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贝克街探案官,作者丨贾霈霖
作为新东方的创始人,俞敏洪的另一层身份,是一位“网红”。
与如今网红遍地情势不同,在俞敏洪火遍大江南北的那个年代,互联网仅仅是起步而已。俞敏洪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为了“网红”鼻祖。
近期,俞敏洪频繁开播,一场疫情期间他已经直播了不下10场。作为一位国内教育行业头部企业的老总,俞敏洪却是“平易近人”,快手抖音都玩,而且在公众号每天更新抗疫日记。
从亲自上阵,俞敏洪成为诸多学生内心中的“偶像”。再到新东方老总,不断自己下场雷语频出。
俞敏洪的种种行为不禁让人感慨,他究竟是企业老总,还是网红之秀。
俞总亲自上阵
1962年,俞敏洪出生在江苏江阴里的一个小村子里。16年后的1978年,他参加第一次高考落榜。
不死心的俞敏洪又参加了两次高考,三战终于成功,一举考入了北京大学西语系。而考入北京大学,让俞敏洪日后创办新东方,埋下了第一个伏笔。
毕业后,俞敏洪“幸运地”留校任教。到了1988年,俞敏洪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以前的同学都出了国,他也动了心思。但是彼时他经济很紧张,为了生计和留学费用,他找了王强等以前的同学一起,在校外利用自己北大老师的身份教课挣外快。
风云突变。美国对中学留学生政策收缩,俞敏洪的留学梦碎。不仅没出了国,还因为校外授课为校方所不满,年近30的俞敏洪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1991年从北大辞职后,俞敏洪先是跑去了一个培训机构任教。感受到了其他培训机构的陈规俗套。用俞敏洪自己的话来说:“虽然自己没有出了国,但是整个流程和备考我都了然于胸。”
受到启发,在1993年,决心单干的俞敏洪在西三旗一间平房里创办了新东方。
俞敏洪白天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的贴新东方的广告,甚至当后来王强回来帮他一起时,曾经惊诧道:“北航那么大,你竟然连每个楼道都能记住。”
在那个教学培训堪称还是一片贫瘠的年代,俞敏洪很快就在教学培训界打出了自己的名气。
俞敏洪讲课很有一套,很喜欢把课堂即兴变成相声现场,学生们都觉得很新奇很有意思。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大家都在培训上课,学生凭什么选你?”利用自己的北大老师名头和优秀的活跃课堂气氛的能力,俞敏洪的新东方,成了北京城家喻户晓的教育培训品牌。
经常拿自己开涮,是俞敏洪的另一大特点。在课堂上,他毫不忌讳自己三次高考、被北大开除的经历,以自己的形象下放到平易近人的角色。俞敏洪就这样收获了一大批“拥趸”。
“俞老师的课,经常会和我们讲人生道理,”学生们如是说。
那时候,学生们交上天价的费用报名俞敏洪的GRE课,却都是奔着俞敏洪的上课段子去的。“俞老师上课一半时间都在给学生打鸡血。”俞敏洪很擅长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感悟以演讲上课的形式传给他人,这也是俞敏洪后来常被叫做“人生导师”的原因。
“绝望中寻找到希望,人生终将辉煌。”这是俞敏洪那时候常对学生说的话。
上课幽默风趣,演讲生动形象,俞敏洪依靠自己亲自上阵,“收割”到了新东方的口碑。创办两年后,新东方的学生数量就达到了15000人。直到2000年,新东方的学生数量超过了25万。
而那个时候,全中国的留学生也仅仅10万左右。
图注:俞敏洪课后被学员围住答疑
为了招生,为了宣传新东方品牌,俞敏洪在几年间跑遍了全国大大小小上千所高校。如同后来的罗永浩巡回演讲一般,那时候的俞敏洪,所到之处皆是赞扬和掌声。
俞敏洪这个“网红鼻祖”,名不虚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俞敏洪自己亲自上阵为新东方积累了第一批口碑,随后他就在考虑把这个模式复制下去。
不仅自己当网红老师,他还带动进入新东方的其他老师一起当。俞敏洪深深地知道,新东方能够在短短几年间取得那样的成绩,这种“网红”风格功不可没。
俞敏洪潜移默化地带着手底下的老师们进修,往他曾经成功的讲课经历上借鉴。于是在他的麾下,不断出现令学生感到惊喜的各类网红教师。
李笑来,罗永浩……这些慕名而来的人,经过了俞敏洪之手,日后都成了名各一方的网红老师。
这就是新东方红火至今而当时红极一时的李阳英语已经销声匿迹的最大原因。
这些网红教师构成了新东方的基础。李笑来、罗永浩这些独具个人风格的新东方老师,吸引了更多的学生慕名前来上课。
图注:罗永浩和李笑来
彼时,如果提到出国培训去哪里上课,新东方成了不二之选。
2006年,依靠着自己和网红老师一路而来影响力带来的学生力量,新东方正式在美国纽交所上市。首日开盘价格即上涨46%,俞敏洪这个出生在1962年农村里的孩子,成了十亿级富翁。
但是,由于俞敏洪的疏忽,网红老师唐宁、胡敏、陈向东、包凡一这些彼时颇具名声的老师陆续出走,造成了新东方后继乏力。
并且诸如罗永浩出走之后,反过来对新东方形成了巨大冲击。
在新东方逐步下滑之时,俞敏洪终于反应过来。如今的“网红老师”已经不再会让新东方更进一步。教研分离才是新东方未来发展的终极奥义。
但是新东方终归需要“上镜”,没有网红老师,靠谁呢?
俞敏洪决定重出江湖。
资本的网红
一部《中国合伙人》,没有写尽俞敏洪创业的辛酸。
对于这部电影,其实俞敏洪私底下非常不满意。他多次对人提到:“电影里没拍出当时创业有多难,我那时候可苦多了。”
但是这部电影让他明白,新东方想要做大,资本必不可少。
“借助资本的力量,挣快钱巧钱。”他向自己的朋友徐小平取了经。
随后俞敏洪就开始经常性的出入各大企业家论坛。此前他一直都“闷在”新东方里,后来他自己在2013年末的时候在微博上说道:“明年是我的闭嘴年。我发现近一年里80%的时间都花在公司事务之外了。”
随后几年,俞敏洪一直还算“老实”,新东方也在不温不火中,逐渐走向衰退。眼看着新东方的业绩下滑严重,俞敏洪急了。再也不顾曾经的“言多必失”准则。
2016年,俞敏洪自己出资,在各大视频网站上推出了一档自己参加主持的真人秀综艺节目《洪哥梦游记》。
图注:《洪哥梦游记》节目
俞敏洪用全新的“24小时直播”形式,希冀能将自己拉回公众流量的视线内,从而为新东方造势。
而这么一档综艺节目,用总在线人数近500万、微博话题阅读量5000万的成绩回报了俞敏洪。
但是在节目中,他曾脱口而出:“至于为什么我不怎么找女性来参加节目,因为我不想让花瓶来。”
这句话为后来俞敏洪被全民狂批埋下了种子。
2009年的俞敏洪曾经说道:“想要把企业做大,你首先必须是个好人。”很明显9年后的俞敏洪已经忘记了这句话。2018年,他多次参加企业家座谈、演讲。在会上,他对彼时的阿里巴巴、美团、拼多多都一顿狂批。
“中国大学教育和国际教育目前还处于失败阶段。”
“中兴一年研发投入才10亿,跟华为差远了。我买的中兴股票估计是回不来本了。”
这样的惊人之语,俞敏洪那一年没少说。
作为网红鼻祖,他知道如何才能吸引眼球,如何才能集聚热度。大众想听到什么,听到什么才会关注,都是俞敏洪心知肚明的。
而在2018年11月的一场论坛发言中,俞敏洪明显是“过了头”,说出了“现在中国是因为女性的堕落导致整个国家的堕落”惊人之语。
两年前把女性比作“花瓶”却并未在意的俞敏洪,终于吞下了苦果。彼时新东方全年股价下滑超过50%,市值蒸发了90亿美元。而俞敏洪想“曝光新东方”没有把控住,把自己“套了进去”。
道完歉的俞敏洪还是回归了本样。2019年,他又对马云“开了炮”:马云只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不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正是借此,俞敏洪成为了话题人物,也为新东方积累了足够的曝光度。趁此机会,他推动了新东方转型向行业内其他对手学习,如今新东方市值已经逼近200亿美元。
2020年疫情开始以来,俞敏洪不断地下探自己。在抖音快手齐头并进,在快手给全国学生直播大课,发布包含各种内容的短视频。
从1月29日开始,俞敏洪甚至在自己的微信公众号上开始更新“疫情日记”。如今这个新东方创始人,已经重拾曾经的“网红”之路。
3月25日,俞敏洪在空中亚布力的直播中,第一次谈到“即将退休”。“我做企业到现在也没太大兴趣,如果我有兴趣的话,新东方应该比现在更大一点。”
我会去做更加好玩的事情:把旅游经验分享给别人,讲讲自己的人生。”
这就是网红俞敏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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