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在硅谷的沙丘路上遇到一位这样的老人:高挑身材,瘦削面孔,紧纂的眉头,一双孔雀蓝色的小眼睛;拎着有Google标识的硕大手提包,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精英气质。那么,你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硅谷最具传奇色彩的风险投资人「约翰·杜尔」了。
被誉为“风投业四大天王”之一的约翰·杜尔,他的传奇之处,可不止于曾有过的“10年为KPCB净赚1000亿美元”。
在硅谷,杜尔是站在 Sun、谷歌、亚马逊、网景、赛门铁克、康柏、Twitter 等科技公司背后的“教父”,他投资的公司中,有167家成功上市;在美国,无论是克林顿,还是奥巴马,都无法忽略他提出相关科技、经济政策的意见;他推崇互联网,这观念极大影响了美国的前副总统阿尔·戈尔。
而这一切,都是从他被KPCB(凯鹏华盈)拒之门外开始的。
英特尔的第二工作狂
1974年,风险投资这个行业,还处于“冰封期”。尽管红杉资本和KPCB都已出现,但那年获得投资的公司只有2家:花花公子集团,以及KPCB内部创业又自行投资的Tandem电脑公司。
正因如此,本该忙着投资的KPCB合伙人之一拜尔斯、NEA创始人克拉姆里克才有心情去“搭理”一个刚毕业,就想进风投行业的小伙子,也就是约翰·杜尔。他们和杜尔闲聊,劝他:“忘了风险投资这个行业吧,赶紧去找一个好公司的正经工作。”
杜尔没死心,他给KPCB的创始人帕金斯写信,要求加入KPCB。没想到,KPCB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想要加入KPCB,一定要先去科技公司工作过。于是,杜尔只好暂时放弃了加入KPCB的念头,转而申请入学哈佛读MBA,一边在英特尔兼职做起了工程师。哈佛毕业后,杜尔来到英特尔的销售部门,和当时还是COO的安迪·格鲁夫一起,为英特尔赢下大笔大笔的订单。
格鲁夫是英特尔中出了名的偏执狂,工作风格强硬,而从小是学霸的杜尔,工作起来没比格鲁夫少疯狂到哪里去:
- 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手下的员工凌晨2点都能收到他发来的邮件;
- 如果打给某个团队成员的电话响了3次没接,那个成员很可能立马失业;
- 当全身心投入到某件事情中去时,他几乎不需要休息和睡觉。
很快,杜尔成了英特尔的销售总监,格鲁夫的得力助手。
就这样,5年时间过去了。风投行业逐渐“解冻”,杜尔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KPCB,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也许已经可以担任起风险投资的工作。所以,他又和拜尔斯通了一次电话,拜尔斯告诉他,每天下午5点,自己都在斯坦福大学的操场跑步。
拜尔斯抛出橄榄枝,善于把握机会的杜尔立马就接住了这个机会。
接连着几个星期,斯坦福的操场上,都有着两人跑步的身影。聊天中,拜尔斯发现,杜尔很有“KPCB人”的影子:同时具有科技、商业知识储备,了解公司的销售、产品及市场运作。拜尔斯还四处打听,发现杜尔是个不知疲倦的工作狂。于是,相当满意地推荐他进入KPCB。
这下轮到格鲁夫“舍不得”了。不过,杜尔一直都想进入风投行业,去意已决,格鲁夫把“做投资没比做房地产销售好多少”这样的话都搬了出来,杜尔也不为所动。
短短两年,杜尔就从刚加入时只负责筛选BP的“勤杂工”,晋升成为KPCB的第五位合伙人。
不断冲刺投资顶峰
KPCB的创始人之一尤金·克莱纳曾说,如果让他重新考虑是否让杜尔加入KPCB,他不知道结果是否还是这样。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杜尔特别自信,“他太拼命、太狂热、太快就让自己陷入到一场交易中去了”。
杜尔的自信,来源于他在英特尔的工作经历。他知道科技发展的下一阶段,PC互联网时代即将来临,必须迎风而上。住在斯坦福附近的小公寓里,杜尔开始潜心摸索斯坦福大学这座“巨型孵化器”。这一研究,就挖出了大项目:Sun。
其实杜尔还在英特尔的时候,就从斯坦福教授访问英特尔的过程中,听闻了「斯坦福大学网络(Stanford University Network)」项目。这项目意在开发出便宜的小型计算机工作站,简称「Sun」。所以当SUN的创始人之一威诺德拿着7页BP给杜尔的时候,杜尔一瞬间就决定了投资。
“世界上有太多技术、太多企业家、太多钱。但真正稀缺的,是好团队。世界正在各个层面发生巨变,有技术驱动,也有市场驱动。所有这些变化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想在这里面占据主动,必须专注于团队。”
当然,投资SUN只是杜尔在互联网时代冲刺的开端。他在1981年与一位大学教授创立了Silicon Compilers公司,专攻“硅编译器”,不久就以几百万美元卖出;1982年,他投了3位从德州仪器公司辞职的员工,仅是一份餐巾纸上写出的BP,成了将IBM拉下霸主地位的康柏电脑公司……
初入风投行业10年间,杜尔给KPCB带来了1000亿美元的净利润。而之后的10年,杜尔投资了网景、亚马逊和谷歌等一系列明星公司,奠定了他在风投行业无人能及的地位。
1994年,当硅谷大部分创业公司还处于200~400万美元估值的时候,吉姆·克拉克,网景的创始人,一张嘴就说自己这还未盈利的公司估值1800万美元。克拉克起初找到的是硅谷另一大投资公司NEA,但NEA的投资人们听到1800万美元就当作了烫手山芋,扔给了杜尔。
杜尔并没有被这高昂的价格吓坏。他甚至有点期待着这一刻到来。早在1991年,他就和比尔·乔伊讨论过互联网的发展趋势,认为终有一个程序会再次改变世界。在和开发出网景浏览器的22岁少年马克·安德森面谈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这个程序就是网景浏览器了。
于是,杜尔以500万美元获得了网景25%的股份,直接进入了公司董事会。他拉来了IBM、苹果等大公司中的高层,组建起创业公司的“梦之队”,这也让网景快速具备了IPO的基础条件。
1995年8月,正值IPO淡季,网景公司将股票定价在28美元/股。摩根士丹利的人们想着快点将网景推上市,他们就可以早一点去为能赚更多钱的拖拉机公司募资。所有人没料到的是,因为买家实在太多,网景一直无法确定开盘价,直到每一股的价格升至71美元。
KPCB的500万美元投资,获得将近4亿美元的回报。
“我们的使命就是获得人类史上最大的合法收入。”这是杜尔做投资的终极目标。
KPCB的最大竞争优势
对比其他硅谷知名投资人,你会发现,杜尔做投资,真的是太有热情和活力了。
杜尔始终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尤其到90年代中期,美国创业走向高峰,他工作最夸张的时候,同时拥有5部电话、3部手机、1部可以发邮件的Palm、3台电脑。在他每天背着的背包里,一定有2台相机和2台电脑。
也许你会奇怪,他为什么还要带着2台相机?那是因为他和每个人见面,都要架起相机合影,就像我们现在习惯于见面时合影自拍一样。
许多和杜尔打过交道的企业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回忆:
“杜尔是一个让你无法拒绝与他见面的人。如果你是他想挖的人,他不仅直接给你打电话,还与你的家人建立良好关系;他还会尽可能快的买一张机票飞到你所在的城市,找你面谈。除了邀请你在他所投的公司担任要职,还会帮你计划长期合作的可能……”
另一方面,在所投的公司中,杜尔更倾向于在所投的公司中扮演“上帝之手”。他就像一个安检站,能够迅速从这个领域中识别出最适合的人选,并竭尽全力把人挖到公司。
举个例子,在投资谷歌之后,杜尔为谷歌找了70多个CEO的人选。不过,佩奇和布林都希望找一个有技术背景、管理才能的人来当CEO。可惜他们的目标人物——埃里克·施密特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此时,杜尔就开始了“杜尔式的狂轰滥炸”。活动上碰到施密特,杜尔就当面问,“你为什么不去Google看看?”平日里碰不到施密特,他就翻通讯录、打电话,邀请他去谷歌看看。几个月后,施密特终于同意和两位创始人见上一面。最终,“挖人”成功了,施密特成了两位年轻创始人多年的得力帮手。
杜尔的回报自然不菲。他当初投资谷歌花了1250万美元,谷歌上市之后,总回报约有52亿美元,是当初的400多倍。
除了为投资公司物色人才,杜尔还会审视项目,让业务上有联系的公司相互合作。比如,他为Excite公司和网景牵线搭桥,Excite公司花费7000万美元,他们的搜索引擎就搭载上了网景公司的浏览器。这让Excite公司获得了极大的流量,成为了仅次雅虎的搜索引擎。
“KPCB最大的竞争优势就是约翰·杜尔。”硅谷导师比尔·坎贝尔曾如此评价道。
继承KPCB四名合伙人的衣钵,杜尔在2016年成为KPCB的董事长。他的目光,也从做投资转移到培养新一代投资人和建立KPCB内部的新体系上来。
已经65岁的杜尔,依旧活跃在硅谷风投的前线。他也曾坦言:“作为一名投资人,帮助许多创业者们解决发展早期问题的那些日子,是职业生涯中,我最为自己骄傲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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