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 月,野马现场创办人、CEO李宏杰飞到美国,和大批歌迷一起赶赴远在洛杉矶2000公里以外的德州奥斯汀市的“西南偏南”(South By Southwest)音乐节。
“西南偏南”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纯粹的音乐节,它还包含了新媒体、高科技、电影艺术等很多单元。Twitter就是在2007年的“西南偏南”上火起来的;2008年,记者Sarah Lacy和Facebook的Mark Zuckerberg的采访在这个音乐节上引发过火爆的推特潮。而李宏杰的“西南偏南”之行,给了他新的灵感。
中国音乐节“教父”
提到中国的音乐节,迷笛、草莓、张北音乐节,可以说是乐迷最熟悉的三个音乐节。其中的张北音乐节就出自李宏杰之手。
2002年,李宏杰在自己工作的《通俗歌曲》杂志办了一系列“摇滚你的生活”现场演出,音乐类型涵盖了摇滚、电子、金属等等。虽然那些演出有些粗糙,但现场演出时的激情,让李宏杰感受到音乐与人在互动时产生的魅力。
五年之后,李宏杰尝试为迷笛音乐节做了一个嘻哈舞台——有点“承包”的意思,就是这次大型音乐节的实践,让李宏杰了解到操作音乐节的流程、商业运作等细节。2009年,李宏杰和《音乐时空》团队一起,联手制作了第一届张北草原音乐节,正式开启了他的音乐节的旅程。
音乐节是一个帮别人实现梦想的巨大舞台,喜欢去丹麦罗斯基勒音乐节的李宏杰觉得,“那种和偶像乐队、歌手近距离互动的感觉,简直太棒了,有种无中生有的快感”。在张北的大草原上,无论你是著名的音乐家、还是普通观众,大家都住在帐篷里、都散落在辽阔的草原上,随时有和偶像相遇的可能性。
当梦想回归到现实,真正做一场音乐节时,策划人需要做无数繁杂、细致的工作,这就需要一个人发挥他理性和务实的一面。和地方政府打交道、到与乐手对接、联络赞助商、场地布置、媒体支持、票务……李宏杰事无巨细地操办着。
第一届张北音乐节,就这样在1500亩的大草原上迎来了15万的乐迷。大家开着车蜂拥而至,杳无人烟的草原上,一下子成了五颜六色帐篷的海洋。
设施不足、服务不周等诸多问题,在第一届音乐节上显现出来。顶着网友的不满和骂声,李宏杰还是坚持为下一届音乐节做准备,他知道,但凡国际叫得响的音乐节品牌,都得经历了几十年时间的磨砺。“音乐节是一个长线的产品,眼光一定要放远。”李宏杰告诉钛媒体。
“来自天津的吴先生和10多位好友来到张北音乐节现场,停车、卸装备、安营扎寨。半小时后,6顶帐篷搭起来,一顶大大的天幕下,折叠椅、炊具、小型户外煤气罐、食物、啤酒,应有尽有……他们的音乐节生活开始了。”
在李宏杰主编的《制造张北音乐节》一书里,可以看到人们来这里享受的不仅是音乐,还有音乐节的生活方式。虽然交通不如迷笛、草莓便利,但是纯户外的体验反而吸引到更多的乐迷来体验,或许这正是张北音乐节成为国内单次参与人数最多、整体规模最大音乐节的原因。
从2013 年开始,张北音乐节实际参与人数已经突破35万人,远远超过草莓、迷笛通常的25万人。登上张北舞台的乐队、音乐家包括:汪峰、郑钧、许巍、朴树、苏打绿、谢天笑、逃跑计划、二手玫瑰……
几年前,李宏杰就酝酿着如何进行音乐节市场的细分工作,在去过西方的几大代表性音乐节之后,李宏杰脑子里“MTA天漠音乐节”的设想逐渐成熟。
MTA是天漠音乐节的简称,李宏杰希望把它办成中国首个与科技、艺术、未来结合的音乐节,是中国乐迷前所未见的音乐节形式。
“音乐+科技+艺术=天漠音乐节。”这就是李宏杰最初为MTA进行的架构设计(今年的天漠音乐节,钛媒体将国际化的品牌活动 T-EDGE Music 搬到了现场,科技和荷尔蒙、科技和艺术、科技和音乐朝圣者们将产生怎样的碰撞,就在这个周末揭晓)。
李宏杰从上海、到无锡、再到大连和青岛,考察了很多城市,但感觉气质都不太符合想象,最后,他来到河北的怀来县,一个盛产葡萄和红酒的地方。这里的自然风光得天独厚,外围有官厅水库,腹地是沙丘大漠,远离都市喧嚣的环境最适合MTA的“未来感”。
以电音为主的现场音乐,加上最新的高科技产品展示、VR和创新科技论坛、大量的装置艺术展览、甚至可以组织乐迷长跑……而这些,在“未来”的主基调之内不仅不会混乱,反而能满足年轻群体所追求的多种兴趣。
直播不是行车记录仪
毕竟音乐节1年只能有数的几次,怎么让那些没有办法去音乐现场的人不错过精彩的演出瞬间呢?李宏杰想到了直播。
前不久,野马收购了一款叫做Enjoy的产品。这个社区功能较强的APP可以满足粉丝在线与乐手互动的需求。“未来不仅分享直播内容,也会更关注用户体验。”说到野马现场商业逻辑时,李宏杰的气质瞬间从一个摇滚青年,变身成IT精英。
而从天使到A轮,野马现场的投资人包括了汪峰、黄晓明、王啸。
李宏杰最早认识汪峰还是在《通俗歌曲》杂志作为记者采访汪峰的时候。再后来,就是邀请汪峰参加张北音乐节。2014年8月,乐视音乐办了一场“峰暴来临”在线演唱会,汪峰首次尝试演唱会直播模式,上线12小时内,直播订购6000人次,该场演唱会两天累计了超过7.5万在线购票人次。对音乐和新事物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汪峰,自然对网络直播产生了兴趣。当他获悉李宏杰在做“野马现场”时,欣然成为该项目的前期发起投资人。
创建“野马”之初,国内每年的演出场次大约在1.65万左右,现场观看人数约1500万人,对高票价望尘莫及的观众不计其数。另一方面,很多乐队的收入仅能达到生存的目的,单一的收入模式令很多有才华的音乐人早早“夭折”。“让观众看得起演出,让乐手得到与自己才华匹配的收入,这就是我们做直播的初衷。”野马未来会与乐队按3:7或4:6进行收入分成。
虽然今年“直播平台”突然成为当红的概念,但在李宏杰的观念中没有“风口、热潮”这些关键词,他也不是什么演出都直播的。
“作为一个内容提供平台,必须有稳定、独特的演艺资源来与免费平台进行竞争。用户多肯定比用户少要好,但用户多不代表内容就好。”李宏杰的自信来自团队对音乐和音乐人的了解,就连技术团队中的大部分员工,都有过做乐队的经历,对音乐的专业程度是野马的优势所在。
在看完野马现场的几场直播后,记者发现,野马和秀场的区别是“创作和记录”的区别。野马的导演有叙事逻辑,直播时不仅有全景,还会根据音乐内容调度特写、远景、细节等,而不是放着一个“行车记录仪”似的,单纯记录演出全过程。
“希望观众看到怎样的画面,我们是在拍摄前就有设想的。”站在装修精良的直播间里,李宏杰自信满满:“这里每周会进行至少3场的直播,直播涵盖了北京所有的LIVE HOUSE演出,是目前最全的音乐直播平台之一。”
做个Clive Davis那样的幕后推手
目前专业做现场直播平台只有野马、摩登天空的正在现场、乐视3家。“其实音乐现场直播,我们做的就是垂直PGC,因为我是媒体出身,对内容更看重,所以迄今为止300多场演出都是我们自己去拍的,我的目标很明确,要做值得反复观看、收藏的内容。”在李宏杰接触的音乐人中,也有被拉去“秀场”做过直播的,他们会跑回来抱怨演出的体验差,艺术家在直播时要像夜总会小歌手那样,对在线送花的用户不停地说谢谢什么的,纯粹的音乐人去过一次秀场,通常就不会再去了。而野马的优势,就是懂得摇滚乐,尊重音乐。
目前中国的音乐直播商业模式各有所长:乐视通过做大屏收费直播;腾讯主要做明星演唱会的免费直播;而野马现场是通过手机移动端收看直播。目前平台上的内容全部是免费,未来希望可以做到20%为免费,80%付费。
不同的商业模式,商业逻辑并不一样。免费直播的平台,可以提供给艺人上百万的保底演出费;收费平台更强调“服务音乐人”,只有在达到一定量级后,艺人的收入才比较丰厚;而“野马现场”的收费模式,是根据不同的音乐家来阶梯式收费的,在后期内容丰富、用户数量到一定程度时,“野马现场”还将参考Netflix或亚马逊推出订阅模式。
大学喜欢听“碎瓜”、“涅槃”、“枪炮玫瑰”,自己组过乐队“左耳”,写的歌被当时的《朋克时代》收录,毕业后分配到《通俗歌曲》杂志社……李宏杰现在回头看自己的经历,感叹乔布斯的“宿命论”:“看似互不相关的经历,最终却都有关联,而且串联出你的命运。”生活里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摇滚和音乐展开。
李宏杰办公室的桌子上放了一本正在进行后期校对的书稿《Clive Davis:The Soundtrack of My Life》,这是李宏杰亲自翻译的一本传记,Clive Davis发掘过美国乐坛上一多半的明星,现在这个84岁的老人仍然积极推动着美国音乐的发展。李宏杰的目标就是成为Clive Davis这样的幕后推手。(本文首发钛媒体,记者/董美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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