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中交兴路
秋姐和李哥这对卡友夫妻档是车旺大卡APP的老用户,这次疫情当中他们连续12天奔波1万多公里三次为武汉运送蔬菜,回乡后开始了长达22天的隔离生活。秋姐和李哥的事迹感动了许多人,这是他们的故事。
3月4日,秋姐和丈夫李哥22天隔离期满。他们担心家中老人孩子的免疫力不够,出了隔离点仍不敢马上回家。因为疫情期间三入武汉运送物资,他们成了媒体报道中英雄的“逆行司机”,但在一些老乡眼中,他们是疫区回来的“瘟神”。被隔离的日子里,秋姐多少也有点担惊受怕。
“会不会我被感染了?我每天上网查感染的症状,自己一条一条地对。查体温倒是没发烧,但是还是挺害怕的。”隔离全封闭的生活对于习惯走南闯北的这对夫妻太过陌生,甚至造成了心理压力。“我们哪儿也不能去,每天送饭也都是放在门口,不能跟我们接触。”前几天,秋姐有些上火咳嗽,导致整个人精神紧张,生怕被感染了。秋姐跟快手上的粉丝们说自己有点紧张,快手网友们纷纷安慰。
李哥比较乐观,“咱俩在一屋,你要是感染了,我能没事儿吗?你看我现在不啥事儿都没有?”
秋姐也知道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但说到去武汉,她不后悔。“现在想想挺后怕的,当时没想那么多。我们不后悔,如果武汉有需要,我们还愿意再去支援!”
虽然委屈,但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卡友穆秋和李东新是辽宁省绥中县的一对夫妻档卡车司机,养车十多年。2019年12月,夫妻俩全款花费45万元买了辆大货车全国跑运输。2020年1月27日,夫妻俩从老家辽宁运输货物到贵阳,到达贵阳卸货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云南昆明有一批捐赠的蔬菜支援武汉,需要找免费托运的车辆。夫妻俩商量了一下,“我们最初的想法,就是想给孩子做个榜样。”很快决定支援武汉,出自己的一份力。
2月3日,两人载着868件结球生菜出发。由于疫情管控,他们只能把蔬菜卸到了高速路边的固定地点,再由小车送到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卸完货后发现车上还有多余的生菜,夫妻俩又受委托把剩下的菜免费运到孝感。完成运单的当天他们又得知云南还有批蔬菜需要紧急运往武汉。“一趟是运,两趟也是运,不差这一趟了。”李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在本该与家人团聚的鼠年春节,这对夫妻再次开启了他们的驰援武汉之旅,一去就是三趟。
从2月1日到12日,连续12天3次往返云南武汉运送蔬菜,总行程达1.2万公里。这12天里,夫妻俩吃住都在车上,轮流驾驶,生怕不能按时送到,没有踏踏实实地睡过一觉。疫情期间,路上所有的服务站都关门了,两人只能在车上简单吃点。基本上早上吃一顿,开一天的车,晚上再吃第二顿,“因为运的是蔬菜,出发前老板都会多给点让我们路上吃,我们就吃了一路的蔬菜,也挺好的,健康。”秋姐说。
除了服务站等关停,从云南昆明到武汉,单程近2000公里,一路上经常遇到大雾,车也不能开太快。就这样,夫妻俩一路不停歇,三次安全准时的把物资送达武汉。虽然艰苦,但支援武汉车辆一路绿灯畅通无阻,沿路都比较照顾。路过贵州高速时,正是正月十五,贵州交警大队还送上一碗热汤圆。
夫妻俩的义举感动了在武汉当地采访时遇到他们的记者。记者碰巧三次都遇上他们,被他们的行为感动哭了,三人约疫情结束后一定在武汉相聚。接受捐赠的单位还专门写了感谢信感谢李东新夫妻和其他两位同行司机,信中的开头这样写道“苍生大爱,生命至上,风雨通行,心手相牵”。
2月12日,夫妻回到辽宁绥中老家,就主动接受了体温检查和隔离安排,住进了县里的招待所。
从第一次行程开始,就陆续开始有全国各地的媒体连线采访。多篇诸如《往返3趟上万公里 夫妻档卡车司机为武汉免费送菜》之类的报道在各大媒体出现。据李哥介绍,驰援武汉他们夫妻俩共往返三次,第一次全程自费,第二、三次由公益组织支付了油费,其余全部自费承担。
报道铺开之后,网上非议之声开始出现,有同行质疑夫妻俩不收运费的作为是逞英雄、想出名,还扰乱了行业规则,导致运费降低。当地有些人则认为二人多次进入武汉疫区,会带着”病毒“回乡,是“瘟神”。网上甚至出现谩骂。
“最开始先是有人在快手上留言骂,骂的很难听,导致我的快手号都被封号了。后来就是打电话,同一个人,不停的打,上来就骂,说我们暗地里肯定是收运费了,不可能白跑三趟,就算钱没有直接给我们,也是被我们背后的‘组织’收去了”。秋姐介绍说,“后来因为太严重了,我就把这事儿在快手上说了,在朋友圈也发了来电记录的截图。不少朋友和网友为我抱不平,听说还有组织替我们写了篇文章。据说最后有人报警,那个人被抓了,总之现在没人打电话了。”
这件事让李哥觉得有些委屈,但自己做得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第一次我们没收钱,第二次、第三次我们收了油钱,没有运费、也没有利润。”中央电视台记者跟他说过的一句话让他觉得温暖:“你去武汉支援了,生命面前,这些已经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有多少人给钱都不去。”
十多亿人呢,不能就这么看着武汉倒了
“刚开始确实委屈,做了件好事,怎么就被骂了呢?后来一想,做这一行谁没受过委屈。”
李哥觉得社会上对卡车这行并不那么友好,“我们都走环城公路,除了卸货我们都不让进城,卸货也都是晚上才进园区。我们也尽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怕造成危险,但是一出点啥事儿,都是首先都是怪大货车,其实货车的驾驶技术比小车的驾驶技术要求要高得多。”
20年的司机生涯,全都是辛苦打拼。2000年他们开小货车拉土,“没有卸土机,我们俩,再雇一个临时工,三个人就这么一锹一锹的往上装,2.5立方米的那种装土车,你想想得装多久。还拉过种地的那种化肥,都是粪,那个味儿啊,都没法呼吸。”
几年之后开上大卡车,生活更加辛苦,经常是人停车不停。因为限行,大部分司机即使到了目的地也只能等到晚上才能去园区卸货,洗澡,睡不了多久就又要开工。这样日夜颠倒、连轴转的生活,吃喝拉撒都在车上,三餐不定时,平均一天只能吃上两顿饭。
“这些年,就这么过来了。虽然苦,但也没想过转行,干啥都一样,只要踏踏实实好好干就能过上好日子,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2019年12月,他们卖掉了自己之前解放J6,全款换了一辆45万的解放J6P新车,拖着15米的冷藏箱跑冷链。驰援武汉,他们用的就是这辆“服役”刚一个多月的新车。“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为国家做贡献的,这事儿早几年,我们没能力,晚几年,我们就老了、干不动了。而且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需要大货车的,这次刚刚好,能冲上一线做贡献,我觉得很光荣也很幸运。”
李哥和秋姐觉得,换成别人,有条件也一定回去支援武汉。李哥说:“我跟打电话骂我们的人也说,你不能拿你的道德标准来衡量别人,你身边的朋友肯定也有在帮助武汉的。你没有能力、去不了武汉的呐喊就行,现在可能没有能力,以后会有,十多亿人呢,不可能看着武汉就这么倒了,是不是?”
我们想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驰援武汉这件事,在秋姐和李哥心中,除了光荣,还有另外一重意义:“我们就是想给孩子做个榜样。”
李哥秋姐夫妻俩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儿子20,弹得一手好吉他,现在在南方打工。因为疫情原因,也在隔离不能回来过年,但都会及时跟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小女儿11岁,正在上小学,学习成绩优异。
李哥说由于这些年夫妻常年跑车在外,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和教育孩子,在孩子教育这块,感觉有所亏欠。
“我们大儿子小时候学习挺好的,上小学的时候都在班里排前几,后来上初中条件实在太艰苦了。我们这是农村,就一个初中,也没有公共汽车,只能骑车上下学,一骑就是几十分钟。夏天还行,到了冬天,东北的冬天你还不知道么,大北风,贼冷,路全冻上了,走路都打滑,更别说骑车了,我儿子摔了好几次。要是那时候能像现在一样有人接送,也不至于不让他上学了。”秋姐现在说起来,有些伤感:“再加上天还短,早上出门是黑天,晚上放学还是黑天,孩子太苦了,慢慢的就也不总去上学了”。
“有段时间他还总去网吧,没办法啊,我俩都在外面跑车,管的少,所以我俩这才想通过这次支援武汉,给孩子们做个榜样,学习好不好是次要的,做人一定要有个好品德。在别人危难的时候,不要总想让其他人上,咱力所能及的,要挺身而出!”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行动,为儿女做出榜样。“而且我们是全款刚换的新车,没有车贷,经济压力也小一些,支援武汉就应该我们做。”
虽然在教育上有遗憾,但夫妻俩从小就支持孩子培养音乐特长,大儿子也因为这一特长能够自立。“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明智的,学习特长要两手抓。”李哥觉得很自豪,“现在条件允许了,还是要培养小闺女好好学习。我们小女儿学习成绩优异,期末考试两门都拿了100分,英语就差几分。”
“现在满分都是120了!” 秋姐打断他。
李哥赶紧更正,“我的意思是我闺女两门都是满分,就英语有一道题在涂卡的时候因为马虎涂错了,不然也是满分。”
因为隔离,这次回到老家还没见着女儿的面就住宾馆封闭管理了。“但有一天闺女发来了一个截屏,是线上测试疫情防护知识的,竟然得了100分!她就是因为我们的事儿,每天上网关注疫情,才知道这么多的,我都答不了那么高分。”两人的幸福感溢于言表。
疫情过了,我们想入党
被隔离的日子里,他们统一住在县里的招待所。房间只有十一二平米,一张双人床,一套桌椅,还有卫生间和有电视。县里每天送来吃的,房间里也时不时出现一些乡镇领导和亲朋好友送来的慰问品。秋姐说:“一天三顿饭,四菜一汤、顿顿都不带重样的,你李哥都快胖成小肥猪了。”
秋姐每天会坐在桌旁开快手直播,李哥大多是时间躺坐在床上看电视。秋姐的快手账号现在有六千多粉丝,被隔离的这些天,和粉丝们互动成了秋姐李哥打发时间的主要方式。他们着急复工,“往年这个时候,正是能赚钱的时节,我们待着挺着急的。”
今天,隔离就结束了。说到疫情结束之后最想做的事儿,两口子说想入党。这次为国家做了贡献,希望有机会。“我俩一直都想入党,但之前就是想想,平时忙,也没付诸于行动。这次我们也算为国家做了贡献,希望能入党,为国家做更多贡献,多光荣啊!”
2020年,刚好是两人20周年结婚纪念日,“我们是在97年香港回归那年经别人介绍认识的,2000年结的婚,阴历4月24,我记得很清楚,今年正好是我俩20年结婚纪念日,等疫情结束后,一定好好庆祝一下。”这次三入武汉,两人一路上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他们还憧憬着,能够重返武汉。李哥想和这些朋友们在武汉一起喝酒,而秋姐朋友圈则刚刚转发了一则武汉疫情文章,转发语只有八个字:“武汉加油,我爱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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