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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学术头条

近期的学术界，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比如，加州大学付向东教授举报中科院上海神经所杨辉教授剽窃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再比如，继实名举报后，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饶毅在Cell Res发文质疑中科院耿美玉团队。

而就在最近，前哈佛大学癌症中心主任也引起了一次学术界风波，不同的是，该教授还有性骚扰等不良记录，而且其目前所在的研究机构科研人员已公开对其任职表示抗议。

据 Nature 网站报道，由于一系列针对著名癌症基因学家 Pier Paolo Pandolfi 性骚扰和学术不端历史的抗议活动，意大利帕瓦多威尼托医学研究所（VIMM）近日决定，收回对 Pandolfi 成为该研究所科技主管的任命。

哈佛任职期间的性骚扰事件

此次风波的主角 Pandolfi， 是一位著名的癌症研究者和分子遗传学家，曾任哈佛大学贝斯以色列女执事医疗中心(BIDMC)癌症基因中心主任。

2019 年 12 月，他从哈佛大学辞职，而后于今年 5 月底，被 VIMM 任命为其科技主管。然而，事情远没有看起来地如此顺利。

6 月 25 日，VIMM 多名研究人员注意到，Pandolfi 曾有性骚扰的黑历史，并怀疑他离开哈佛大学，正是因为性骚扰事件。不仅如此，有人还怀疑其科研结果的正当性。因此，包含两名诺奖得主在内的全体科学委员会对 Pandolfi 的任职表示强烈抗议，并集体辞职。

实际上，自 5 月以来，有关 Pandolfi 曾被指控性骚扰哈佛大学一名博士后的报道就在网上出现。

在 Nature 的报道中，涉事博士后就表示，Pandolfi 自 2018 年秋就开始对其进行骚扰，不仅频繁发送电子邮件给她，还多次组织了“一对一会议”以便实施骚扰。而后，这位博士后为了摆脱 Pandolfi，于 2019 年初转到了不同的研究小组。

令人惊讶的是，Pandolfi 在 6 月 27 日接受意大利报纸 Corriere della Sera 的采访中坦然承认，自己对博士后的举止不太恰当，哈佛大学也的确在去年 5 月对这一事件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调查。

但同时，他否认自己离开哈佛大学的原因是性骚扰。他说：“这实际上是一次浪漫的交流，谈不上性骚扰，因为我从未在电子邮件中使用过分冒犯的言辞。如果有人要生气，那就是我的妻子，我向她道歉。”

Pandolfi 还坚称，哈佛当时之所以将他停职，是为了避免被调查者在原来的职位上会破坏相关证据。早在去年 8 月，哈佛大学就告诉 Pandolfi 调查已结束，他只需要被调整教学和科学指导的职位。而他离开哈佛，是主动辞职的，因为他想回到自己的家乡意大利。

研究成果是否造假？

与此同时，Pandolfi 的学术成果也饱受质疑。在过去的七年中，PubPeer 网站上的匿名评论员对 Pandolfi 的某些论文的完整性提出了各种疑问，而且该网站上有大量对其已发表研究结果的讨论。大多数质疑都集中在其论文图片上，认为其分子测定的图像与其他论文重复，或有不适当的调整。

5 月 29 日，VIMM 科学顾问委员会主席 Baumeister 向意大利科学诚信专家 Enrico Bucci 征求意见。Bucci 检查了 Pandolfi 的 33 篇论文，并认为其中 13 项研究存在严重问题。

然而，Pandolfi 在专访中否认了工作中有研究不当行为的指控，但表示他将审查所有论文。他说：“实验室非常小心地正确维护和显示所有数据。我非常重视这一点。”

但显然，VIMM 科学委员会成员们并不相信 Pandolfi 的声明，全体科学委员会对 Pandolfi 的任职表示强烈抗议，并集体辞职。

研究所主席称，一方面，Pandolfi 并没有在接受任命时提到过他曾受到的这些指控。而且更重要的是，VIMM 对 Pandolfi 的任命没有与科学委员会成员相协商，这违背了研究所管理章程。Baumeister 说：“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因此，在多名科学家和意大利媒体的压力下，VIMM 于 6 月 30 日撤销了对 Pandolfi 成为该研究所科技主管的决定。VIMM 的一份声明中称，让他担任该职位将损害研究所、研究人员和支持者的形象和声誉。

学术界的小惩大戒？

从 Pandolfi 事件中可以看出，一些国家对有学术不端等前科的科研人员的态度较为强硬。一般来说，国外大学或研究所对于有学术不端行为的科学家，会解除雇佣合同、降职、减薪、停招研究生、拒绝授予终身教授等。并根据过错程度，数年内甚至终生不得再申请项目。

而且学术不端行为一旦被戳穿，往往就意味着当事人身败名裂，在学术界难以再呆下去。就像此次的 Pandolfi 事件，他的黑历史招致 VIMM 科学委员会的全体辞职抗议。而未来如果他继续申请其他岗位，很可能也会因此被拒。

但在很多国家，对于学术不端行为的惩处始终处于两难境地。一方面，学校、研究所、发现者可能持袖手旁观的态度，很难看到“全体辞职抗议”程度的严肃态度；另一方面，只需要换一家机构，有前科的人员就能摆脱曾犯下的错误，甚至还能继续在学术界“发光发热”。

当然，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管理学术不端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学术界，对于学术不端行为的管理已有改善，期待未来更好！

参考资料：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0-01987-1
https://www.corriere.it/cronache/20_giugno_27/pier-paolo-pandolfi-scienziato-italiano-via-harvard-molestie-stata-sbandata-ho-sbagliato-mi-scuso-me-ne-sono-andato-io-1a2cf846-b830-11ea-b2d0-312cc6f9a902.shtml?refresh_ce-cp
https://www.the-scientist.com/news-opinion/italian-institute-revokes-appointment-of-cancer-researcher-67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