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中国最大风口的三家公司,在今年做出了一个共同选择:2021年开年不到6个月的时间,造车新势力三巨头理想、小鹏、蔚来已经陆续完成向飞书的迁移。
今年年初,小鹏还是中国另一家主流协作办公平台钉钉的客户,并对外宣称在使用钉钉的数年间累计至少节省了1800万元的成本。而在更早的半年前,理想汽车也是钉钉的核心客户之一。
时隔6个月,小鹏、理想却转眼间成为了飞书客户。是什么促使造车新势力的决策者决心切换平台?
“他们也是在私下频繁的交流里,决定了要做这件事。”一位知情人士透露了更确切的消息。李想、何小鹏、李斌三个人关系太好,在业内不是秘密。
不过,三家在几乎同样的时段集体向飞书迁移,确实由于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位先对飞书产生了兴趣。
这个人便是李想。
这与李想同小米王川的一次密切交流分不开。那之后,理想汽车在内部率先启动了对飞书的战略考察。
“带货王”李想
2020年年中,理想汽车正处在赴美上市的关键节点,小鹏在随后的一个月也在美股完成上市。
新能源汽车行业迎来一个新的发展起点,而飞速增长的企业规模,也在企业治理上给创始人和高管团队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你可能想象不出新贵们的速度有多快。截止2020年底,蔚来财报披露的员工超过8000人,理想汽车、小鹏汽车的员工人数只在 3000 名上下。但2021年7月再看,带上外包人员,三家造车新势力的人员规模粗算下来,每家都已经达到一万多人。
企业增长让组织效率问题成了CEO面前优先级最高的事。
彼时,刚刚上市的理想汽车,面对不确定性的未来,已经在2020年年初启动了新一轮的组织变革探索。
如果追溯到6年前,当时理想80%的员工还都是来自汽车行业,那个时段他们选择成为一家汽车工业组织——向最好的汽车企业丰田学习。理想将丰田模式作为主要的组织管理模式一直持续至2018年,其核心是“精益制造:加速流程、减少浪费、提升质量”。
更多关注制造业的流程本身,忽视了先进组织中企业部门应该有的流畅的协作与沟通。丰田模式,更像一个不懂得沟通的“匠人”。
2018年,理想管理层感受到丰田模式的局部“失灵”。“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谨,但跨部门协作几乎无法完成。当企业遇到重要问题需要协同时公司内部不同团队自说自话,忽视问题本身,团队大量的时间消耗在信息同步和对齐的会议上。”理想汽车官方推出的《理想六周年》一文对该问题有过一段分析。
2019年,理想曾经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开始学习谷歌的OKR和华为的IPD(Integrated Product Development,集成产品开发),但问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
症结究竟是出在哪儿?
在那次李想与王川的密切交流中,身为小米首席战略官的王川谈及了小米在解决组织管理问题上的新方法——他们是最先吃到螃蟹的“飞书”组织,并且对于飞书带来的组织变革也深有体会。对此,雷军也曾亲自站台,夸赞飞书在信息创建、分享以及协同办公方面的优势:“非常简洁、高效、越用越顺手。”
李想显然是心动了。回去之后便启动了对“全员上飞书”战略性讨论。
对创始人而言,行业不同,在管理上的痛点却没有差。当时王川向李想推荐飞书可能只是一个促使李想向飞书靠拢的导火索,更深层质变的种子,实际从2019年就已经埋下。
时间恰好是在他发现组织管理局部“失灵”之后。李想曾向阿里巴巴曾鸣曾教授求教。
曾教授所画的企业组织四象限图启发了李想,理想对四象限图进行改良后,便找到了理想组织管理的关键。
这一次,李想发现了造车新势力面临的共性痛点。
对于造车新势力这样一个时代新物种来说,它不属于传统工业组织,也不属于纯粹的互联网组织,它是由四种不同业态组成的“混合组织”。
这里的员工有着多元化背景:有的来自传统汽车行业,有的来自互联网行业,有的做软件系统,有的做销售/服务,有的还要进行前沿技术创新。不同背景的员工的加入,促使造车新势力的组织管理方式必须从赋能型与工业型组织,向系统型与共创型组织迭代。
而对于共创型组织,理想没有经验。又回到故事的原点,理想应该向谁学习?
他想到了字节跳动。
理想汽车战略部高级总监张辉曾经写下这样一段话:“我们对字节有一个判断——它的创造力、创新能力是非常强的。字节内部很多创新是自下而上涌现出来的,而不是自上而下规划出来的。”
这是促使李想将办公工具切换成飞书的一个关键。
上了飞书的李想,“心”中郁结被字节跳动这个新物种的组织管理方式慢慢推散。他从此便成了逢人便夸飞书的“带货王”——
走哪儿就把飞书带到哪儿,无论是外出进修,还是在企业家群聊,李想总会时不时地安利飞书。这也为飞书直接或间接地带来了不少客户,比如地平线CEO余凯在受到李想影响改用飞书后,也不自觉地成了飞书的推广大使。不止如此,李想还成了飞书的“编外”产品经理,飞书ipad版本在他的建议下,很快成了市场上最好用的iPad办公产品之一,并获得了苹果商店的多次官方推荐。
效率焦虑:拿船票还是出局?
时间拨到2021年5月,此时的李想已经站到飞书未来无限大会为飞书公开代言。
时局转换,一年前曾在微头条发文夸飞书的雷军,一年后竟然也成为了李想的“造车”同行者。
2021年4月,宣布造车短短数日的雷军参加了一场企业家之间的聚餐。觥筹交错间,雷军说出了对未来新能源汽车的一种假设:“如果10-20年后,智能电动汽车迎来竞争终局,我希望拿到最终‘5张船票’的人,刚好是在场的5个人。”
彼时,在场的五个人有雷军、王传福,还有何小鹏、李斌、李想。
大家都能想到,在10-20年智能电动车迎来竞争终局之前,必然免不了局内厮杀。照片中的人能不能笑到最后,仍是未知。
华鑫证券的一份新能源汽车研究报告显示,造车新势力在2020年都跑出了不斐的成绩。
以纯电动市场为例,从前五名 的排名来看,2017 年和 2018 年市占率前五的车企在 2020 年全部跌出前五名。而造车新势力之一的蔚来汽车突破传统汽车包围圈,在2020年拿下了4.7%的市场份额,仅次于北汽新能源挤进前七。
继续保持这个成绩,稳稳拿住通向未来十年的船票,对造车新势力来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压力的首要表现是造车新势力集体表现出的效率焦虑。
据一个接近蔚来汽车的行业人士介绍,蔚来汽车在项目流管理、交付上有一个传统工业遗留的效率难题。线下门店交付数据需要专人导出,再按城市端拆分,发到各区门店,各个城市再基于表格对齐情况。
粗算下来,蔚来信息化部门整理数据的过程至少要花一小时,而除了信息传来传去不安全,会议过程对于一些行动项也没办法很好地记录。
在传统车企看来,信息化部门每日跑数据花的这一个小时没什么所谓,但在造车新势力身上,无数个浪费掉的一小时就可能成为拖垮整个公司的蚁穴。何况效率有待大幅优化的工作流,不仅仅这一处。
小鹏汽车在效率上也有着同样的困惑。上面提到的理想汽车存在的“组织管理方式与员工背景多元化不匹配”的问题,在小鹏也尤其突出,这造成了很多内耗。
据钛媒体App了解到的消息,小鹏做汽车制造的那部分人大多来自传统主机厂,由于小鹏大本营在广州,所以这部分人一大部分是从广汽过来的;而职能部门有很多员工来自华为、BAT等大公司;销售与售后的来源则更为复杂多元。
不同团队、不同工作方式之间的碰撞,拉长了员工协作的磨合期。小鹏汽车需要一种适配多元化组织的办公工具,让员工协作更顺畅。
“小鹏汽车内部拉通存在很多死胡同,比如每天都有很多新人入职,新人来了之后有问题不知道找谁。他们内部有一个员工一个问题在钉钉上辗转问询,找了18个人才得到最终解决。”一位接近小鹏汽车的朋友说道。
人员复杂,在工具使用上也没有迭代出更符合现阶段组织管理的工具。另一个比较典型的场景是开会。
“造车新势力们在公司规模不断扩张的过程中,大家还在用原来传统的方式开会。”据这位朋友所言,小鹏原来的开会方式是,看着哪天有空,说开就开,不管用什么开,只要开了就行。但开会的过程用了多长时间,得出了什么结论,会后如何高效落地,没有专门的工具和方法来管理整个过程。
效率低到这种程度,不改不行了。
在以往公司发展慢的时候,这种低效的工作方式体现不明显,但当公司需要整体跑步前进的时候,弊端就显现了出来。
“当时在调研的时候,小鹏有打过这样一个比喻——随着人越来越多,会议越来越多,如果每个人浪费一分钟,那么企业内部的损耗就非常大。 ”参与了小鹏办公效率调研人士告诉钛媒体App。
造车新势力,对效率的要求已经到了分秒必争的地步。
根据理想、小鹏、蔚来2021年前8个月的汽车交付数据,三家累计交付量都已经远远超过2020年全年,纷纷超过或逼近5万台,较2020年同期增200%左右,小鹏增速甚至超过了300%。
如何应对一“夜”之间凶猛生长的公司体量?如何保持高速快跑,拿到那张通向未来的船票?他们必须从业务毛细血管一分钟一分钟地提效,不容有失。
飞书会师
2021年1月,经过两个多月的规划、试用、迁移,理想汽车实现了员工飞书全覆盖;
2021年4月,在经过地区城市部分试点之后,蔚来从企业微信全面转向飞书;
2021年7月,小鹏汽车高层迅速推动,仅用一个月,完成了从钉钉向飞书的切换。
造车新势力三巨头仅用半年时间,先后会师飞书。至于会师之后的效果,各家也都有反馈。
“我们在开战略共创会和OKR复盘会的时候,都会给大家一个飞书文档,上面是几个开放问题,要求每个参会的人都写出自己的答案。在此之前,我们用Excel来完成这项任务。但引入飞书之后,明显的不同是大家的课前作业质量都明显提升了。”张辉在一篇推文中这样描述。
至于小鹏汽车,一位接近小鹏汽车的人士告诉钛媒体App,小鹏汽车开会效率、各部门的协作、国际化协作等方面原来都存在一定的痛点,这些问题在飞书得到了明显改善。“飞书用来办公确实好用,我有时候也会发现一些BUG,但不影响大局。”来自小鹏汽车的一位员工说道。
“原来蔚来信息化同事一小时要做的事,通过飞书多维表格以及飞书日程,全部自动化掉之后,变成了‘0’分钟。”知情人士对钛媒体App表示。
其中细节,个中体味。
现在回看,三家造车新势力转向飞书也颇有壮士断腕的豪迈。
“切换成本其实很高。”理想汽车在六周年推送的那篇文章中记录了当时切飞书的情况。
这个成本,一部分表现在使用飞书的费用;另一部分表现在无法量化的切换成本,比如需要投入人力专门立项,再比如重新让员工熟悉一款新工具,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不确定性。
特别是,过往李想给外界的形象一直以来都是对“成本”和“效率”极为敏感,而现在,为了带领理想汽车向共创型组织转型,这笔该投入的成本,李想最后竟然也成了最有力的推动者。“既然迟早会切换,长痛不如短痛,尽早切。”
蔚来切飞书也有一个插曲:虽然蔚来集团总部通过分公司了解到了飞书的使用情况,但并没有立即决定如何使用飞书,而是先从区域城市端做了业务上的场景落地,业务反馈给集团使用结果,最终才推动了决策实施。“蔚来集团总部在整个蔚来体系中一直是服务型的姿态,而不是强管控。”一位知情人士表示。
而相比理想与蔚来,小鹏虽然上飞书上得晚,但却是完成最快的那个。据了解,小鹏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员飞书的切换。参与了小鹏项目的飞书员工回忆:“小鹏给到我们项目组的时间非常短,他的意思是‘既然要切就要快’。”
不仅快,小鹏对飞书的应用相对来讲还比较深入,原来办公软件上的几十款系统成为了这次迁移的重要工作。进入新阶段,小鹏汽车目前正在尝试将飞书文档、多维表格这些轻量级的工具嵌入了重型项目工具的流程当中。
其实,客观来论软件开放度、工具完善性,企业微信、钉钉也可以提供以上相同功能,造车新势力们没必要一定都涌向飞书,但为什么最终他们选择的都是飞书呢?
要回答这个“玄学”的问题,飞书的同学只是说飞书好用,关于更多原因她也答不上来:“飞书用起来确实流畅,会议中要落实什么事,直接在飞书文档中拉起项目流,从谁来做做什么,到日程规划自动形成……”
那飞书是在教大家如何做事吗?
甚至连方法都会告诉你,告诉你之后,不需要太多手工操作,会自动化掉很大一部分。“我们有专门的效能团队在飞书落地前进行公司调研,发现效能不足的环节,再用各种方式优化它。”飞书一位员工表示。
另外,正如李想在组织管理中发现的那样,造车新势力的员工是传统行业与互联网的结合。而飞书作为工具,很好地融合了造车新势力多元化的员工背景。“它用OKR的方式来管理集体的目标和协作,用飞阅会而不是PPT开会,用日历预约时间,用文档来进行业务交流。“工具在这个阶段是远比企业文化对人的融合要迅速的。”业界人士表示。
关于那个“为什么是飞书”的“玄学”问题,终于有了一些答案。
在造车新势力亟待高速奔跑的情况下,这些突然成长起来的新物种却发现没有趁手的组织管理“兵器”。而飞书不但帮助他们打造了这件兵器,还带来了先进组织的管理理念,这个过程中,对于新理念的贯彻也不再是强制性的宣贯,而是自动融入了兵器使用的各个环节。
企业在尝到新兵器甜头的时候,新理念也自然生成。
这大概就是“蔚小理,上飞书”的根本原因。(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 | 秦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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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书确实挺好用
新能源车处于红利期,发展空间巨大,到内卷时代谁能活下来还不知道,肯定没特斯拉份儿
硬死了
我在应用商店看到飞书的评论3.7分惨不忍睹,还涉及到骗取用户资费的情况!大量用户打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