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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不回家过年,我选择除夕值夜班赚三薪

再见2020,2021请回归正轨!

春节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受疫情影响,今年春节无疑是非常特殊的一段记忆。在“非必要不返乡”的倡议下,很多人选择原地过年。不仅春节,在2020年过去的一整年里,他们的工作、生活也深受疫情影响。

钛媒体和几名北漂的小伙伴们聊了聊他们的故事,聊了聊他们的奋斗之路、孤独生活。有人是人生第一次不回家过年、有人除夕夜坚持值夜班为了挣三薪、有人新婚和老公一起原地过年、有人成功跳槽薪水翻倍、有人深夜独自去医院挂急诊。

故事一

从家邮寄来的自制熏肉,是父母送我的过年礼物

我叫吴烦恼,95后,前媒体人,现在是一名互联网民工。

老家在河南郑州,来北京工作快三年了。这是我第一次不回家过年,也是人生经历的第一个不团圆年。

之所以选择原地过年,是因为担心路上有被感染的风险,再加上返乡需要做多次核酸检测觉得实在麻烦。我计划等疫情缓和一些,休年假回去看爸妈。

对我来说,年不一定非要是特定日期,只要回家,爸妈在,能一起吃团圆饭就算过年。

决定不回家过年后,我其实特别担心爸妈心里会不舒服。跟爸爸视频准备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前,我已经想好要怎么为他们做心理建设了。结果我爸当时在取快递,简单回答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呗,能有什么办法,我进电梯了,挂了啊。”

爸爸的回答和我预料的很不一样,不过这样的轻松口气反倒让我觉得更安心一些。实际上,我能感受到爸妈的伤感,尽管他们没说什么,却一直叮嘱我:“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年,要买新衣服、要吃好吃的”,语气中夹杂着担心。

爸妈对年很有仪式感,很重视,所以我知道他们其实特别希望我能在他们身边。但毕竟因为疫情这种客观原因也没办法,大家都要接受。

他们给我寄来了我最爱吃的他们亲手熏的腊肉、晒的咸鱼。我用腊肉炒了土豆片,每一块都得多嚼几口才舍得吞咽。

吴烦恼做的熏腊肉炒土豆片。(图/采访者供图)

吴烦恼做的熏腊肉炒土豆片。(图/采访者供图)

味觉承载着一种特殊记忆,比回忆更立体,比想念更深邃。一旦香味飘起来,便会成功勾起家的味道,恍惚惊觉自己又离开父母在外漂了一整年。

过年期间我选择留在公司值班,大年三十值了夜班。想着毕竟也不回老家过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值班赚三薪。

不过我还是很有仪式感的,想着毕竟过年嘛,所以很早之前就和同事们约定除夕夜一定都要穿红衣服,晚上11下班之后,我们还一起吃了年夜饭。

因为之前北京的疫情比较严重,所以今年我们公司留京过年的同事非常多。部门五十多人,有四十多人都主动报名申请春节假期轮班值班,导致最终报名人数远远超过实际需要的人数。

尊重新年仪式感,我还买了很多花,选的都是红色的,有玫瑰、腊梅、非洲菊。看着这些花觉得很有生命力,希望自己新的一年也如这些美丽的花一般热情、阳光、积极。

我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年夜饭,一家人一起一共做了十几道菜摆上了满满一桌。全家一起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最快乐的事就是吃完年夜饭和家人一起打麻将,赢钱输钱都无所谓。我记得去年我输了1000多依然超级快乐,因为和家人在一起。

小时候特别喜欢过年,长大后觉得过年已经没有什么年味儿了,现在与其说是喜欢过年,确切的说是喜欢和爸妈团聚。北京的年味几乎看不见,树上虽然挂了大红灯笼,但是在我看来和路灯差不多,老家至少还可以听见新年的炮仗声。

我的想家思念,它不会因为节日发生在一个特定的节点,可能有时候就是很平常的一天没有理由、无关情绪,会突然哭了。我记得有一天手机随机播放到梁博唱的《想念》,里面的歌词这样唱道:

其实孤独从来都和那些节日无关

像外面曾与我无关

……

想念冬天的雪

也想念家人的暖

手机放着这首歌,旋律欢快无风无雨,却云淡风轻地唱着我那一刻对家人重重的想念。

跳槽后公司内卷严重,但工资翻倍,我终于舍得为自己买大牌护肤品的正装。

2020年如果要为自己打分的话,我觉得自己是一名及格的成年人。因为这一年经历挺多的,蜕变得也很快,工作、生活双双升级打怪。

工作上,我跨了行、跳了槽、领了翻倍的薪水。

生活上,我更自洽,更能适应孤独。

疫情期间,我换了一份工作,工资涨了之后我更舍得为自己花钱了。我买了很多以前不舍得买的护肤品,拥有了人生中第一瓶正装“神仙水”,而终于不再是小样装了。

尽管职场内卷很严重,在竞争机制下看同事做事情本能的想要去做更多,但是我还是在努力让自己尽可能保持松弛,避免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北漂的孤独是无声的医院长廊,那里飘满消毒水的味道。

去年有一晚,我身体不舒服一个人去医院挂急诊。对医院非常陌生,手忙脚乱不晓得该去哪交单子、去哪找医生,加上路痴,我迷失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我一个人停在那里,感觉走在一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盒子里,怎么也找不到科室。那一刻感到绝望又十分恍惚,好像周围的一切都特别不真实如梦境一般,我被困住了。那里四通八达,但是我却不到迷宫的出口,又不得不继续寻找。

找着该去哪交单子、该去哪找医生,一步一步看病的过程中,我觉得自己更无坚不摧也更孤独了。走出医院大门的瞬间,我知道自己长大了。

吴烦恼2021年设定的计划清单。(图/采访者供图)

吴烦恼2021年设定的计划清单。(图/采访者供图)

去年我给自己立的flag全倒下了。比如每周五天在12点前睡觉、每周保证六天吃早饭、每个月要出去逛一次、每个月看两本书……于是,我越挫越勇,今年又重新列了新的新年计划:带爸妈去做体检、早睡、健身、旅游、读书、攒钱等等,当然首要愿望还是希望疫情赶紧结束吧!

故事二

原地过年对我来是“减负”,因为不用再“赶场”了

 我叫一德,今年40岁,目前在北京工作,从事IT行业。

我工作的地点在朝阳区,我住在丰台区,所以每天早上都需要从北京棋盘形路线图的东南角赶去西北角,通勤时间一个半小时。

2012年12月,正值“世界末日”传言达到沸点的时候,我正式开启了我的北漂之旅。我还清楚的记得刚到北京的第一天,那天有雾霾,天灰蒙蒙阴沉沉的,目之所及处一无所见。

我拖着行李箱,在心里对自己暗暗喊话为自己加油打气:就算是世界末日,老子也要尽全力奋斗,好好拼一把!

一晃,今年已经是我北漂奋斗的第九个年头。我在北京早已成家有娃了。今年因为疫情原因,我和妻子、女儿选择原地过年。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留京过年,去年因为疫情,我们也没有回老家过年。因为孩子还很小,担心有被感染的风险。

过年不回家对我来说还挺“减负”的,因为每年过年实际上像是在赶场似的,身体消耗比平时工作还累。我和妻子老家都在山西省,但是我们处于不同市区,之间相隔大约335公里。每年都是先在我父母家呆两天,再赶去她父母家呆两天,再匆匆赶回北京。

疫情好像把这种匆匆的节奏调停了,慢下来的感觉其实挺好的。我如今对过年几乎没有任何期待,不过每年能在过年的时候陪陪双方父母,还是挺知足的。

常年在外工作,重心也放在经营自己的小家庭上,和父母的共同话题变得越来越少,偶尔还会变得不耐烦。还记得小时候总是围绕着他们转,可如今完全反过来,每到过年回家都被他们团团围绕着。

到了40岁,上有老下有小,经济生活上的压力并不小。去年疫情期间,我辞掉了做了7年的工作,换了一份新的。

因为我发现随着疫情的到来,整个公司环境和氛围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很多人开始借由疫情开始摸鱼混日子了,以前团队之前的激情、碰撞讨论、互相鼓励统统消失了。

相反,每天开始不停地开会,并且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纯粹浪费时间的会议。综合种种原因,我决定换一份新的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新的环境,一切要重新开始,但是新公司的机制与氛围是我喜欢的。虽然很辛苦,但是给我带来莫名的兴奋感,重拾充实奋斗的感觉。

去年一年,受疫情影响,我出差的次数少了三分之二,以往每年出差的时间至少要占据200天左右。还记得女儿小的时候,我每每出差回来之后,她会站在门口瞪着眼睛不友善地问我:“你是谁啊?”,搞得我哭笑不得。希望今年有更多时间可以多陪陪她,毕竟孩子长大得太快了。

一德家做的年夜饭。(图/采访者供图)

一德家做的年夜饭。(图/采访者供图)

今年在北京过年,老婆好早前就提前备好了丰盛的菜谱,按照菜谱给全家做了一桌年夜饭。她很重视仪式感,我们全家都穿上了新衣服迎接新年的到来。

如今过年对我来说最快乐的就是意味着,365天中,我终于有7天自由时间可以不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整理摄影集、写字。

人至中年扛住压力大声呐喊:要在悲观声浪中找寻乐观。

我觉得尽管疫情还在影响着所有人的工作和生活,尽管自己也人至中年,但无论如何还是要保持一份乐观。

我很喜欢一本书叫《悲观声浪里的乐观》,它讲的是民国初期很多人觉得外部环境不好,对此非常失望,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浑浑噩噩地活着。但实际上在此变革时期,依然有很多人产出丰富的硕果。

这本书常给我力量,提醒我纵使环境再令人感到悲观,也要积极面对、要心存乐观,保持进步。我觉得不仅心态应该如此,对待工作、对待新年也该如此。

2020年,很长一段时间很多行业处于停摆的状态,这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常令我感到无力。这一年中,我自己的工作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2021新的一年,面对新的环境、新团队,很多对我来说都是新的挑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必须积极向上,要有劲儿在,不能散架子。

故事三

新婚的我,和老公在北京原地过年

我叫寺喵,今年正式迈入30岁,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不回老家过年。

我在去年与10年恋爱长跑的男朋友结婚了,于是今年我在北京有了我们自己的小家,和老公一起在北京过年。不回家过年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还蛮新鲜的,没有特别多的失落感。

我们公司倡议我们留在原地过年,同事绝大多数都不回老家。疫情下返乡这件事确实变麻烦了,我很担心万一政策有什么变化,年后回不来会耽误工作。

我老家在山西,通往我们老家的那辆动车今年因为买票人太少已经停运,我原本定好的车票也只好退掉了,所以我也决定今年过年留在北京。

从去年开始的疫情对我影响挺大的,我们公司调整了战略方向,我主动申请了转岗,做了一些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此外,原本要举办的婚礼也推迟了。

爸妈听说我过年不回家还挺理解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反而安慰我说,“要多次进行核酸检测又要各种有证明,太麻烦了,别回来了。”

我还有一个亲姐姐,庆幸自己不是独生子女,有姐姐陪伴爸妈一起过年我觉得更放心一些,怕他们不好受。不过爸妈还是念叨说,“毕竟家里边少了一口人,就少了很多过年的氛围。”

往年每年回老家过年,我都会带一些北京特产:烤鸭、稻香村糕点、天福号熟食各种都会买一些带回去给家里人吃。而父母往往从腊月二十三就开始忙活了,等我回到家,家里已经炸好的腐乳肉、油花花等各种美食都可以直接上手吃。

因为长年在外面工作,一年到头假期并不多,一整年算下来在家里呆的时间可能都不超过半个月。所以过年让我觉得开心的就是能和家人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

今年在北京和老公一起过年,我们在网上买了很多预制菜,这样我和老公只负责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就可以了,那种复杂的大菜就交给预制菜。

我们准备年后等疫情更缓和一些,错峰回家看爸妈。

2020年,我成为了一名的妻子,我和老公在北京有了我们自己的小家。我多了新的身份,也对北京多了更多归属感。当然相应的,现实生活的压力变得更大,因为我们要还房贷。

不过压力有转换成动力,工作似乎更有奋斗劲头,生活更有目标和奔头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透由目标感人变得更有定力。

30岁,对我而言是一个分水岭,整个人心态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迈入30岁前,说实话我只想着对自己负责,可是进到30岁之后,我会想着对另一半、父母、我们的家负责,身上的担子也变得更重了。

2020年,我选择走出舒适圈,主动要求转岗,主动去做一些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2020年,觉得自己一直在努力工作生活,一直马不停蹄忙着播种,希望之后会逐渐开始有收获。

2020年,一年多的时间,好像大家已经习惯了疫情下的日常。但实际上很多人的工作、生活都不在正轨上,我自己也是。因为疫情出差少了很多,我们的新房装修不断推迟,近一年还没有完工。

对于2021年新的期待就是希望疫情早点过去,所有东西能回归正轨。希望早日举办一场婚礼,早日住进装修好的新家里,开启全新的生活。(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 | 孙林徽,采访对象均为化名)

本文系作者 孙林徽 授权钛媒体发表,并经钛媒体编辑,转载请注明出处、作者和本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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