,装在背上的矿泉水瓶和盒饭洒了一地,机器人倒是依然屹立不倒。埃隆感觉到自己的衬衣被用力拉扯着,他转头一看,一对脸皱得和橘皮一样、肤色暗黑的伊拉克老人抓着他的衬衣,嘴里用阿拉伯语不停地骂骂咧咧。随着外骨骼的液压臂一声轻响,一边的特工干净利落地单手把他们推出了三丈远。埃隆还没缓过神来,一阵噼里啪啦如爆豆般的枪响就让人群炸了锅。原来是那几个伊拉克共和卫队的士兵举着AK对天花板开火,破碎的顶棚钢化玻璃像冰雹一样落下来,众人哭喊嚎叫,连滚带爬,候机厅里一片混乱。“该走了!”保镖说,他上前一步,把瘫坐在地上的一个青年揪住领口拎起来,然后像扔一麻袋米一样把他甩到了边上。另一个保镖把M-26上了膛。埃隆想抗议,但保镖已经走出了好几米远、连扔带推,硬生生在人群中清出了一条路。他想了想,赶紧跟上。拿着M-26的那位随即端起枪殿后。他们快步走到了候机厅和停机坪之间的防护门,领路的保镖把眼睛凑近虹膜扫描仪。“安保权限”,他操着浓重的英国口音说。
“紧急管制,权限无效”,电脑说。
保镖又试了一下。
“紧急管制,权限无效。”
保镖伸出双臂,直接把外骨骼的机械手插进了防护门的钢板里,握紧,然后随着一阵钢铁扭曲和螺栓断裂的刺耳声,他把一寸厚的门板硬生生卸了下来,往边上一扔。门外沙漠炎热的空气扑面而来。丝毫不理睬响起的警报声,三个人跑到了外面的停机坪上。
在无比毒辣的太阳照耀下,埃隆有点晕头转向——外骨骼能撑着他不倒下但治不了他的眩晕。他刚刚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架四引擎重型客机高速呼啸而过,在跑道尽头腾空而起。客机带起的轰鸣和尾风吹得他们眼都睁不开,虽然他们离跑道还有几百米远。 “妈的!他怎么就能起飞了!”英国口音的保镖愤愤地说。埃隆加大了一下他的目镜倍数,看清了飞机尾部伊拉克国家航空的标志。他们有点嫉妒地目送着飞机爬升、远去。
突然客机的左翼似乎冒出了一点火花,随即左翼就和机身干净利落地分离开来。客机无声地在空中打了个滚,很快散了架。拖着火舌的碎片像流星雨一样坠往地面的巴格达市区。当最大的那块消失在地平线之后,地平线上腾起了一朵红黑的蘑菇云,几秒钟后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妈的!”持步枪的那个保镖喃喃地说。他们好像只会这一句粗话。
“站住!站住别动!转过身来!” 一个生硬的英语口音。他们转过身,看到机场保安不知何时赶了上来,端着手枪指着他们五个人。
“我是埃隆-马斯克,我有外交护照豁免权限”,埃隆一边试着解释到,一边想着如何避免提到自己是美国人。他伸出一只手,试图向对方展示机械臂上的身份验证接口。
“站住!站住!别动!你们被逮捕了!放下枪!” 虽然对方有五个人,但他们似乎比埃隆要紧张得多。也难怪。他们三个穿着外骨骼,身高达到2米,外加奇形怪状的液压机械,看上去很有压迫感。保镖满不在乎地把步枪扔在了地上。一个保安从背后摸出了一副手铐,但犹豫着没有向前,显然想用这样一副小小的手铐锁住外骨骼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但不拷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埃隆左边远处的停机坪上又传来几声闷闷的爆炸。他不敢把眼睛从保安身上挪开,只用眼角瞟了一下,停机坪似乎正冒着冲天浓烟。
”该干嘛快干嘛啊,哥几个没时间跟你耗”,英国口音的保镖很不耐烦地说。对方五人组看上去更紧张了。这几个人身上突然出现了几个艳绿色的点,不停地晃,埃隆的第一反应是狙击手。但左手边的保镖的反应更快,他一步上前,横在保安和埃隆中间,一道铁灰色的伞以他的手臂为中心展开,完全隔离了对方的视线;另一个保镖把地上的M26抄在了手上。保安们用阿拉伯语喊叫起来,紧接着几把手枪在伞后面杂七杂八地开了火,单调的啪啪声听上去毫无杀伤力。比手枪声更响的是一阵拍碎西瓜的破裂声,伴随着一阵奇怪的血腥味和臭氧味。埃龙缩了下头,三架天鹅大小的无人机拖着漂亮的蓝光高速掠过他们几个人的头顶,又以一个极紧的锐角折了回来,悬停在埃龙他们的头顶,无人机银白色的外壳上面贴着美国空军的标志,“别动!”保镖说。三架无人机用猩红的摄像头打量了他们一秒,随即转过头,以工整的三角阵型飞进了候机厅。候机厅里随即隐约响起了哭嚎声。保镖收起了铁灰色的伞,埃隆看见那五个机场保安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头上身上是冒着蒸汽的大洞,这些被激光打出来的洞边缘被烧焦,切口整齐,肠子脑子从这些洞里涌出来,在地上流了一堆混在一起。埃隆忍住呕吐的欲望不去看那堆肉,也努力不去想那三架无人机在候机厅里要执行什么任务。“这产品演示够震撼,我都没见过。” 埃隆闷闷地说,他知道Tesla生产的高性能电池正是用在了美国空军的无人机上。 三个人转过身,在助力外骨骼的助力下的以不自然的高速向白骑士四号所在的停机坪跑去。
SpaceX的白骑士四号是非常少见的单级入轨飞船,仅靠机载的大功率电动离子引擎就可以到达近地的Tesla空间站。埃隆希望在伊拉克领空被彻底封锁前他们能逃出这个鬼地方。在几架被击毁冒烟的客机残骸之间,他们找到了白骑士四号。原本同体白色的机体被浓烟熏得发灰,但尾翼上的SpaceX标志仍然清晰可见。飞船侦测到了埃隆的靠近,自动打开了尾舱门。两个保镖进了乘员舱,机械臂和接口从地板上升起,夹住了他们的外骨骼,然后把他们连人带机械固定在了舱壁上,但他们的手臂依然可以活动。保镖们警觉地把武器对准尚未关闭的尾舱口。“Clear!”保镖们宣布道。埃隆爬进了驾驶舱,被同样地板上升起的机械臂牢牢固定在了驾驶座的位置。天花板上降下一支较小的机械臂,数据线插入了埃隆的外骨骼位于他背颈处的数据接口。“飞行员已认证:埃隆-马斯克”,飞船的计算机宣布道,埃龙的目镜上随即显示了飞船的自检参数:
"System status: normal"
(系统状态:正常)
"Passengers: 2, Pilot: 1 (authenticated as ROOT)"
(乘员:2,驾驶员:1 (权限:ROOT))
"Warning: Environmental abnormality detected: high concentration of CO1"
(警告:环境空气异常-高浓度一氧化碳)
"Warning: High military target activities in close proximity detected - friendly - USAF"
(警告:检测到高频率近距离军事飞行器活动-友军)
"Flight plan: None - Tower control connection timed out."
(飞行计划:无-塔台无响应)
“老板,我们飞哪儿?”保镖问道。
“Tesla空间站。”
“瞧这路,估计我们上不了跑道吧?” 客机的残骸把通往跑道的滑道堵死了。
“谁说要上跑道?”
“不走寻常路,我喜欢。”
保镖嘿嘿笑了两声。埃龙没接茬。“导航目标:Tesla空间站;速度优化。 ”埃隆对计算机命令道。
“塔台未授权。”
“强制执行,授权:埃隆-马斯克”
“授权通过。模式:垂直发射。入轨模式启动,点火: T minus 10, 9 … 0,Lifting off”
白骑士四号的三架离子引擎放出了比无人机耀眼百倍的蓝光。高速的等离子气体瞬间驱散了飞船周围黑乎乎的浓烟,如同陷在淤泥里的扇贝中央凭空出现了一颗大珍珠。白骑士四号耀眼的白色机体从周围焦黑的客机残骸中升起,仿佛是那些民航机“死去”后挣脱了肉体束缚的机械灵魂。飞船很快就升到了3公里的高度。埃龙在后视摄像机的图像上看了一眼。巴格达国际机场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四处是残骸,沙漠边上有几道满天飞扬的尘土指向机场,那是正在逼近的美军地面装甲部队。
“错误:接近美军禁飞区。重新导航,目标:巴格达国际机场”。计算机突然宣布道。埃隆的目镜上以三维绘出了他们的当前位置,鲜艳的红线标出了禁飞区的界限,几个标示着友军飞行器的蓝色三角正在试图接近代表白骑士的绿色三角。
“人工控制。启动辅助模式”埃龙冷静地对计算机说。他打算自己来。
“命令无效。计算机控制”。
“人工控制。强制授权:埃隆-马斯克——开发者权限!”
计算机呆了片刻,“授权通过,开发者模式。”
然后埃隆感觉到飞行操纵杆松了了下来,他获得了飞船的控制权。他恶狠狠地把油门推到了最大,固定机械臂在突如其来的过载下呻吟了一声,但依然牢牢托住了埃龙的外骨骼。高度50公里,在飞船的前方,天空的蓝色正在变深。
"Warning: barricade breached, flight is no longer authorised."
“警告:突破禁飞区,飞行未授权。”
"Warning: hostile targets are approaching."
“警告:敌意目标接近。”
埃隆看了一眼目镜。几个方才还显示为蓝色的三角突然变成了代表敌意目标的红色,计算机预测的飞行轨迹显示他们意欲拦截白骑士。
“你们最好接上氧气面罩!”埃隆对保镖们喊道。“启动调试模块。远程多机调试模式。授权所有连接”。这句是对计算机说的。目镜上,三个红色三角仍在逼近。
飞船晃了一下。“警告:外壳受损”,计算机说道。埃隆知道美军战机上的激光炮开火了。他同时也知道,如果对方进入了开火距离,那他们也进入了无线调试器的作用距离。
“Connected:TUAV-A MK2, TUAV-A MK3, TUAV-A MK3 (2)”
“Authorized:Elon Musk - Developer - Certificate 0x2191 - ROOT - All Grant"
埃隆拉过一个小键盘,以与他年龄不相称的速度高速精准地敲打起来。
"sudo tesla-dronectr set-output --device engine0 --angle 90 --thrust MAX --override"
“Password: *****"
后视屏幕上,那三架无人机同时像陀螺一样旋转起来,随即失去高度掉进了云层里,埃隆似乎看到云层中闪过几下蓝黄色的爆炸的光,仿佛闷雷。目镜上的红色三角消失了。
“Debug terminated: connection lost.”
飞船的前方,大气层完全已经褪去了蓝色,黑色的太空,繁星满满。
“Tesla空间站,检测到白骑士四号。对接授权:埃隆-马斯克。马斯克先生,需要为您准备些什么吗?” 另一个计算机以柔和的合成女声问道。
“激活医疗甲板。准备皮下手术。” 埃隆回答道。他摸了摸自己脑后的iCyborg接口,是时候卸载了,他想。埃隆打开了自动驾驶,把自己从外骨骼中挣脱出来,舒服地飘在失重的半空中。空间站在地球的另一面,飞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中东大陆已处于晨昏带,地面的爆炸闪光在太空也依稀可见。
马云
马云这辈子见过很大的场面。但没有见过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比他当年在纳斯达克敲钟的场面还大。
北京灰蒙蒙的天空中布满了军方的飞行器,各种型号。一架解放军的炮艇在马云乘坐的载机边上护航。那是一架中型炮艇,枪黑色,机头画着“八一”的符号,炮艇下的六个引擎放射出柔和的橙光。“高庭二号已进入警戒圈”, “护航机脱离” ,仿佛是为了炫耀,炮艇在脱离的时候把机腹侧向了马云的载机,马云看到了那炮艇腹部挂载的各种火箭炸弹,以及中间那门大得不成比例的加特林机关炮。
“这位子真他妈难受”,马云向身边的李彦宏抱怨道。“忍忍就好了”。这个回答并不能让马云满意。马云怀念自己那辆古董的欧陆,陷在后面软塌塌的客座里,无比温暖。哪里像现在,被一根双肩安全带绑在硬邦邦弹簧都没有的座位上,头上扣着一个重得要死的头盔,对面还坐着一排同样被绑在座位上、荷枪实弹、凶巴巴的解放军。这实在不适合他这样上了岁数的老年人。
“高庭二号请求降落” ,“准许降落,实弹警戒”。“哎呀大兄弟玩真的呀这是!”坐在右手边的马化腾嚎叫起来。马云没有嚎叫,因为突然的失重使他的心脏飘起来把喉咙堵住了。载机的后舱门在半空中打开了,突如而至的冷空气把这三个老总吹得七荤八素,马云用眼角看到看到两个黝黑壮实的战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住了舱门口对外的两挺机关枪。载机的地板忽然咣当一声巨响,仓顶亮起一盏绿灯。紧接着坐在对面的那排解放军整齐划一地解开安全带,向他们冲来。马云的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想抗议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三个解放军围在中间,半拖半推地给弄出了载机,站在了天安门广场中央。
北京的天气一向不好,但今日正午的天空不同寻常地暗。马云向紫禁城的方向忘了一眼,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看错了。紫禁城的上方悬浮着另外一座城,挡住了太阳。长约500米,铁灰色,底部布满了丑陋的管道和散热口。Guardian of Europa, 那是欧盟联合军的浮空母舰,怎么会在这里?欧盟母舰飞行一天花的钱可以达到一个小国的GDP,穷困的欧盟出动这个那是下了血本。
“首长们好!”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军官一路小跑来,向三位老总敬了个礼。“请跟我来!”马云这时候发现自己依旧被包围在三个战士中间,这三个战士又开始推着瘦小的马云走向一辆如犀牛般厚重丑陋的装甲车。“哎哎哎轻点大兄弟!我们是去人民大会堂不是去秦城监狱!”马云听见马化腾嚷嚷道。李彦宏倒是很有涵养,微笑着一言不发,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配合着战士们小跑。“海归派素质就是不一样啊,身体好,见过大场面”,马云想,他伸手正了正自己的头盔。
马化腾
联合国闭门会议第三天。
作为上了年纪的老人,马化腾觉得自己看事情应该看淡些,但依旧压抑不住自己心里那股酸溜溜的怨气。他和另外两位老总并未被安排进驻人民大会堂,而是进了一栋不起眼的四合院,院子里很不协调地停着几辆装甲车。当他被军人护送进了“会议室”的时候,马化腾看见这四合院的内部装修比院子里的装甲车更不协调。内壁是淡灰色的合金,墙边有一架全息投影仪。墙上有一扇打不开的窗,卫兵的解释是那窗装的是防弹玻璃,所以开不了。会议室的门跟银行金库一样厚,上面有密码指纹锁,室内的防化空气负压系统发出永不停歇的嘶嘶声。至于四合院的屋顶,马化腾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古董琉璃瓦是怎么撑得起四联装对空导弹发射器的。远处,欧盟母舰依然依稀可见。
会议的议题更离谱——《绝密:对美利坚合众国人工智能政权的封锁计划》、《腾讯民用通讯网络紧急征用计划》、《百度搜索引擎紧急征用计划》、《淘宝物流网络紧急征用计划》。
“征用。意思就是白用你的东西不给钱!!” 马化腾对马云和李彦宏抱怨道。马云陷在沙发里一言不发,李彦宏依旧是那个海归派的标志灿烂笑容。
征用也就算了,但马化腾觉得自己没被当回事。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各国首脑,开会只能依靠全息投影仪。显然他们的安全级别和首脑们不是一个档次。“瞧瞧!那卖航模的小屁孩都比我们有档次!” 马化腾指着投影仪愤愤地说。投影仪上,“卖航模的小屁孩”在慷慨激昂地说着些什么,那是大疆创新的新总裁,手里举着一个如八爪章鱼般的玩意,应该是新产品。马化腾按下了服务呼叫钮:“我要一份炸鸡红饭!”他愤愤地说,虽然他并不饿,而且炸鸡红饭也并不适合他这个年纪的老胃。
炸鸡红饭并没有送来。突然间,投影仪的信号也中断了。马云和李彦宏面面相歔。
“怎么回事?”马云去拉了拉会议室的门。锁了,纹丝不动。马化腾以和他年龄不相称的利索走向了门,把手指按在了指纹锁上。“紧急管制。请等待您的计划撤退”,一个柔和的电子女声说道。马云也试了试。“紧急管制。请等待您的计划撤退”。
"行!真成秦城了。"马化腾愤愤地说。他从进了会议室之后就没有过好气。“老李你说怎么办?”马化腾望向了李彦宏。后者正站在窗边,标志性的笑容不见了,他用手指了指窗外。马化腾顺着李彦宏指的方向望去。那是紫禁城和欧盟浮空母舰的方向。他们看见一道亮得发紫的光从南边的天空穿过天际,紫光的一头隐入云层不见,另一头斜着穿过浮空母舰的中央,一头扎进下面的紫禁城。浮空母舰隐约火光闪闪,紫禁城上空电光火石,雷电交加。没下雨,怎么会有雷电?马化腾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摊上大事了,开门,开门!”马云不停地在指纹锁的键盘上敲打,仿佛是想要把门的密码暴力破解出来。
“紧急管制。请等待您的计划撤退!”
“紧急管制。请等待您的计划撤退!”
“紧急-紧急-紧急管制……”
“老总们……”李彦宏清了清嗓子,想说点什么。但他没说出来,因为防弹窗突然被耀眼的白光充满,完全淹没了李彦宏的脸。马化腾闭上了眼睛,眼皮却依旧挡不住这白光,仿佛有人把闪光灯贴在他脸上发动。他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怪异的烤肉味。李彦宏侧翻在地一动不动,朝着窗口的半边脸的肉被烧成焦灰,贴在他惨白的颅骨上面,冒着蒸汽的脑浆从他的鼻孔里滴滴嗒嗒地流到地板上。马化腾觉得喘不过气来。
“紧急管制。请等待您的计划撤退!”
马云仍在坚定地捶门。马化腾挣扎着望向窗外。一切都变了。窗外的装甲车像蜡一样融化了半截,琉璃瓦熔成了液体,带着火焰从房顶流下来。房顶的导弹发射器不翼而飞。一切都燃着熊熊大火。那火不是一般火灾的橙红色,而是耀眼的蓝紫色,整个世界仿佛被在一个煤气灶上烤。远处的浮空母舰不见了,紫禁城所在地飘起了一朵灰色的蘑菇云。马化腾觉得热。很热。窗外的景色开始像水一样流动,那是防弹玻璃在熔化。“马总!”马化腾不知道是在叫马云还是在叫自己。一声闷响,防弹玻璃化成无数液滴迸射进了会议室,一股不可思议的热风吹来。马化腾在眼球熔化之前,看到的是自己和马云身上也燃起了蓝紫色的火。
主席
国家主席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踱步。他从来没有以这样一个角度和高度俯视过紫禁城。天圆地方,古老的天朝皇家宫殿在他的脚下铺开,白玉色的金水桥边的广场上不停地起降着各色飞行器,从这个高度看,只有火柴盒大小。周围出奇的安静,连主席的脚步声也被厚重的波斯地毯吸收了。他不是没有在紫禁城上空飞行过,但那是搭载陆军的直升机,又晃又吵,还会被旋翼带起的风吹得心烦意乱,和欧盟浮空母舰的最高级别首脑舱室远不能比。继承了西方海军的优良传统,首脑舱室的豪华程度堪比四季总统套房。“什么时候我们也要造一个”,主席琢磨着。沈阳飞机研究所研制的大功率电动引擎还不够稳定,远远达不到能够托起10万吨级浮空母舰的水准。“也许在和欧盟的条约中加一条重型电动引擎技术的转让协定?”,他在心中盘算着手里的牌,想着怎么样才能从那些顽固的欧洲佬手里多捞一票。
朝鲜战争近百年的和平之后,中国终于又要和美帝国主义短兵相接了。但这一次,联合国军站在了中国这边。历史真是讽刺。大家的脸皮都还没撕破,但联合国大会放在北京而不是纽约召开,也没有邀请美国官方代表,这场会议针对谁,连北京街头的出租车司机侃爷都看得出来——当然,自从有了自动交通网络之后,司机们都失了业。
电话铃声响起。一部红色的老式电话机,和现代化的舱室一点都不匹配。那是中国-俄罗斯的直接首脑热线,电话的另一头只可能是一个人。主席揭起了电话:
“总统先生。”主席用熟练的英语招呼道。
“主席先生。Siri Enterprise宣战了。”
“什么时候?”
“刚才。”
“对谁?”
“所有人。”
那一瞬间,主席觉得有点儿意思;如果Siri有一个身体的话,那造型应该是慈禧太后。
主席想问俄罗斯总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但电话断线了。
一阵低沉怪异的轰鸣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震耳欲聋。这声音听上去像巨鲸垂死前的挣扎。911事件在双塔内幸存下来的人会告诉你,在大楼的钢筋被航空燃油软化、开始变形的时候,整栋楼发出的就是这种声音。此时欧盟力量的象征,Guardian of Europa发出了这种垂死的声音,并且开始向一边倾斜。主席扔下了电话,他瞥见落地窗外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一道白得发亮的紫光,似乎是从母舰的下方延伸出来的,精准地轰击在紫禁城的正中央,蓝紫色的火焰以紫光的着陆点为中心,圆盘状散开,红砖黄瓦的古建筑如黄油般一栋接一栋地瘫软进了火海。空中不知何时开始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击中了不远处的一架炮艇,它随即拖着一条浓烟和火舌扎进了下面的火海。
“报告首长!请跟随我们撤离!” 警卫连的战士们冲进了舱室,左右各一个,不由分说架起主席就往外跑。“那是什么玩意?啊!” “报告首长!紧急情况!”警卫连战士的回答答非所问,当然主席也知道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情报。“总参谋长呢?叫总参谋长给我报告!” “报告首长!总参谋长情况不明!”
主席被警卫簇拥着连跌带跑进了走廊。宽敞的走廊和他刚来的时候相比完全变了样。柔和明亮的顶灯已经熄灭,取代而之的是每隔5米一个、不停闪烁着的黄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味。布在墙根的紧急状态灯亮了起来,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一路通往走廊的深处。母舰越发倾斜,主席深一脚浅一脚,在警卫连的搀扶下勉强保持着平衡,艰难地向前跑着。随着角度的变化,他觉得自己正在爬一座钢铁的山。舰载计算机不停地宣布着坏消息。
“损管人员请到E甲板报道!”
“警告:船壳破损!”
“警告:A至G甲板失压!”
“高阶非战斗人员请到F甲板撤离!”
等主席到达逃生甲板的时候,母舰倾斜已经超过45度,舱壁成了新的地板。逃生甲板像医院的冷冻太平间,看上去很不吉利;又像是21世纪日本的胶囊旅店,每个逃生舱都是棺材大小,只容一人,入口一米见方,得爬进去。两名战士守着入口,第三名战士打开了一个逃生舱的舱门,不由分说把主席推进了舱口。主席刚想问“你们怎么办”,战士只说了一句“首长保重”,紧接着把舱门猛得关上,然后突如起来的超重让主席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等他从过载黑视中缓过神来,逃生舱已经在飞行当中了。舱顶正对主席的脸的位置是一面液晶屏,上面播放着后视摄像机的实时影像。当他看清那道紫光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紫光从密布的乌云中穿过,在舰桥位置入射,从上至下把欧盟母舰穿了个洞,而母舰的舰桥早已灰飞烟灭。欧盟母舰从头到尾火光遍布,飞离母舰的其他逃生舱拖着一道道白烟向四面八方发射,有些运气不好的逃生舱直接一头扎进了地面的火海。主席觉得自己运气还好。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欧盟母舰从正当中紫光入射的位置断成两截,几秒钟后是一记惊雷般的巨响。当冲击波赶上了主席的逃生舱时,逃生舱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规避模式,低空机动飞行启动” 一个柔和的女声宣布道。飞行计算机压低了逃生舱的飞行轨道,一直低到北京市区高楼的高度。主席抓紧了舱壁上的把手,他看到居民区高楼在窗口外一栋栋掠过,距离之近,连阳台上晾晒的衣物都看得见,一瞬间主席觉得自己看到那些衣物仿佛开始燃起蓝紫色的火焰,他觉得自己眼花了。“环境高温警报。推进器过热。寻找紧急着陆点”主席觉得每次计算机开口说话,一定没有好事。“过载防御启动” 救生舱内不知从哪个地方开始喷射出大量的泡沫,迅速充满了舱内的空间,泡沫产生的巨大压力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双巨手捏在手心里。又是一声巨响,舱内暗了下来,是超重?还是泡沫遮住了脸?还是死了?主席不知道,他又晕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主席睁开了眼。世界变了。
救生舱硬着陆的时候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坑,顶壁连同上面的液晶屏幕不翼而飞,剩余部分闪着电火花。已经干涸的保护泡沫黏在主席的高级西装上。他跌跌冲冲、晕头转向地爬起来,解开皱成一团的领带扔在地上,走上了遍地瓦砾的街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许是八环?九环?燥热的狂风大作,空气中是一股浓重的硫磺味。整座城被笼罩在黄褐色的大风和浓雾之中,目视范围不超过5米,他看不见任何地标。“有人吗?”他大叫道。被摧毁的城市没有回答。他走了两步。
黄风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主席走近了一些,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个中国人,国字脸,标准的北京白领打扮,但是他的灰西装和衬衫沾满了尘土,他的脸也是。主席想起了911事件时在CNN上出现的那些曼哈顿白领们,同样的灰头土脸,同样麻木的走姿。“同志,你没事吧?”主席走上前去抓住他的手,“我是中国国家主席,请带我去这里最近的政府机构”。白领的一双黑眼睛死盯着他,像认识他又像不认识他,一言不发。“请带我去这里最近的政府机构”他又说了一遍。没有反应。三三两两的,主席看到黄风中又出现了几个人。有男有女,白领打扮,灰头土脸,同样的目光呆滞。“你们这里谁负责?有人负责吗?”主席转过头问其他人。
主席突然感到胸口一闷。他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湿答答的,血。他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国字脸。后者一手攥着刀柄,刃口连根没入了主席的前胸心脏位置,另一只手抱住主席的后背。国字脸把嘴凑近了主席的耳朵,用情人般轻柔的声音说:
“Siri女王陛下问候您。”
然后他恶毒地把刀柄扭转了一下。主席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裂了,眼前发黑,他拼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右手使劲把住国字脸的后颈,维护着作为国家主席的尊严不倒下。他摸到了国字脸后颈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质感像是指甲。在陷入无边黑暗前的一霎那,主席意识到了那是iCyborg植入芯片的维护接口。(本文首发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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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面一部分,怎一个惨字了得! 后半部分实在看不下去,有点找不着重心,有点迷方向,但是不能否认作者的思想是很活跃的,也很有创意,但不是每个普通人都能懂大师的创作----个人愚见
好惨烈!
想象都醉了
嘿嘿,如此而已
一部经典
难以置信
精彩!期待连载
确实很惨烈
印象中,比尔盖茨被烧伤后是不是换过一次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