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娱乐独角兽，作者 | Mia

“如果你在朋友圈连续刷到12个人以上在发周杰伦，恭喜你已经进入了中年人行列。”“我也想有一个发传单给我买38万日元哈苏相机的女孩。”“周杰伦手机一直在响：支付宝到账3元。”

9月16日晚11点，周杰伦新单曲《说好不哭》发售，成功弄哭大批“夕阳红粉丝”杰迷和路人粉，各式各样关于这个“爱喝奶茶的胖子”的段子开始刷屏。还有人刷起了东尼大木（一名长相酷似Jay的AV男优）的B站鬼畜视频。

周杰伦再一次证明了自己“顶级流量”的地位。在正式上线两天前，《说好不哭》即已预售出160万张，上线两个多小时，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三个平台总数据显示，新单曲销售额突破1000万元，成为QQ音乐史上销售额最高的数字单曲。

当晚QQ音乐服务器一度瘫痪，除了新歌以28.4亿阅读量拿下微博热搜第一，相关话题共计喜提六个热搜：“周杰伦新歌说好不哭”“新歌MV女主”“QQ音乐崩了”“听完说好不哭后”“周杰伦阿信合唱”“周杰伦 最懂青春的人”。昨天，“周杰伦新歌MV彩蛋”再度登顶热搜第一，“周杰伦的手机一直在响”“阿信 昨晚有没有好好睡觉”等热搜话题持续发酵。

流量数据法则是个伪命题

周杰伦的“中老年夕阳红”粉丝又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战斗力。

在更早之前，从7月17日不满被质疑“周杰伦数据差”，到周杰伦粉丝PK蔡徐坤粉丝掀起微博打榜之战，李现、林俊杰、朗朗、陈赫等明星，五月天粉、孙燕姿粉等出于路人好感亦参与其中，7月21日凌晨，周杰伦超话终于登顶微博排名榜首。这个很燃的结局，成为1.74亿90后，2.28亿80后缅怀青春的情绪出口。

在两个粉丝群体彼此对立的背后，是在粉丝经济教育长大下的Z世代，与经历过磁带、CD、MP3等“音乐文物”时代的80后90后，被互联网割裂为两端的代际冲突。

多米诺骨牌效应还在继续。7月22日早晨，蔡徐坤官方粉丝团发文称：退出微博榜单竞争，并抛出证据表明，过去一年内蔡徐坤粉丝为微博势力榜冲鲜花打榜金额超过1000万人民币。深耕粉丝经济，已经成为饭圈第一社区的微博也被波及：当日，因接到多起因新浪微博明星停榜引发的退款投诉，市消协联合海淀消协紧急约谈新浪微博相关负责人。

在从前几日到今天这场“新单曲”集体狂欢背后，验证的正是没有微博账号、没有流量数据的周杰伦，强大的Real·带货能力、卖歌曲能力，也折射出饭圈打榜、刷票、控评、做销量等数据法则的虚无，其中隐藏的泡沫。被数据支配洗脑的饭圈及偶像，其歌曲更多地是在圈层范围内传唱而很难形成全民爆款。

这场虚假的“面子形象工程”，终究会迎来“皇帝没穿新衣服”的时刻。迷信流量，终究会被流量反噬。此前吴亦凡粉丝为其远赴iTunes打榜，歌曲被强制下架，遭到群嘲，正说明了这一点。

相比之下，10张专辑累计正版销量破2145万张、拥有多首国民爆款歌曲的周杰伦已经成为一代人“不可侵犯”的情怀符号，一面迅速集合全员战斗的旗帜。另外，虽然00后是品牌最希望抓住的潜力市场，但已经成为社会经济中流砥柱、不会做数据的90后、80后有着更高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近日，周杰伦举办的“嘉年华”全球巡演均是开售即秒售罄。

在专辑销量、巡演卖票能力之外，看似与数据相关度最高的商业价值，实际上也并不与数据指数呈正比：在Kantar今年发布的中国最具商业影响力明星百强榜单中，周杰伦位居第三，力压杨幂王俊凯。报告指出“不可持续的流量不等于商业影响力”。从去年到今年，周杰伦先后代言高级腕表帝舵表，奢侈品牌山本耀司支线S’YTE，闪送，高端香水品牌欧珑。据某电商平台统计，2017年，周杰伦粉丝在其网站累计贡献5.88亿元，超过第二名鹿晗的3.06亿元。

今年的电影市场上，鹿晗《上海堡垒》成票房毒药，肖战《诛仙I》在收割粉丝经济之外，更多的是依靠其“高出超低预期的实际水平”以及档期利好，都验证了传统“流量电影”的路径已不再可行。在倡导去流量泡沫的政策环境下，流量更新迭代速度空前的现实下，事业生命周期短暂的流量艺人们更亟需谋求转型发展之路。

周董的商业帝国

在庞大且忠诚度极高、消费力足够的夕阳红粉丝买单支持下，一个“周氏商业帝国”冉冉升起。出道19年，娱乐、潮流、电竞、餐饮等多个兴趣爱好领域，共同构成了“周董”周杰伦的主要投资版图。

2007年，周杰伦创办“杰威尔音乐有限公司”，参与投资周杰伦自导自演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该公司现有签约艺人包括杨瑞代、袁咏琳、浪花兄弟等。

其他重要的娱乐版图扩张动作还有入股中国数码文化集团，成立巨室文创等。巨室文创参与联合出品《这！就是灌篮》，周杰伦亲自担任领队。2011年，周杰伦入股香港上市公司文化传信，成为旗下游戏社交平台Ucan的股东。2016年，周杰伦将自己创办的耳机品牌“TiinLab”并入1MORE万魔耳机，并以股东身份加盟万魔。

作为圈内著名的潮流玩具明星玩家，周杰伦也一直不忘对创立潮牌的追求。他早前与朋友一起成立电商平台“星品库”，创办潮牌店PHANTAci，店里播放着自己的音乐，并在北京三里屯通盈中心尝试内地首店开业。2007年，MR.J品牌问世，横跨潮流服饰、文创、动漫产品、生活产品等多个领域。

另外，周杰伦也是近两年来，明星参与推动电竞风口崛起的主要参与者之一。2016那年，周杰伦收购台北电竞战队暗杀星TPA，改名为JTeam并担任队长。2017年4月，周杰伦与IDG共同创立魔杰电竞品牌，并在线下开设网咖魔杰电竞馆。

对于魔术、篮球、音乐、餐饮的痴迷，也使得他多次尝试跨界。例如2007年配合《不能说的秘密》上映，周杰伦开设了一家与电影情节类似的“MR.J义法厨房”， 2011年，他投资了Dejavu音乐魔术餐厅。除此之外，还开设了藤原豆腐店、天台食堂等多家餐厅。

2012年，周杰伦投资3000多万，与西安真爱投资音乐集团合作，开设了一家名为“真爱范特西”的KTV。去年，周杰伦投资几千万，邀请五月天、林俊杰、刘德华、萧敬腾等多位明星打造自制旅游结合魔术综艺《周游记》。

数字音乐付费的逆天改命之路还要多久？

毋庸置疑，周杰伦的音乐IP是QQ音乐平台最值钱的数字音乐资产之一。去年2月，网易云音乐与腾讯音乐就网络音乐版权合作达成一致，相互授权音乐作品，达到各自独家音乐作品数量的99%以上。而这构成腾讯音乐竞争壁垒的1%音乐核心曲库当中，就包括周杰伦的绝大部分歌曲版权。

2018年3月31日晚，周杰伦版权歌曲几乎从网易云音乐平台集体下架，随之而来的是“杰迷”用户的集体流失出走。音乐行业曾有人说，周杰伦的歌曲能为平台带来15%以上的DAU。

从今年3月开始，杰威尔与QQ音乐达成协议，在QQ音乐，酷狗音乐平台上，周杰伦歌曲全部被标注着VIP字样，付费后才能收听下载。是的，周杰伦也是有数据的——当前，周杰伦以破100亿播放量在月活8亿的QQ音乐平台上，所有歌手中排名第一，《告白气球》播放量超过4亿7千万次。这意味着周杰伦为QQ音乐、以及TME带来了极其可观的营收，他自己也得到了可观的分成。业界人士分析认为，周杰伦的音乐版权加上期权股票，综合估值约近10亿元。

在《说好不哭》刷屏背后，是一次教育国内用户形成数字音乐付费习惯的绝佳契机。早在2014年，周杰伦发布《哎哟，不错哟》即已率先尝试数字专辑销售，2016年，《周杰伦的床边故事》通过QQ音乐累计销售113万张，2018年《等你下课》网上首发后，半个小时评论数达4万条。

然而，集一代人情怀于一身的吸金天王周杰伦只有一个，更多音乐人生存现状并不乐观。艾瑞咨询今年7月发布的《2019年中国数字音乐内容付费发展研究报告》显示，2018年国内数字音乐市场规模达到76.3亿元，数字音乐付费率达到了5.3%的水平，虽然相较于过去几年实现了倍数增长，但相比美国Spotify平台2018年46.4%的付费率，韩国90%的付费率，新加坡和欧美50%的付费率，印尼15%的付费率，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中国传媒大学发布的《2018年音乐人生存现状与版权认知状况调查》显示，国内三成音乐人收入为零，近七成音乐人从事兼职工作，95%的音乐人无法仅靠音乐收益维持生计。

数字音乐付费逆天改命的艰难之路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在极力拓展C端付费空间之余，转向B端商业变现或许是音乐行业盈利的可能方向。2018年，周杰伦方文山宣布加盟爱尚传媒，将自身音乐IP《蒲公英的约定》《三年二班》改编为音乐剧，同年，由杰威尔授权华映星球改编的《爱在西元前》于爱奇艺漫画平台上线连载。

不久的将来，“你什么都没有，却还为我的梦加油”的国内音乐人生存现状会得到改变吗？这种改变是缓慢的，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