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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人类的“登月竞赛”已经延绵几十年。今年春节伊始,《流浪地球》、《阿丽塔》等科幻电影的逆市火爆,也让越来越多中国普通观众开始思考宇宙与未来。
今年2月19日,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了“第4号太空政策指令”(SPD-4),宣布正式组建太空军,3月底,特朗普又高调提名了太空总司令。
另一方面,在商业太空市场上,民营火箭和商用卫星发展也正是如火如荼。就此,2019年「钛媒体·封面」第一期4月刊,我们将视角投向“商业航天”市场。2000亿规模的卫星产业,到底有哪些潜在商业空间?为什么说下一个连接10亿人的产品会诞生在这个产业?
本期的故事主角是刚刚闯入商业航天领域不久,却足以称之为“太空狂人”的银河航天创始人兼CEO徐鸣。他曾是猎豹移动联合创始人&总裁,在互联网从业十几年,他如今为何押注个人全部资源、全部身家,彻底投身商业航天事业,并决心“为此再战30年”?
(更多钛媒体与徐鸣的独家对话实录,还可阅读【钛媒体·封面视频】及《徐鸣对话实录:2600亿美金商业航天市场,将催生下一个连接10亿人的产品 | 钛媒体·封面》)
一个月前,SpaceX 的“龙”飞船进行首次载“人”试飞,吸引了全球目光,世界闻名的“钢铁侠”,也是“太空狂人”Elon Musk正在凭借“一己之力”实现过去集全国之力才能触及的人类梦想。
商业航天的“鲶鱼效应”也让停滞了半个世纪的“登月计划”得以重启,近日,美国副总统彭斯明确表示五年内让美国重返月球,比NASA此前设定的2028年提前了四年。
如果说Elon Musk心中装的是移民火星,探索人类未知未至的星辰大海。那么另一位同样位于美国的“太空狂人”Greg Wyler则仰望太空、心系大地,要在1000公里的高空“编织”一张无远弗届、没有死角的太空互联网。摩托罗拉、微软等先驱都未能实现的梦想,有望在他的手中成真。
实际上,在十多年来的太空互联网赛道上,Greg Wyler是最活跃的那条“鲶鱼”。早在2007年,他就创立了O3b Networks.太空互联网公司,志在为剩下的30亿人(other 3 billion)提供互联网接入服务,2008年起就获得了Google的投资。以此为契机,Greg Wyler也以卫星业务负责人的身份加入了Google。与此同时,他还接连创立了OneWeb和WorldVu两家卫星公司,甚至还和埃隆·马斯克一起筹划过一个700颗卫星的太空互联网项目。
今年2月28日,Greg Wyler创立的OneWeb发射了首批六颗互联网卫星,正式开始织就一张1980颗卫星组成的“空中互联网”。
当OneWeb宣布发射成功,整个中国应该没有人会比徐鸣更兴奋的了,因为没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联网和信息的价值。出生于南方农村的他,因为信息闭塞18岁之前都不会讲普通话,这个信息高速公路最末梢的村子,至今仍经常处于“移不动、联不通”的状态,就像《啥是佩奇》故事的发生地。
如今,终于走出大山的徐鸣要做中国版的“太空狂人”,他成立的银河航天,站在了中国低轨道卫星通信的最前沿,要用上千颗卫星织起一张覆盖全球的太空互联网,不仅是自己的村子,还要把半个地球都从“信息鸿沟”中拯救出来。
2018年底,中国已有约80家太空技术初创企业投入这一领域,太空已成中国商界的“新边疆”。在徐鸣看来,还未连接入互联网的40亿地球人,他们的命运将有赖于商业航天产业的进化而发生改变。
从哈工大机械工程专业的高材生到创立猎豹移动,再到要做“中国的Elon Musk”,是什么让徐鸣做出了这个疯狂决定,并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全部资源,还有后半辈子?他又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
从“太空结界”到二次创业的星辰大海
让我们把镜头拉回2011年。对于徐鸣来说,从2008年创立猎豹到2014年成功上市,这一年恰是中间节点。随着创业激情的慢慢消退,情怀落地到商业层面,业务转型过程中的困难与迷茫,他陷入了创业中途的无力和焦虑之中。
与哈勃望远镜的一次偶然相遇,让徐鸣找到了自己的“太空结界”。
他透过哈勃看到了宇宙大爆炸留下的绚烂图景,惊叹于猎户座、仙女座星云在百万光年外兀自闪烁,这样的宇宙视角让他从创业泥潭中暂时抽离,获得短暂的喘息。每次深陷焦虑时,徐鸣就来到这个“结界”中,思考梦想和现实的冲撞,然后跟它say goodbye继续上路。
直到2014年猎豹移动成功登陆纽交所,徐鸣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在美国考察科技产业期间,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对航天产业的构想竟然在一点点成为现实。
雷军在做小米之初曾经提过一个概念:手机不是mobile phone,而是掌上的计算机。徐鸣受到了启发,在他眼中哈勃望远镜就是一台漂浮在太空,利用太阳能供电的大型机。
如果顺着计算机产业的发展路径,那么航天产业会不会也要经历从大型机到PC,再到手机这样一个行业的转折?
在美国的考察印证了徐鸣的推论。
移动互联网带动的消费电子产业的发展,为卫星的小型化奠定了基础。微型卫星大量使用通用电子部件,某些低成本卫星甚至会使用改造过的手机主板。2014年,Planet Labs 创始人 Will Marshall 在 TED 现场展示了该公司设计的微型卫星,这只“鸽子”用单手就可以轻松托起。
与此同时,商业航天在近十年来的突飞猛进,卫星的发射成本开始不断下降。
2004 年,美国联合发射联盟的单次发射报价在 7000 万到 9000 万美元之间,国际发射服务的价格在单次 1 亿美元左右。十年后,SpaceX 单次发射的价格已经降到了 6200万美元左右。
而在SpaceX 实现了可回收火箭方案之后, Block 5型猎鹰9号火箭今后重复使用的发射报价又下降了大概20%,低至5000万美元左右。另外,随着猎鹰9号火箭的复用次数不断地提升,未来SpaceX的火箭发射报价会在目前的基础上变得极其便宜,即在500到600万美元之间。
这让徐鸣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隐秘兴奋,也让他看到了二次创业的发力点。相比于商业火箭,商业卫星是一片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在徐鸣看来,火箭发射相当于一次性的快递服务,而卫星却可以在太空中提供持续不断的服务。来自美国卫星产业协会(Satellite Industry Association)的数据显示,火箭发射是一个百亿美金的市场,而卫星产业却是一个2600多亿美金规模的市场。
卷土重来的太空互联网浪潮
遥感、导航、通信是卫星领域的三个主流创业方向,究竟要走哪一条路?
徐鸣跟钛媒体提到了他自己生活了18年的那个闭塞小山村。对于“全村的希望“徐鸣来说,“要致富先上网”就是新时代的“要致富先修路”。
他甚至有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专门为村子买一个Google气球(Google Loon),用一根200米的绳子放飞在村子上空,供全村人免费上网。为此,他专程找到了负责Project Loon项目的Google X实验室负责人,讲述了自己的构想。
然而,因为Project Loon本身的不成熟,高空气球并不是一个网络覆盖的理想方案,自2013年成立以来进展缓慢。2018年,谷歌也将Project Loon独立了出去。而将公司的重点投向了太空互联网。
实际上,自上世纪90年代的低轨道通信卫星热潮以来,通过近地轨道通信卫星实现地球网络覆盖的大胆设想就从未间断过。以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为代表的第一波“太空先驱”因为技术不成熟和手机时代的到来而功败垂成。
而以OneWeb、Starlink为代表的“卫星新势力”,得益于卫星的小型化和发射成本的降低,正在以更多的卫星数量,更低的网络成本迎来“第二春”。
与单颗卫星860公斤重、造价数千万美元的铱星计划相比,OneWeb已经将卫星的重量和造价压缩到150公斤、50万美元。这让后来者可以构建出一个密度更高、覆盖更广的网络。
创立于2012年的OneWeb计划向太空发射648颗卫星来组成一个通信星座,从而提供全球覆盖的互联网接入服务;而Space X 2015年孵化的Starlink项目,经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批准、并计划发射的卫星数量高达1.2万颗,超越了人类历史上发射的卫星数量总和。
难以抗拒的诱惑:将上网成本降低100倍
不仅如此,太空互联网也成为了国家之间“太空竞赛”的一部分。中国航天科技和中国航天科工两大集团都启动了各自的低轨通信项目“鸿雁星座”系统和“虹云工程”。2018年12月22日、29日,“虹云工程”和“鸿雁星座”的首颗试验卫星先后发射升空。
据《华尔街日报》报道,2018年底中国已有约80家太空技术初创企业投入这一领域,太空已成中国商界的“新边疆”。
中国的移动互联网虽然领先全球,但仍有一半人口未能上网,其中就包括徐鸣老家那个小乡村的乡亲。光纤、铁塔和基站之所以覆盖不到这些地方,并不是技术上不可能,归根结底是因为地面通信网络的成本不经济。
在徐鸣看来,“铁塔+基站”这样的地面信息公路铺设方式,已经撞上了天花板。全球另一半人口接入互联网,需要通过一种新的方式,而卫星通信将是一种有竞争力的手段。
根据他的推演,理论上平均不到100颗左右的卫星,就可以提供覆盖全国各地的卫星上网服务,“铺设”成本有望比地面通信降低100倍以上。对于从小就梦想让信息送到每一个人屋顶的徐鸣来说,这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不仅如此,在5G通信标准中,低轨通信卫星将成为5G通信网络的一个节点。随着通信结构的复杂度越来越高(更快的速率、更高的带宽),随着物联网时代对于海上、沙漠、雪山等复杂环境的联网需求,低轨卫星网络将成为海底光缆、地面基站之外的重要补充。
猎豹上市之后,徐鸣并未打算纵身一跃投身商业航天,而是和一帮志同道合者成立了银河俱乐部,从兴趣的角度默默关注商业航天的发展。
2018年7月21日,徐鸣正式为猎豹生涯画上一个句号,将照片和履历挂在了银河航天的网站上。
一同亮相的,还有徐鸣关注多年的“航天梦”。银河航天的“银河Galaxy”低轨宽带卫星星座,将由上千颗自主研发的5G卫星在1200公里左右近地轨道组成星座,建成后可提供覆盖全球的天地融合5G通信网络服务。
“中国版OneWeb”蓄势待发
在徐鸣眼中,银河航天的出现是互联网思维和航天文化融合、碰撞的产物,和小米一样本质上是一个新物种。徐鸣也想的很清楚,愿意“在这个方向投入更长的时间”,他希望做出一家能够与OneWeb、SpaceX比肩的商业航天公司。
通过采用“小步快跑、快速迭代”的互联网模式,银河航天最终将实现比OneWeb更低的上星成本。
从银河俱乐部到银河航天、“银河Galaxy”星座,之所以对“银河”情有独钟,是因为一想到卫星,徐鸣闭上眼睛就有一副满天星斗的壮丽画面,而最能代表此种景象的就是横跨穹宇的璀璨银河。
对于这片深不可测的银河,徐鸣抱着all in的心态将几乎全部身家都投入其中。
当然,商业航天绝非一己之力能够成就的。OneWeb在上星之前的六年时间中,拿到了空客、高通、维珍集团、波音和可口可乐等公司的投资,单是软银一家就前后累计投入了15亿美元;而Starlink的背后是SpaceX已获得的22.5亿美元融资和250亿美元估值。
在融资方面,以“中国的OneWeb”自况的银河航天也毫不示弱。在2018年连续完成A轮三次融资,投资方包括顺为资本、晨兴资本、IDG资本、高榕资本、源码资本、君联资本等中国一线资本巨头,估值达到了35亿人民币。
不仅如此,卫星通信的商业模式和猎豹有很多相似之处。因为太空互联网是无国界的,所以银河航天一开始就是国际化公司,需要和国际电信联盟(ITU)申请相应的轨道和通信频率,如果要想在某一个国家落地,需要和这个国家的政府部门、运营商甚至手机厂商进行合作。
这也是猎豹做全球性的应用、游戏时要做的“必修课”。如今,猎豹的移动产品覆盖了100多个国家,月活用户达到了6亿。在猎豹的国际化经验,可以让徐鸣比其他中国同行少走不少弯路。
就在OneWeb成功发射六颗通信卫星的当天,徐鸣难掩激动地写下了一篇文章《人类的太空互联网今天迈出了第一步》。在文章中,他宣布银河航天将在今年下半年发射自主研发的第一颗低轨道卫星(试验星)——银河一号。
“我坚信,地球每一个角落的万物互联将很快实现。”
此时的徐鸣,为商业航天“再战30年”的信念来自何处?或许正是那个由于信息闭塞买不到模拟卷,只能自己给自己出题的18岁的自己。(本文首发钛媒体App,采访、撰文/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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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亿人没有接入互联网这个数据哪里来的?
40亿人没有接入互联网这个数据哪里来的?
这叫吃里扒外。呵呵!
是前所未有的新思想和新技术革命。
巨头种子之一,国内基本算自留地了(中国航天的商业化Mm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