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财经无忌,作者 | 陶魏斌
卡梅隆又一次嘲笑了愚蠢的人类,包括中国的电影导演。
在被巨大的IMAX银幕包裹193分钟后,走出68岁的加拿大詹姆斯·卡梅隆编织的潘多拉星球,多半你会像我一样,认定不枉这数倍于普通电影的票价,以及冒着疫情感染的勇气。
猫眼的实时数据(12月14日)显示,这部还在处于点映状态的《阿凡达2》已经取的了超过2000万的票房收入,预售总票房超过1.55亿元。事实上,仅以票房来衡量阿凡达是最基础的要求——早在2009年,《阿凡达1》就在中国取的了14亿的票房,当时震惊了好莱坞。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阿凡达2》无疑将是未来六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段里,中国乃至全球的票房冠军——这一点无须怀疑。
那么,《阿凡达2》凭什么让人们心甘情愿花上3个小时的时间呆在电影院,又是如何打开我们原本捂紧了的钱包——客观来说,《阿凡达2》的票价是不便宜的。
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解答,随着更多的人看完《阿凡达2》,大家的讨论会从中国电影及影院的条件、中国电影人的生存土壤、革命性的现代电影数字技术以及年轻人的观影爱好等不同的角度,来探讨这部现象级的影片。
而再多的分析和讨论,事实上离不开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我们对这种光与影的艺术体裁,往往缺乏跳出技术层面的理解。
技术或许不是解决中国的电影产业的根本性问题——当我们为《流浪地球》、《哪吒》这类代表中国电影创作突破的影片高兴的时候,也不得不正视,我们仍然缺少诸如架构宏大叙述的野心和能力,这个我们除了电影人也包括观众。
在追求“更大更贵更炫”时,我们的短板——电影故事本身应有的文化和思考会更加明显。即使是《霍比特人》和《双子杀手》这样的片子,也未能逃开这个结论。
某种程度说,电影技术的进步越快,它所赋予的能量以及新鲜感消逝的也越快。《阿凡达2》能让观众再次走进电影院,但打开了观影天花板后的观众,可能抛弃电影院的速度会更快。
“再造一个世界”是每一部视效大片的野心。
《阿凡达1》上映前,中国的银幕数量只有5000块,不要说IMAX,连3D都是少得可怜——IMAX当时在中国只有22块,其中只有11块商用,据说全国只有5家电影院能播放胶片版IMAX的《阿凡达》。
但如今,媒体的报道称,在去年中国银幕数量已经达到了82248块,十年内增加了73048块银幕,同时,中国有超过180多个城市拥有超过600块IMAX银幕。
但这又能代表什么?
卡梅隆曾说过一段话:
“一部电影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人们的行为? 希望人们能够感到那点对良心的刺痛,感受到一点责任心。 或许这只是在正确方向上的一小步。 我不希望觉得自己费这么大劲,制作了这些电影,却只供娱乐,而没有更高的目标。 只要有一点小变化,我就满足了。 ”
在《阿凡达2》,我们能看到同一个种族里,不同的部落间融合的矛盾和争执,以及对先进科技带来“威力”的反思——它真的是我们征服世界的力量吗?
而这样的来自“物理真实世界”的投射,让“再造一个世界”变得更加真实和生动。我们所处的世界刚刚走出全球化的“蜜月”,曾经高唱“地球村”的人们发现,阻扰“我和你,心连心”的世界大同梦想的,是我们自己本身—— 偏执的人类总是无法把目光从自己的利益里挪开。
有关“文明的冲突”由来已久,但《阿凡达2》浮在亲情、家庭的感人故事情节之下,是个体如何融入群体,群体如何接纳迥然不同部落的思考。
在影片中,森林部落和海洋部落最后的携手,阿凡达领养的人类“蜘蛛”对自身的怀疑,以及小儿子洛阿克对“孤独”的惆怅等等,都投射着卡梅隆对“融合”的探寻:可能有答案,可能也没有答案。
另一个反思,则来自对“技术的文明”的怀疑。
我们争先恐后地把人类送到未知的宇宙空间、思考如何在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上放置更多更多的信息和能量,甚至我们试图用人工智能来创造更加聪明的“人”,这真的会给我们来到福祉吗?
在卡梅隆的电影叙述中,你得到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天空人巨大的航母般最后毁于“精通哲学、数学和音乐”的图坤——一种聪明的鲸鱼型动物。
“赛”先生的力量,自五四运动起,中国人也早已深有感触,但对技术的敬畏我们大多数时候,都置之脑后,这可能是“大干快赶”的竞争思路,让我们还来不及思考更多,而另一方面,我们或许多少还沉浸在“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的丛林生存思维中。
显然,卡梅隆再一次嘲笑了愚蠢的人类,这几乎是任何艺术最高的诘问——我们将去向何方?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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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这种光与影的艺术体裁,往往缺乏跳出技术层面的理解
技术真的是我们征服世界的力量吗?
各种作品表达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气息和情怀
卡梅隆又一次嘲笑了愚蠢的人类,包括中国的电影导演
“再造一个世界”是每一部视效大片的野心
电影故事本身应有的文化和思考会更加明显
任何艺术最高的诘问——我们将去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