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茹/钛媒体编辑综合】3月15日(星期日)上午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闭幕后，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人民大会堂三楼金色大厅会见采访十二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中外记者并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李克强总理在答中外记者问中谈到了关于简政放权、经济新常态、反腐败、雾霾、创业、房地产市场、电子商务、二胎政策、两岸合作、中日关系、中美关系、缅甸国境投弹等多个热门话题。

钛媒体编辑先整理和提炼了几点读者们最为关心的问题：

一、是否担心电子商务冲击实体经济？

李克强：在场的各位都有网购经历，我也不例外，最近买过几本书，书名就不便说的，避免有做广告之嫌。但我很愿意为网购、快递、电子商业等做广告。因为他们极大带动了就业，创造了就业的岗位，而且刺激了消费。

人们在网上消费热情往往比较高。至于网购是否会冲击实体店，我听过这样的议论。开始也难免，会有担心。但是我曾经到网购店集中的村看过，那里800户人家，开了两千多户网店，可见创业的空间有多大。同时我又到附近一个实体店集中的市场，我问他们有没担心，实体店老板也给我看他们也开了网店，而且把实体店的状况拍成视频放上网，这对顾客更有正视感，更有竞争力。网上网下创造了更大活力，是更大的空间。

最近互联网上流行的一个词叫“风口”，我想站在“互联网+”的风口上顺势而为，会使中国经济飞起来。不过我也想到今天是“3·15”，是保护消费者权益日，不管是网上还是网下的实体店，都要讲究诚信，保证质量，维护消费者的权益。

二、如何从制度入手实现持续反腐？

李克强：中国政府一贯坚持反腐倡廉的方针，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惩，一些所谓位高权重的人被依法调查和处理，成效是明显的，人民群众是满意的。

对于推进制度反腐，首先还是要依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论是谁都不能在法外。第二是要推进体制改革，比如简政放权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坚决打掉寻租空间，铲除腐败土壤，因为很多腐败分子共同特征是寻租。第三是加强监督和教育，要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受到社会监督，公职人员要提高自律意识，以权谋公不能谋私，这个过程中我们既要惩治乱作为，也反对不作为，庸政懒政是不允许的。脸好看了不办事，必须严肃问责。

三、政府将如何推动创业？

李克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实际上是一个改革。这也是历史的启示。回想30多年前，正是因为承包制的实施，调动了农民生产积极性，也因为允许人口流动，农民工进城，创造了中国经济的奇迹。

去年我们在推进简政放权的时候，我去企业登记场所，遇到一位退休妇女。她说要办一个婚庆公司，说知道这个地方办婚礼的老礼数，有些家庭希望这么办，她没有读过几年书，但知道怎么办，这是她的核心竞争。我还看到过一些咖啡厂，有奇思妙想，可以带动市场需求，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市场活力的激发需要政府去清障开路，今天我们要做更多的事，进一步放宽市场准入，实现证照合一，让服务业企业注册登记别那么费劲，要清障还要搭台，特别是创业的小微企业，要更多提供低廉租金，给企业插上翅膀，政府要引导资金，种子资金，同时还要进一步减税，让他们轻装前进。

国家的繁荣在于人民创造力的发挥，经济活力来自于就业创业消费的多样性，我们推动双创，就是让更多人富起来，让更多人实现人生价值，有助于调整收入分配，创造社会公平，也会让更多年轻人，尤其是贫困家庭的孩子，有更多上升空间。谢谢。

四、中石化中石油是否妨碍环保政策的执行？（钛媒体注：该问题由美国赫芬顿邮报记者提出，赫芬顿邮报是美国近年来兴起的纯网络媒体，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总理首次在正式记者会上公开接受美国纯网络媒体提问。）

李克强：我理解你刚才一连串的发问，问的是人们，包括在座各位，普遍关注的雾霾和环境污染这个焦点问题。可以说政府在制定雾霾的环境污染方面，决心是坚定的，但取得的成效和人民的期待还有比较大差距。我去年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说要向雾霾宣战，不达目的，绝不休战。

治理要抓住关键，今年的要害就是要严格执行新出台的环境保护法，对违法违规生产排放的企业，不论是什么样的企业，坚决依法追究，甚至要让那些偷排偷放的企业承受付不起的代价。对环保执法部门要加大支持力度，包括能力建设，不允许有对执法的干扰，环保和执法部门也需要勇于承担，对工作不力的也要问责，环保法的执行不是棉花棒，是杀手锏。

我前天看到有个别媒体报道说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关于雾霾等环境污染治理的表述还是放在较靠后的位置，我想声明，今年有很大变动，就是我们把节能减排的指标和主要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放在一起，放在很靠前的位置，从调结构到提高油品生产实物的质量等，都和治理雾霾等环境污染相关联。

这是一个需要全社会人人有责的治理工作。当然要有个过程，如果说人一时难以改变自己所处的自然环境，但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五、如何看待中国目前存在的金融风险？

李克强：在金融风险上，中国的确是一个个案性的金融风险，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这是因为中国的经济还处于合理区间，而且我们的储蓄率较高，地方债务70%以上是投资性的，是有收益的，我们也在规范债务平台，堵后门，开正门，就银行来说，资本充足率较高，拨备覆盖率较广。虽然有不良贷款，比率有上升，但在世界上仍处于较低水平。我要表明，我们允许个案性金融风险的发生，按照市场方式进行清算。今年我们要出台存款保险条例，而且要进一步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降低企业资金杠杆率，可以使金融更好为企业服务。

以下是李克强总理答记者提问全文，由钛媒体整理：

李克强：媒体界的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在中国两会召开期间，你们做了大量工作，很辛苦。两会现在结束了，但你们的工作还不能结束，今天又是星期天，也不能休息，向你们表示衷心感谢！我愿意在这个场合回答大家的提问。

【问题1：关注房地产市场】

金融时报：去年中国的房地产市场一直下滑，所以很多中国人都到海外买房子。现在中国公民已经是纽约、悉尼、伦敦等地最大的海外顾客群体了，当地房价被明显抬高，有一些人质疑从中国涌入当地资金的合法性。中国政府会担心引发海外市场强烈反应吗？是否会出台房地产新政策？

李克强：中国在逐步推进资本向下的人民币可兑换，这本身表明在推进资本市场的开放。但是你提到有大量中国人到海外购房，而且成了某些热点城市的最大购买者，这个可能还要作评估。我没有这方面确切的消息。我所得到的是，中国去年吸引外资还是力度最大，外资进入中国达1200亿美金，同时我们也愿意看到，中国的企业走出去，中国的公民到国外去创业，当然，要遵守中国有关法律的规定，也要遵守当地法律。中国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住房是经济问题，更是民生问题。中国政府要做的，就是要为低收入住房困难群体提供住房保障。今年我们在改造棚户区、城市和农村的危旧房方面还要增加力度，各增加100万套。中国政府有保障中国民众基本居住条件的责任。中国是国土面积辽阔，有特大城市，直到中小城市，所以我们要求强化地方政策，因地制宜，分城制策。中国城镇化进程还要加快。中国房地产市场需求是刚性的，我们鼓励居民自住型住房和改善性住房，来保持房地产市场长期平稳健康发展。

【问题2：关注电子商务】

新京报：您个人从网上买过东西吗？最近一次买过什么？有人认为网购会冲击实体店，对此您怎么看？

李克强：在场的各位都有网购经历，我也不例外，最近买过几本书，书名就不便说的，避免有做广告之嫌。但我很愿意为网购、快递、电子商业等做广告。因为他们极大带动了就业，创造了就业的岗位，而且刺激了消费。人们在网上消费热情往往比较高。至于网购是否会冲击实体店，我听过这样的议论。开始也难免，会有担心。但是我曾经到网购店集中的村看过，那里800户人家，开了两千多户网店，可见创业的空间有多大。同时我又到附近一个实体店集中的市场，我问他们有没担心，实体店老板也给我看他们也开了网店，而且把实体店的状况拍成视频放上网，这对顾客更有正视感，更有竞争力。网上网下创造了更大活力，是更大的空间。最近互联网上流行的一个词叫“风口”，我想站在“互联网+”的风口上顺势而为，会使中国经济飞起来。不过我也想到今天是“3·15”，是保护消费者权益日，不管是网上还是网下的实体店，都要讲究诚信，保证质量，维护消费者的权益。

【问题3：关注政体改革】

彭博新闻社：你有多次提过需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来进行改革，您以前也说过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疼，在中国经济在放缓的今天，您会继续保持这样的决心吗？您认为中国经济会不会继续放缓？未来会不会更糟？

李克强：确实很疼，而且加深，未来还会扩大。因为简政放权是政府自我革命，削权要触动利益，这是割腕，忍痛也要下刀。因为简政放权有利于厘清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激发市场活力，也可以去顶住经济下行的压力，去年我们经济速度放缓，但是就业不减反增，简政放权起了很重要的执行作用。本届政府两年内下很大力气完成了当初提出的5年内砍掉三分之一行政审批事项的目标，有点是取消，有的是下放。推进的上市制度改革，让一天有上万家企业登记，比上年增加50%，可见活力来自民间。而简政放权的减法，使经济放缓有被支撑的力量。当然，我们在这方面还有很多不落实的情况存在，推进中还发现新的问题，前两天我看到两会上有提案，说谈了一些了，原来是批一个项目要100多个章，现在变成五六十个关卡，还是增加创业成本，所以我们必须继续加大力度，推进简政放权。今天政府要有新作为，一是全面取消非行政监督权利，现在国家部门授权地方政府1200多项，今年要砍掉200多项，不能明放暗不放。第二是公布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今年省一级公布，明年推进市县。第三是探索曝光制度，包括假冒伪劣现象，以及侵犯知识产权，要有有效的监管方式。

【问题4：关注反腐败】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央广网：反腐行动十多只打老虎，如何从制度入手实现继续反腐？怎样才能解决官员不作为问题？

李克强：中国政府一贯坚持反腐倡廉的方针，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惩，一些所谓位高权重的人被依法调查和处理，成效是明显的，人民群众是满意的。对于推进制度反腐，还是要依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论是谁都不能在法外。二是要推进体制改革，比如简政放权很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坚决打掉寻租空间，铲除腐败土壤，因为很多腐败分子共同特征是寻租。第三是加强监督和教育，要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受到社会监督，公职人员要提高自律意识，以权谋公不能谋私，这个过程中我们既要惩治乱作为，也反对不作为，庸政懒政是不允许的。脸好看了不办事，必须严肃问责。

【问题5：关注经济新常态】

新加坡《海峡时报》：新常态会如何影响中国？获得怎样益处？对于中国和世界会有什么影响？您对于新常态有什么看法？

李克强：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我们的经济增速调整为今年预期增长7%左右，看起来增速是调低了，实际上实现这个目标不容易。因为中国经济总量增大了，我们已经超过10万亿美金的总量，如果按照7%增长，每年就要增加一个中等国家的经济规模。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我们能够注重质量效率，促使中国经济从中低端向中高端升级，那就可以在较长时期保持中国经济中高速水平增长。我们实现现代化就有坚实基础，对世界有重大贡献。刚才你的提问中表现了一种担心，彭博社记者提问当中也问中国经济会否继续放缓。我多次说过，在新常态下，我们会保持中国经济在合理区间内运行。我们会在加大定向调控力度，稳定市场。我们这几年没有采取短期强刺激政策，运用政策的回旋余地比较大，工具箱里的工具还比较多。我不否认中国经济面临下行压力有多重风险，关键在于新常态下要在稳增长和调监控中间找到平衡点。这需要眼光、耐力和勇气。相信大家同心协力，有能力保持中国经济的基本面持续向好。

【问题6：关注创业】

第一财经：注意到您多次强调大众创业，是中国经济新引擎。但也有人说创业是老百姓的事，是市场行为，为什么政府还要操那么大的心呢？

李克强：谢谢您的好意，让我们少操心，但是不能不多操心，因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实际上是一个改革。这也是历史的启示。回想30多年前，正是因为承包制的实施，调动了农民生产积极性，也因为允许人口流动，农民工进城，创造了中国经济的奇迹。去年我们在推进简政放权的时候，我去企业登记场所，遇到一位退休妇女。她说要办一个婚庆公司，说知道这个地方办婚礼的老礼数，有些家庭希望这么办，她没有读过几年书，但知道怎么办，这是她的核心竞争。我还看到过一些咖啡厂，有奇思妙想，可以带动市场需求，真是高手在民间啊。市场活力的激发需要政府去清障开路，今天我们要做更多的事，进一步放宽市场准入，实现证照合一，让服务业企业注册登记别那么费劲，要清障还要搭台，特别是创业的小微企业，要更多提供低廉租金，给企业插上翅膀，政府要引导资金，种子资金，同时还要进一步减税，让他们轻装前进。国家的繁荣在于人民创造力的发挥，经济活力来自于就业创业消费的多样性，我们推动双创，就是让更多人富起来，让更多人实现人生价值，有助于调整收入分配，创造社会公平，也会让更多年轻人，尤其是贫困家庭的孩子，有更多上升空间。谢谢。

【问题7：关注雾霾】

赫芬顿邮报：柴静的《穹顶之下》中，说中石化中石油在妨碍环保政策的执行，我的问题是，你认为这两个央企真的在阻碍环保政策的落实吗？如果是真的，中央政府会如何冲破这种阻力？

李克强：我理解你刚才一连串的发问，问的是人们，包括在座各位，普遍关注的雾霾和环境污染这个焦点问题。可以说政府在制定雾霾的环境污染方面，决心是坚定的，但取得的成效和人民的期待还有比较大差距。我去年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说要向雾霾宣战，不达目的，绝不休战。治理要抓住关键，今年的要害就是要严格执行新出台的环境保护法，对违法违规生产排放的企业，不论是什么样的企业，坚决依法追究，甚至要让那些偷排偷放的企业承受付不起的代价。对环保执法部门要加大支持力度，包括能力建设，不允许有对执法的干扰，环保和执法部门也需要勇于承担，对工作不力的也要问责，环保法的执行不是棉花棒，是杀手锏。我前天看到有个别媒体报道说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关于雾霾等环境污染治理的表述还是放在较靠后的位置，我想声明，今年有很大变动，就是我们把节能减排的指标和主要经济社会发展指标放在一起，放在很靠前的位置，从调结构到提高油品生产实物的质量等，都和治理雾霾等环境污染相关联。这是一个需要全社会人人有责的治理工作。当然要有个过程，如果说人一时难以改变自己所处的自然环境，但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

【问题8：关注二孩政策】

中央电视台和中国网络电视台：全面放开二孩政策，是我们国家生育政策未来的调整方向吗？如果是，有没有时间表？

李克强：你谈到人口政策，去年我们已经开始实施单独二孩政策，现在正在推进，也正在进行全面评估，我们会根据评估的结果，也考虑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和人口结构变化的状态，权衡利弊，但是必须依照法律程序，来调整和完善人口政策。谢谢。

【问题9：关注战后70周年和中日关系】

日本朝日新闻：到日本的中国旅客有所增加，在中国购买很多东西，但到中国的日本游客减少，日本对华投资也减少，您怎么分析这种现象？如何看待中国在70周年的纪念活动，包括大阅兵，给日本国民的对华感情带来的影响？

李克强：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不仅中国，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要开展多种形式的纪念活动。目的是要牢记这一惨痛的历史悲剧。不能让历史再重演，是要维护二战形成的成果和国际秩序及一系列国际法，以维系人类持久和平。当前中日关系的确比较困难，根子还是在于对这场战争、对历史的认识和始终保持正确的认识，保持正确的历史观，就是要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对于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来说，不仅要继承前人所创造的成就，也应该担负起前人的罪行所带来的历史责任。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强加给中国人民的侵略战争，给我们带来巨大灾难，最终日本民众也是受害者。在今年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我认为对中日关系既是检验也是机遇。如果日本领导人正视历史，并保持一贯，那改善和发展中日关系就有新的契机，也自然会给中日经贸关系的发展创造良好条件。

【问题10：关注金融风险】

新华社和新华网：去年以来，银行不良贷款持续攀升，银行风险事件时有发生，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加大，金融风险也在累积，请问您怎么看？

李克强：在金融风险上，中国的确是一个个案性的金融风险，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这是因为中国的经济还处于合理区间，而且我们的储蓄率较高，地方债务70%以上是投资性的，是有收益的，我们也在规范债务平台，堵后门，开正门，就银行来说，资本充足率较高，拨备覆盖率较广。虽然有不良贷款，比率有上升，但在世界上仍处于较低水平。我要表明，我们允许个案性金融风险的发生，按照市场方式进行清算。今年我们要出台存款保险条例，而且要进一步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降低企业资金杠杆率，可以使金融更好为企业服务。

【问题11：关注两岸经济合作】

台湾TVBS：去年一年在台湾发生一些事情，影响到两岸经济合作的进程。请问在促进两岸经济合作中，大陆政府会如何让台湾民众切实感受到大陆经济发展的机遇呢？

李克强：两岸是一家人的骨肉同胞，坚持一个中国，九二共识，反对台独，维护两岸关系和平发展，就会给两岸经济合作创造基础，更扩大空间。对于两岸经济合作来说，需要两个轮子一起转，一个轮子就是要加强两岸经贸合作的制度化建设，比如说ECFA后续协商，另一个轮子就是扩大双方开放。对大陆来说，尤其来说要重视台湾企业在大陆的投资。这里请你传递一个带有定心丸的消息，就是大陆将会继续维护台湾企业、台商的合法权益，保持对台商企业的合理的优惠政策。而且在对外开放中，我们会先对台湾开放，或者说开放的力度和深度会更大一些。我们欢迎台商，包括年轻人，到大陆来创业，并且推动两岸人员交流。

【问题12：关注通货紧缩】

韩国KBS：中国已经进入通货紧缩，也有一种说法说中国是通货紧缩的输出国。对此您怎么看？

李克强：关于通货紧缩，国际上对这个提法有多种解释，比较一致的是一个国家的物价综合水平持续出现负增长，我们国家CPI或者说物价总水平一月份是正增长，二月份还比一月份同比更高，所以不能说中国已经出现通货紧缩。至于中国现在的物价总水平比较低，并不是中国向世界输出了通缩。我们是被通缩，举个例子，去年我们进口了3.1亿吨的原油，9亿多吨，大概是9亿3铁矿石，量增，但价格下来了，主要是因为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大幅下跌。对这种被通缩，我们有应对，也有进一步准备，当然我们更希望世界经济能走出低迷，实现复苏。

【问题13：关注中美关系】

中国日报：近期注意到国际上有一种看法，说中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挑战了美国的地位，您对中美关系有什么看法？

李克强：中国是不是世界最大经济体？我在国外经常听到这种说法，总是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因为根据国际权威的统计，中国是第二大经济体，按照人均GDP，我们是在80位以后。春节前我去中国西部，连走两个农村，一家母子二人，住在四面透风的房子，儿子40多岁，因为穷还没有结婚。另一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但妹妹为了让哥哥读书，春节还在外面打工。这样例子还有很多。如果按照世界银行标准，中国还有2亿贫困人口。中国是实实在在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把自己的事办好，保持合理的发展，本身就是对世界巨大的贡献，而且中国还在越来越多地承担国际责任和义务。要说中国搭便车，搭谁的便车？中国是和大家一起发展。中国以发展为第一要务，需要一个和平环境，中美关系，是全球最大发展中国家和最大发达国家的关系，我们愿意构建相互尊重，互不冲突，互不对抗新型大国关系，今年习近平向美国进行国事访问，相信会进一步推进中美关系的发展。中美之间确有分歧，但更有广泛的共同利益。妥善处理分歧，可以着力扩大利益交汇点。我们正在推进中美投资协定谈判，这本身就是打破合作天花板，发展新空间，当然谈判会有过程，但向中美和世界发出明确信号，就是中美民间关系会更加密切，中美关系这个压舱石会更沉。

【问题14：关注香港政改和两地关系】

香港经济日报：距离香港政改方案投票越来越近，但中央领导人作出强硬表态，很多人对政改方案通过并不乐观。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到要依照宪法和基本法。这是否意味着收紧对香港的政策？是否会影响陆港关系？会对香港社会造成影响？

李克强：一国两制，港人治港，澳人治澳，高度自治是中国基本国策。有人担心中央政府是否已会收紧对香港的政策。没有这个必要。今年政府工作报告讲到，要严格按照宪法基本法办事，这就是要一以贯之的把既有国策实施好。因为一国两制写进了宪法和基本法。宪法和基本法就构成了特别行政区的宪制基础，基本法规定了特别行政区实行的制度，一国两制是国家的意志和人民的意愿，不能轻易改变。我说这些话可能有些人听起来感觉到像是字斟句酌，因为你问了一个涉及法律的问题，我必须认真回答。中央政府会继续支持香港特区和行政长官依法施政，也会继续加大对香港的支持力度，继续发挥香港在国家，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独特作用。使香港、内地在交流合作中都更多受益，使经贸和文化交流进一步深化，使参与民众双方都满意，增进双方的人民的福祉。

【问题15：关注乌克兰危机】

埃菲社：我的问题和外交政策有关。欧洲高度关注中国的外交政策。中国在俄罗斯的乌克兰问题有什么看法？普京讲过如何规划入侵克里米亚的行动，克里米亚是俄罗斯还是乌克兰的一部分？

李克强：中国一直奉行独立自主和平外交政策，在乌克兰问题一直保持客观公正的立场，我们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前不久我在欧洲和乌克兰的总统会面，他说能不能向外公布？我说没问题，你把我的原话登在报纸上。但同时，乌克兰问题给地缘政治确实带来的复杂性，影响了世界经济的复苏进程。我们还是希望这个问题能够通过对话、谈判、协商解决，至于克里米亚问题的成因，比较复杂，我们同样是希望能够用对话的方式解决。我们希望邻居之间都和睦相处，希望看到一个欧洲和其他国家共同发展，共赢的局面，这有利于对方，也有利于中国。

【问题16：关注全民阅读】

人民日报和人民网：您之前提到最近一次网购经历是在网上买书，我的问题和书有关，政府工作报告连续两次把全民阅读提入报告，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你的读书感受？

李克强：我记得是去年起草政府工作报告，我在听取各方意见的时候，不仅是文化界、出版界的人士，而且经济界和企业家都向我提出，要支持全民阅读活动，报告上加上全民阅读的字眼，而且还有人担忧，说现在我们国家民众的每年的阅读量还不到有些国家人均的十分之一。这的确让我深思，也说明人民不仅追求物质财富的增加，而且希望有丰富的精神生活。书籍和阅读可以说是人类和文明传承的主要载体。就个人的经历来说，闲暇时间阅读是一种享受，也是拥有财富，可以说终身受益。我希望全民阅读能够形成一种氛围，无处不在，我们国家全民的阅读量能够逐年增加，这也是我们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的重要标志。而且把阅读作为一种生活方式，把它与工作方式合适地结合，不仅会增加发展的创新力量，而且会增强社会的道德力量。这为什么我两次把这几个字写入政府工作报告的原因。明年还会继续。

【问题17：缅甸过境投弹问题】

李克强：其实你问了我感到痛心的事情，在中缅边界，我方一些我国的居民生命和财产受到了损失。我感到应该向遇难者家属表示哀悼和深切的慰问。同时我国政府、外交部、军方都向缅方做了严正交涉，我们有责任，也有能力，坚决维护中缅边境的稳定，坚决保护我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时间关系，我只能简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