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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电厂，作者 | 花子健，编辑 | 高宇雷

中国游客再次成为东南亚国家旅游业的希望。2月6日，搭乘春秋航空9C7419航班的近40人团队游客从广州飞抵泰国曼谷。

这是时隔3年中国出境团队游试点恢复后首批20个目的地国家中率先抵达的第一个旅游团。稍晚些从上海浦东出发，抵达泰国普吉岛的一个25人规模的旅行团是全国出境游第二团。

一位拥有近20年经验的资深导游告诉电厂：“出境游的恢复是旅游业真正复苏的开始，消费需求是真正存在的，但整个行业回归正轨至少还需要1年时间。”他认为，影响旅游行业复苏的客观因素越来越多，行业和消费者的信心需要时间恢复。

出境旅游逐步复苏能够为航空业等带来正向影响。携程提供的数据显示，截至1月末，二月国内出境复飞航线已超过40条，复飞周均航班量已超过140班。其中亚洲目的地航线占比超过八成，仅港澳及泰国复飞航班占比即达到40%以上。

一家旅行社的合伙人金女士则向电厂透露，在首批20个目的地国家名单公布后，近期很快就会公布第二批目的地国家名单，进一步带动航空业的恢复，届时会有更多样化的旅游产品，也能推动出境游产品价格稳中下降。

出境游恢复，旅游业迎来真正的春天

1月20日，中国文化和旅游部在“文旅之声”发布《关于试点恢复旅行社经营中国公民赴有关国家出境团队旅游业务的通知》（下称“通知”），通知显示，从2月6日起试点恢复全国旅行社及在线旅游企业经营中国公民赴有关国家出境团队旅游和“机票+酒店”业务，这也意味着，旅游企业可以向消费者提供团队游和自由行产品。

在通知发布后，不少旅游从业者纷纷在朋友圈持续发布旅游产品广告，主要面向泰国、印度尼西亚、马尔代夫等东南亚目的地国家。

这与通知中的首批试点目的地国家名单有关。在这一份名单中，有9个目的地国家均位于东南亚，在名单中占比近半。而南非、阿根廷、肯尼亚、斐济和古巴等目的地国家与中国距离太远，签证政策不如东南亚国家灵活，因此相关产品还非常少。

作为曾经中国游客的热门旅游目的地，东南亚方向的旅游产品一经推出，便迎来了消费者的抢购潮。“最近非常忙，一方面是恰逢中国春节，各部门放假多，办事都比较慢；再者我们的很多岗位还在招聘中；消费者的需求非常旺盛，产品几乎是供不应求。三年了，我们也还需要一些时间重新起步。”金女士告诉电厂。

携程数据显示，春节期间，出境游机票订单中，巴厘岛机票订单同比增长30倍，新加坡增长8倍以上，马尼拉超5倍，曼谷、普吉岛超4倍，清迈、吉隆坡近3倍。出境旅游的需求已经延伸到5月，2023年五一假期的出境机票、酒店预订量相比去年同期实现大幅倍增。

《泰囧》一度引发中国游客赴泰旅游热潮

飞猪数据也显示，1月以来国际机票预订量同比去年增长超2.5倍，其中中国澳门、泰国、中国香港、新加坡、柬埔寨等成为出境游热门目的地，越南、老挝、泰国、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成为出境游增速最快的目的地。截至目前，飞猪上已有33个国家及地区的出境游相关商品春节预订量同比增长100%以上，其中泰国、马尔代夫、新西兰的预订量同比增长超10倍。

出境旅游的恢复带动了航空业的快速复苏。春秋航空东南亚地区总经理余佳丽透露，春秋航空已恢复24条国际地区航线中有16条属于东南亚航线。兔年春节以来，国际地区航班的客座率平均高达90%以上，不少航班客座率达到100%。

一位南航的工作人员透露，2月6日当天从广州飞往泰国曼谷的航班，客座率在92%左右；2月8日从广州飞往越南胡志明的一趟航班，客座率也接近了80%，2月9日的同一趟航班的出票率也在80%左右。

“这些都说明，即使春节假期刚结束，出境需求并没有迅速下降，中国消费者的出境需求比较旺盛。”他说，“随着国际航班的持续增加，机票价格会呈现下降趋势，出境游产品价格下降，进一步刺激需求。”

一位北京大兴机场的工作人员透露，机场正在加快开通更多国际航线，增加国际航班数量，陆续开通了北京大兴往返马尔代夫马累、泰国曼谷、英国伦敦、俄罗斯莫斯科、卡塔尔多哈等目的地的航线。

“东南亚国家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能够较快实现通航。三月预计还有北京大兴往返中国游客另外两个热门目的地国家韩国和日本的航线。不过最终还是要看政策变化，当前正在加紧开会研究。”他说。

“截至目前，长沙黄花机场已恢复长沙至内罗毕、吉隆坡、曼谷、河内、芽庄、香港6条国际及地区客运航线，下一步将加快恢复长沙至新加坡、首尔、东京、大阪、芭提雅、清迈、金边等航线。”2月8日，长沙黄花机场市场经营部一名工作人员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据日本媒体报道，日本政府已开始协调最快于2月底放宽从中国入境人员的边境口岸防疫措施。放宽后，从中国大陆直飞抵日航班的入境旅客不再全体接受新冠病毒检测，而改为抽查。预计要求提供离境前72小时以内的核酸阴性证明的措施将持续。同时，日本政府对于中国大陆直飞航班到达地点的限制也可能会取消。据韩联社的报道，韩国政府将从2月11日起恢复发放中国公民赴韩短期签证。

回不来的“旅游人”

1月30日晚上，金女士发了一条朋友圈推荐泰国游产品，提到了“不需要疫苗，不需要核酸，只需要一本护照。”

在过去三年时间里，她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发过类似的广告。“出境游完全停滞，刚开始我们也考虑不做了，但想想还是坚持。”她说，过去三年他们主要是依靠近郊游、国内游产品勉强维持生存，“亏了不少。”她不愿意再提及亏损的数额。

像她的团队这样维持最低生存等到黎明的旅游人是极少数。在过去三年时间里，小何曾经在其他行业找了一份工作，出于对旅游业的热爱，相关政策明朗后，她趁着春节假期换工作重新回到了旅游行业。或许会有更多人像她一样，逐步回归。但也有更多人已经彻底离开。

“国内旅游产品同质化比较严重，竞争激烈，因此价格相对透明，没有溢价空间；出境游是旅行社的主要盈利点，如果没有出境游业务，旅游企业很困难。”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旅游从业者告诉电厂，自己所在的旅行社也曾考虑坚持下去，老板甚至还卖房卖车维持最低限度的运营，坚持一段时间后选择放弃。

旅行社关闭后，她赋闲在家一年多时间，最终选择转行。陈先生也是如此，他从大学毕业后就进入旅游行业，经过十多年打拼，和人一起开了旅行社，坚持到了2020年6月，他最终关闭了旅行社。“我不会再回到这个行业。”他说。

陈先生说，出境游恢复后接待社面临大洗牌，行业竞争激烈，但接待社的质量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验证。如果期间频繁出现一些损害消费者权益的事件，会打击正在恢复的旅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