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8:10,肺炎夺走了64岁武汉市民吴美霞的生命。
她生命的最后两个小时,武汉市普爱医院隔离病房的医护人员一直没有放弃抢救她。
从咳嗽到查出肺部严重感染、再到重症肺炎去世,吴美霞走过人生的最后12天。不过,直到去世,她也未能被确诊是否患有新冠病毒肺炎。
吴美霞去世后的15个工作日,殡仪馆将会通知她儿子汪天公去领骨灰。像她这样高度疑似去世都未来得及确诊的,还有不少。
37岁的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他和母亲没有见最后一面。特殊时期医院规定,家属不可以接触肺炎患者遗体;他也在内心自责,是自己的疏忽让母亲走得这么快,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见那最后一面。
母亲去世后,汪天公回到武汉东西湖区的家中开始自我隔离。连日在医院奔波并贴身照顾母亲,他存在被感染的风险。截止钛媒体App发稿时,他表示自己的身体未出现被感染的症状,他说这是母亲在天之灵在保佑自己。
汪天公是一名抗疫志愿者,封城当天加入了由多位企业家组织的救援团,自告奋勇参冲在第一线参与志愿行动,为医院运送防护物资,接送一线医护人员。
这个企业家救援群,由两三百位全国各地企业家和企业高管组成,从武汉封城之日当天开始,他们每天几乎24小时在线,每天自己对接各类物资采购、物流、分发,高效地对接一个又一个需求,也没有走基金会,每天在群里向所有捐赠者公开所有物资采购清单,去向等等,以求做到足够透明……他们用个人捐赠的方式默默地成为了这次武汉救援里的一份重要力量。他们的协调人员一再对钛媒体强调,请不要发布我们任何人的名字,我们不求名不求利,只希望能够真正帮助到武汉的救助,让这次疫情早日过去。这份力量也很感染汪天公。
汪天公说,像他这样自发去帮助救援的平凡志愿者也还有很多。疫情发生后,很多大小企业主、来自不同岗位的普通人,都开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救援武汉”。
2月4日,在抗疫一线的另一位民间志愿者,何辉因感染新型冠状病毒肺炎不幸病逝,这事在志愿者群体里引起的波澜不小,汪天公看到这个消息也觉得非常悲伤。志愿者中被感染的数据无法统计,但是无论是因为自身感染,或者因为疑似或者像汪天公这样有身边亲密者感染后,自己也必须被隔离后,他们的志愿工作往往会被中断。
所以,自我隔离期间,汪天公决定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在支持着这座“生养他30年”的城市,帮助每一个他能帮助到的病患和病患家属:他将母亲发病的过程、自己照顾病危母亲的经验写成帖子,给所有联系到他的病患和病患家属提供义务咨询。(原文附在本文末)
“我想用这个方式向帮助过自己和母亲的人表达谢意,我们应该把守望相助的能量传播下去。”汪天公说,自己心情悲痛,但希望母亲的生命换来的经验能帮助更多人,如果有受到帮助的人未来心中能缅怀一下这位母亲就行了。
因为轻视了,母亲迅速变成了重症
时间回到1个月前。2019年12月30日,网络上开始流传一份武汉市卫健委关于发现“不明原因肺炎”的内部通报。
12月31日,国家卫健委专家组抵汉;武汉市卫健委首次公开通报27例病毒性肺炎病例,并称“未发现明显人传人现象”。
2020年1月1日,武汉市公安局通报:对8名“发布、转发不实信息”的违法人员进行了处理。
1月3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称“截止当天8时,发现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诊断患者44例,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证据”。
1月3日,中国方面开始向美国通报疫情信息和防控措施。(2月3日中国外交部举办的首场网上例行记者会上,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自1月3日起,中国共30次向美方通报疫情信息和防控措施。)
1月4日,汪天公第一次听说武汉出现了一种“很厉害”的肺炎,消息来自他的一个朋友,朋友的家人是一家医院的医护人员。朋友每天出门都戴着口罩,很谨慎。汪天公觉得冬季本就是肺炎和感冒高发的季节,所以他没太在意这件事。
5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了59例病例,并称“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
1月6~11日,武汉召开地方两会。6~10日当地未发布疫情通报,11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称“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
1月11~17日,湖北省级两会召开。武汉市卫健委12~15日均通报称前一日“无新增病例,无新增死亡病例”。
15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称“尚未发现明确的人传人证据,不能排除有限人传人的可能,但持续人传人的风险较低”;16日通报“新增死亡病例1例”。
1月16日,第一例医护人员感染死亡发生。(钛媒体在字节跳动向医护人员捐赠名单里查到)
1月17日,汪天公64岁母亲吴美霞开始出现咳嗽症状。那一天前后那段时间,她照常每天跳广场舞,还去过农贸市场办年货,并和同学、老同事聚会。
18日,武汉百步亭社区举行了4万多个家庭参加的“万家宴”;16~20日,全国多地、海外多国均通报了确诊或疑似病例。
1月19日,武汉市卫健委领导接受采访依然未承认有明确人传人证据,仅称“不能排除有限人传人的可能,但持续人传人的风险较低”。
20日,武汉市卫健委通报18日新增病例59例,9日0~22时新增病例77例。
20日,国家领导人强调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并进一步部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
20日,国家卫健委高级别专家组组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在接受央视采访时,首次透露“肯定有人传人现象”,他还首次透露有14名医务人员受到感染。
正值年底工作最忙的时间,汪天公每天早出晚归,对母亲吴美霞的关注比较少,母亲也没有跟他提过咳嗽和身体不舒服,可能母亲自己也没有太在意。
汪天公对钛媒体说,母亲平时哪里不舒服,一般都不跟子女说,都自己默默扛着,如果那段时间他发现了母亲的不适,可能事情的结果会不一样。
1月23日凌晨2点,武汉宣布自23日10时起封城。直到这一天早上8点起床看到封城的消息,汪天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有武汉普通市民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意识到,这个病很严重。” 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他本计划和几个同学一起自驾去成都,看到封城的消息,大家便决定不去了。
23日中午吃饭时,他发现母亲有些食欲不振,于是上网查了一下肺炎症状,发现咳嗽、腹泻和食欲不振都是典型表现。
但当他给母亲量体温发现母亲不发热不发烧,他就放松了警惕,因为母亲一直都有点肠胃问题,所以她并没有把母亲的状况跟“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联系起来。不过他还是决定,第二天带母亲去医院检查。也是当天,他和身边一些朋友一起,开始加入了企业家救援群的志愿者活动,开始运送医疗物资、接送奔赴一线的医护人员。
“生我养我30多年的武汉病了,我不会离开武汉。”汪天公要留下来照顾母亲,要为“生病的武汉”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24日,大年三十,汪天公带母亲先是到了武汉普爱医院发热门诊,看到排队的人很多,担心母亲被交叉感染,他又载着母亲到了社区医院。
社区医院医生检查过后,把“不发烧也不发热”的吴美霞当作一般感冒和身体不适治疗,开了一些感冒药和消炎药。
24日吃药,情况没有好转。25日,大年初一早上,汪天公开车带母亲到了中山医院就诊。
做完CT,报告单上写着“两肺纹理稍多,双肺多发斑片模糊影”。医生对汪天公说,情况已经很严重,老人肺部已经严重感染。
那时,距离吴美霞出现咳嗽症状过去了8天,但由于没有试剂,医生无法确诊吴美霞是否患有新冠病毒肺炎。不过从26日开始,因为要照顾重症中的疑似病例母亲,以及考虑自身隔离的需要,他就中断了志愿者工作,但依然在远程线上做些力所能及的协助和信息搜集。
“医生开了消炎针和一些药。”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打了一天消炎针、吃了药,母亲的腹泻止住了,咳嗽好了点,食欲也有所好转,他认为母亲的病被控制住了。
26~27日两天,按照医生的建议,汪天公带着母亲到中山医院,继续打了两天针。
27日打完针回到家,晚上母亲一反“好转”的状态,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的症状。汪天公记得,吃饭时,母亲喘气喘得很厉害,而那之前她有一些喘气,也只在上下楼的时候。
汪天公本以为母亲已经好转,还准备第二天去做CT复查。他没想到“好转”只是假象,相反母亲的情况逐步恶化。
为了缓解母亲的呼吸困难,汪天公出门寻找氧气瓶和家用呼吸机,跑了几个医院、医疗器械店,两个小时下来,一无所获。
回家路上,他接到母亲电话,母亲说自己“只怕已经不行了,想去医院”。急匆匆回到家,他看到母亲“脸色惨白,说话都很困难”,就马上打120叫救护车,接线员建议他不要等救护车,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开车将母亲送到最近的医院。
撂下电话,汪天公载着母亲直奔医院。到第一家医院,医生对汪天公说,医院应该抢救病人,但是他们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既没有床位,也没有设备和条件供氧,医生建议他抓紧时间找到任何一家可以供氧的医院。
入院两日即病逝,未及确诊
汪天公想起之前打针的中山医院,他在那里见过氧气瓶。到了中山医院,吴美霞已经“浑身无力,走路都走不稳,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跌到50,“非常危险”。
医护人员开始实施抢救,医生告诉汪天公要“做好你妈妈救不过来的准备”。
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被病毒夺走生命的事情,就在自己身边,危险离自己和家人如此之近。
万幸的是,经过抢救,用上药、接上氧气,“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吴美霞渐渐恢复了平静。医生对汪天公说,如果晚5~10分钟,他母亲可能就不在了。”
医院将留观室新腾出来的一张病床给了吴美霞,由于缺少核酸试纸,吴美霞一直未被确诊,只能定性为疑似。“其实按照临床表现,她已经属于重危级别。”汪天公说,在留看室,他寸步不离地护理,母亲那一晚过得很平稳。
汪天公还是不放心,他认为进入隔离病房接受针对性的治疗才是最好的选择。
半夜,他听到母亲喃喃自语地讲梦话“跟朋友聊天”,说“现在没有病房”。听着母亲这些话,汪天公特别难受,他决定“无论如何要把母亲送到隔离病房去”。
市长热线、社区、120、媒体、对口的发热医院,汪天公电话打了个遍,得到的都是“等消息”的回复。
28日凌晨,他在抗疫志愿者微信群发布了求救信息,群里的志愿者、医务人员、媒体记者们关注到他的信息,纷纷帮助他转发信息或者联系隔离病房床位。
汪天公是一名热心志愿者,除了为医院运送物资,他还义务接送过医务人员,当他求助时,微信群的群友们也纷纷伸出援手。
28日下午4点多,消息传来,有医院可以接收吴美霞。汪天公到武汉市普爱医院办了手续,28日晚上8点,将母亲转到了普爱医院的隔离病房。
汪天公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母亲在隔离病房已经相对安全,应该会好起来,因为从官方通报的疫情数据看起来,死亡率并不高。
“安顿好妈妈,医生说我可以回去了,要我第二天再把生活用品送来。”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他于是回家开始收拾生活用品,也趁着这个空档,让自己在连着几天不眠不休之后松口气。
29日凌晨4点左右,汪天公接到母亲电话,电话里,母亲非常痛苦地向他“求救”。汪天公试着安慰了母亲,让护士接过电话。护士说,老人自己爬起来上厕所,离开氧气几分钟,再回到床上接上氧气面罩时“已经不行了”。
汪天公迅速给医生打电话,医生说已经去看过,氧气重新接上后,老人的血饱值已经上升,正在恢复。汪天公再给母亲打电话,母亲没有接,他放松了警惕,认为母亲可能睡过去了,因为缺氧会导致嗜睡。
29日早上8点多,医生联系汪天公说,早上6点他母亲生理体征开始消失,医护人员抢救了2个小时,到8点10分,因为抢救无效,他母亲过世了。
怀着巨大的悲痛,汪天公去了一趟医院,但他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医院规定,不管确诊还是疑似,家属都不可以接触去世者的遗体。内心强烈的自责感也笼罩了他。他说,从4点钟那通电话直到8点10分,他无法想象自己不在身边贴身照顾的那4个多小时,母亲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吴美霞的遗体由殡仪馆从医院直接运走,15个工作日后,殡仪馆将通知汪天公去领骨灰。
不过,直到去世,医院也未能确诊吴美霞是否是为新冠病毒肺炎患者。
自救第一要素:一刻不离的氧气护理是“唯一希望”
事后,汪天公回想起来,28日晚上将“重症晚期”的母亲转院送到隔离病房后离开,可能并不是一个正确决定,因为母亲在那个情况下最需要的,是他像27、28日那两天“零距离、寸步不离”的护理。
“她每吃一口饭、喝一口水,都要吸一口氧气,离开氧气根本无法生存,那种情况不适合折腾转院。”汪天公说,重症病人自主呼吸困难,肺功能衰竭,氧气非常关键,任何要脱离氧气面罩的事情,“就算是上厕所,都会成为要命的事情”。
“唯一的希望就是至亲之人贴身照顾,一刻不离地做氧气护理。”汪天公从照顾母亲的经验出发,他认为一刻不离的氧气护理,辅以针对性的消炎针和抗生素,是病人维持生理体征、坚持下去的唯一办法。
”只有坚持下去,病人才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和免疫力战胜病毒,或者等到特效药的出现。“他表示,自己不是提倡病患家属“逞匹夫之勇,莽撞地把自己搭进去”,但这是他看来唯一的办法。
汪天公很感谢那些天,每一位救治、照顾过他母亲的医务工作者。
“他们都非常尽力了,对他们,我没有任何埋怨,只有感谢。只是医疗资源太有限,像隔离病房,几个护士要面对几十个病人,她们很难做到一刻不离的贴身照顾。”参与过物资运送,他深知医院人员、物资的缺口很大。
汪天公对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说,他很感激每一个帮助过他的人,“很多人做出了超出自己职责范围的帮助”,那些人让他和他家人感受到了“爱和希望”。
如果你转危为安,希望你缅怀这位母亲
母亲去世后,汪天公回到家中自我隔离,截止发稿时,他的身体暂未出现任何被感染的症状,他说这是母亲在天之灵在保佑自己。
他说,如果自己被感染,在隔离期间发病,他也无怨无悔,因为对于送走母亲最后一程,他已经全力以赴。但回看整个过程,汪天公自责到还是有很多值得反省的地方,他怪自己没有控制好风险,更怪自己早期和大部分武汉人一样都轻视了这场灾难。
疫情阴影下,没有亲戚朋友可以上门来帮他料理母亲的后事。他说,一个人呆在家里,在母子俩一起生活多年的地方,“痛苦和煎熬是难以想象的”。
如果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更加压抑。为了向帮助过自己和母亲的人们表达谢意,也为了自己能帮助更多病患和病患家属,汪天公将母亲发病的过程、照顾病危母亲的经验和自己对新冠病毒肺炎的认识写成帖子,发布在了网络平台。
很多患者家属联系到他,他一一为他们解答疑问、提供咨询。
“这几天我还是挺充实的,希望更多人能看到我的帖子,希望他们都能得到帮助。” 汪天公希望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将下面这段话告诉所有人: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看到我的建议和我的经历渡过了这个难关,希望你再把这种守望相助的正能量传播下去。
我只是一个传递者,因为有人帮助过我,所以我帮助大家,我希望有人把这种正能量传递下去。
当你转危为安的时候,希望你记住有这么一个母亲,她有这么一个儿子,帮助过你,在心中缅怀一下这位母亲就行了。
以下为汪天公写下的母亲去世教训原文,他希望能帮助更多人进行自救,略经钛媒体(微信ID:taimeiti)编辑:
大家好,由于我妈妈虽然住进了隔离病房,但还是不幸去世,我个人除了想表达对于帮助过我的人的感谢之情外,还是想分享自己的贴身照顾的经验和最后住院的感想,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
我的心情悲痛,但是由一条生命换来的经验,如果能帮助其他人,我想我母亲的去世会变得有意义。
这个病分为三个阶段
1、发现感染初期
感染初期如果发现,是最佳治疗并且能成功康复的最好时机。所以这个时候最重的事情是面对事实,做肺部CT,自己给自己确诊。
很多老人有不适,不愿意告诉子女,这也是我最大的遗憾,太大意,错过最好治疗时机。
这个阶段有轻微明显症状后不要慌张,除了积极想办法得到国家救助住进隔离病房外,我们自己也能做点事情不至于被动。
按照现在的救助政策,只有病重的人才能得到官方的优先治疗,也就是隔离病房的收治,这个没有办法,毕竟患病人数太多,全国都在积极增援武汉,我们也就不要埋怨了,所以这个时候只能自救,也就是网上说的各种消炎针、消炎药。
不管什么针、什么药都对此病毒没有明显作用。指定发热收治医院人员多、排队等待时间长、环境复杂恶劣,普通发热门诊其实也可以打针,人员相对少,能规律地每天打针消炎。
不管什么针和什么药,都会对自己产生一定的好处,那就是消炎。这个病毒虽然杀不死,但是炎症不是不能消,哪怕是一点或者是消炎了再发炎。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身体可能慢慢会产生抗体,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人能慢慢好起来的原因,因为新陈代谢快,适应能力强。
2、中期
这个阶段如果肺部感染明显,症状加重,靠自己身体和措施已经无法改变现状,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隔离病房,让专业的医疗团队来治疗,他们有设备有仪器,能根据数据说话,对症想办法。
但是由于现在医疗资源的缺乏,显然很多人是难以做到的,只是期待国家加快进程让更多需要治疗的人能病有所医,如果无法实现参考第一阶段做法,越早积极治疗康复机会越大。
3、最后一个阶段
最后一个阶段是最危险、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的阶段,就是自主呼吸困难、肺功能衰竭的阶段。此阶段最危险,但是并不是没有机会。
这个阶段病人对于氧气的需求已经是非常关键。死于此疾病的人,并不是被病毒毒死,而是病毒让人的肺功能丧失,氧气无法供给身体各器官和血液,最后导致死亡。
这个阶段难以操作在于,病人无法脱离氧气面罩,这个时候吃饭喝水上厕所都会成为要他们命的事情,唯一的希望就是至亲之人舍命相搏,贴身照顾。
我不是提倡大家逞匹夫之勇,莽撞地为了亲人把自己搭进去,而且我不能保证这样做是否能赶上病情恶化的速度,但是这是此阶段亲人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因为现在的救助进度和医疗条件收治的就是这些病重的病人优先,但是在隔离病房有限的医护人员是无法做到事无巨细的。
每一口喂饭、每一次喂水都穿插着一次吸氧,病人在大小便的处理上更是离不开氧气,只有自己至亲扑上去做到一刻不离的氧气护理,然后辅助针对性的消炎针和白蛋白等抗生素来维持病人生理体征。
持久下去,病人能等到特效药或者靠自己的意志和免疫力去改变身体的病状才是唯一的机会。当然这个阶段持续时间长,护理人员风险大,且无法多人更换护理,所以实现的机会很小,但是也是唯一的机会。
以上就是付出我母亲生命的代价让我明白的道理,虽然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也不可能每个人情况一样。
但是我还是希望发出来,让每个患者和患者家属能换个思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的,冷静下来细细品味,希望对你们家人的病情能有所帮助。
如果确实这就是治病的真相和事实,并且我能够帮到各位,就是对我母亲在天之灵最大的慰藉,这也是我最初做志愿者的初衷。
再次拜谢对我有过帮助的每一个媒体朋友、医护人员和那些素不相识却帮我转发求助信息的朋友。总之九个字送给大家:靠自己,信国家,撑下去。
我们的政府在做事情,只是需要帮助的人太多,我母亲在病重过程中,每一个我遇到的人都给我提供了无私且超出他们职责范围的帮助。不要对社会有怨恨心态。
最后希望以此文祭奠我母亲在天之灵。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丨陈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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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过后,red十基业长青,无牌的志愿者匆匆散了,火种也就灭了
市两会期间无疫情通告,省两会期间"无新增病例",武汉市卫健委和新冠病毒配合的真好,真和谐……
很多人没有来得及确诊就去世了!
加油
攻克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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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大哭一场 失望与希望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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