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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吴俊宇

马克·吐温说，历史不会重复，但会押韵。在互联网行业，历史同样如此。

2011年，3Q大战之后，马化腾召开了一系列主题名为“诊断腾讯”的会议。后来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腾讯从封闭到开放，从万事自己干变成万事盟友干。

是的，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腾讯有了微信，腾讯成了盟主。互联网格局成了AT争霸。

7年之后，马化腾似乎又焦虑了。知乎上一个认证信息为“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的ponyma账号在10月23日深夜提了这样一个问题：

未来十年哪些基础科学突破会影响互联网科技产业？产业互联网和消费互联网融合创新，会带来哪些改变？

他的上一条提问是在2012年5月7日：

整个人类处于互联网发展的哪个阶段？下一个十年，互联网升级的大致方向在哪里？

老道消息在微博上调侃，“马化腾六年焦虑一次，这次去哪里再捡一张船票”。

媒体以吃瓜姿态看着马化腾的提问，阐述着腾讯的焦虑。两次提问联系到腾讯的行业处境，很容易给人猜测、联想。

是的，今年的腾讯和去年乌镇饭局一统江湖的腾讯相比，确实显得有几分焦虑。你当然可以给马化腾套上顶焦虑的帽子。甚至焦虑也是马化腾每天生活的常态。

甚至在知乎提问这个场景本身就很有画面感：马化腾看着跌跌不休的股价，阿里、今日头条的咄咄逼人的姿态，想着游戏产业被调整，在接近凌晨十二点之际依旧辗转反侧，刷着手机在知乎上提了一个问题，希望群力群策问诊腾讯。

但，这种描述手段是在写小说。

媒体真这么联想就像那个笑话——乞丐说，假如我当上了皇帝，一定要拿金饭碗去要饭。

媒体人每天过着吃泡面刷手机，深夜十二点就当是自己在熬夜，遇到问题往往要上知乎搜个答案，结果把马化腾也想成了是过这样的日子。

套用知乎er问答时常用的一句话，“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

我想说，那真的是马化腾么？马化腾真的到了非得上知乎提问了解企业战略的地步了么？这个注册账号的提问，真实目的真的是要通过“微服私访”的目的给腾讯画蓝图么，还是说有其他的一些目的？

即使认证之后，你也不能肯定提问的那个人就是马化腾。即使是马化腾提问，他的恐怕也不是心存焦虑通过知乎来抚慰自己。

我无意贬低知乎答主们的水准，今年的知乎不是六年前的知乎，别说是今天上知乎问这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儿”的问题得不到太多精确答案，即使是六年前知乎“精英浓度”还比较高的时候也得不到太多答案。

且不论千字出头甚至千子不到的回答宏大而空洞，更多只一种极端个人的主观意见。即使去看六年前的回答，你也能看到其中有的是互联网高管、有的是媒体人。

我也不想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大家的意图，但很多人的回答本身就目的不纯粹。更多人只是把这次回答当成了可以在马化腾面前“个人秀”的机会，甚至是蹭马化腾热点。

媒体人希望吸引马化腾的目光，企业高管希望刷个脸以方便日后获得腾讯投资。事实上你可以看到下面很多答题的企业高管都在后来成了“腾讯系”企业。我不能说这两者有什么因果联系，但你想，腾讯被投企业高管给腾讯CEO阐述未来互联网发展方向，这不就是在投资人面前的一次绝佳表现么？

有个名为Trac Indr的网友在回答ponyma的提问时回答：

电池技术，十年内会有突破。但不是现有的任何一种主流方案。想知道的话就来给我投天使轮（doge脸）

这个回答无疑对很多回答的最佳嘲讽——答题无非是给自己贴金而已，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是啊，马化腾身边有keso、卢泓言。马化腾真要问诊腾讯，也是找刘炽平和其他高管。马化腾就算真的心生迷茫，有关“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儿”的问题再不济还有世界顶级咨询公司、顶级战略分析师来诊断，怎么都还轮不到一群网友靠千字出头的主观臆测来建言献策。

马化腾更不会傻到顶着“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的认证公开向人展现腾讯的战略迷茫。

我更想把这次知乎提问看作是一种公关行为，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毕竟，有些人在包子铺吃包子，但他的目的绝不是吃包子，而是要释放一些信号。

腾讯今年已经进入了调整期。

9月底，腾讯调整内部构架，新成立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CSIG）、平台与内容事业群（PCG），而原有的微信事业群（WXG）、互动娱乐事业群（IEG）、技术工程事业群（TEG），企业发展事业群（CDG）继续保留。此外，腾讯将整合社交与效果广告部（SPA）与原网络媒体事业群（OMG）广告线，成立新的广告营销服务线（AMS）。

后来，马化腾在针对组织架构调整发言时提到，此次战略升级旨在主动拥抱移动互联网下半场的产业融合和升级，通过社交、内容、技术的战略性梳理与融合，为用户提供更好连接和内容服务，同时更深层次地推动数字产业生态的共同繁荣。

是的，很通稿、很官腔，但至少可以证明，“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儿”的问题，马化腾和腾讯早就想通了：腾讯的未来在内容产业，在产业互联网。

在知乎上提个问，无非是造个势，定个调，让生态合作伙伴来回应，让媒体和投资人来参与，让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前来讨论发酵而已。

真以为自己的知乎千字问答能在马化腾面前一展才华那就太天真。

腾讯还没到大清的地步，都8102年了，想啥“公车上书”呢？（本文首发钛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