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毒眸
被誉为“科幻文学界的诺贝尔”的雨果奖第三次与中国产生联系。
在10月21日的成都世界科幻大会上,中国作家海漄凭借《时空画师》获得最佳短中篇小说奖,这也是继刘慈欣、郝景芳后,第三位拿下雨果奖的中国作者。
即便这部以北宋虚构天才画家“赵希孟”与《千里江山图》为灵感的《时空画师》如今面临业界内外不同程度的质疑,但不可否认,中国科幻从未像现在如此获得大众的热望.
在刚刚结束的金鸡百花电影节,中国影协科幻电影工作委员会也正式成立,闫少非、王红卫担任会长,郭帆、陆川、霍廷霄和徐建等担任副会长。
在此背景下,金鸡百花电影节也首次设立科幻创投单元,共征集项目160个,最终有5大项目进入终极路演。
与此同时,《流浪地球3》也在金鸡官宣将正式定档2027春节档并登上热搜,这也再次引发了一番新的讨论。
如果从2015年刘慈欣以《三体》折桂雨果奖算起,过去近十年时间,科幻内容迅速走出圈层,以小说、电影、电视剧甚至交互游戏等多种形式流动于内容行业,时至今日仍为行业上下提供着关于未来最迷人的想象力。
这是一个与国家科技文化、工业实力都联系紧密的内容类型,《三体》《流浪地球》从文本到影视的内容路径,在以磅礴的想象力打开人类与宇宙的终极幻想空间的同时,也是这种“文化硬实力”的直接体现。
但热望之外,我们也看到,当下科幻产业的发展过程中仍存在诸多问题,比如对于大众科幻内容的认知仍较为单一、缺乏大众流行文化的推广与传播、尚不具备拍摄科幻电影所需要的工业体系、专业人才匮乏等。
在毒眸与科幻作家、世界华人科幻协会主席韩松;《流浪地球》编剧、制片人龚格尔;中国影协科幻电影工委会执行秘书长、蓝星球科幻电影周联合发起人\策展人马贺亮;中国影协科幻电影工委会副秘书长、蓝星球联合策展人王翼;前《环球银幕》杂志执行主编严蓬(@电子骑士),阅文集团内容运营部总经理杨沾的最新对话中,我们试图寻找,走到当下的中国科幻,到底还能有哪些新增量?未来又将如何作用于整个产业,最终焕发无尽迷人的想象力。
从《三体》到“科幻创投”
一领完奖,海漄就收到了十几家影视公司的电话。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想拿下《时空画师》的影视版权。
十年前,事情还很不一样。2015年,刘慈欣凭借《三体》拿下雨果奖最佳长篇,但《三体》影视版权,刘慈欣在2009年就已经以10万元的价格卖掉。彼时,连作者本人或许都没想到,科幻会在未来焕发如此活力.
买到版权的是导演张番番、编剧宋春雨夫妇,《三体》拿到雨果奖之后,影视版权转卖到游族手中,价格已经是一亿两千万人民币。同年,郝景芳的《北京折叠》影视改编权被美国导演购入,转年,这本小说就斩获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
十年过去,如今的影视公司早已变得敏锐又聪明。对于《时空画师》的疯狂争夺,一方面是文娱市场对待热门内容的常规动作,另一方面,这种动作也在向市场传递一种信号:科幻内容正在成为大热门。
这在《三体》诞生之前的那段时期很难以想象。彼时,大众文化已经脱离了八九十年代的“全民科幻热潮”,迈入千禧年后,话题反而渐渐冷寂。直到2010年,由科幻世界出品的刘慈欣《地球往事》三部曲最后一部《三体3·死神永生》面世,50万册销量直接打破销售纪录,就此成为了分水岭。
此时,科幻世界杂志迎来创刊近40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人事变动,继李昶自2010年3月被罢免社长、总编职务之后,继任者万时红再被停职,整个科幻文学世界动荡不安,甚至当时由科幻世界主办的“银河奖”,连发比赛奖金都开始犯难。
就在这种背景下,刘慈欣凭借《三体》拿下雨果奖,让整个科幻文学市场振奋无比。很快,这种振奋流动到了影视市场。
游族买下《三体》后,2015年迅速开始电影改编,张番番导演,宋春雨编剧,一众明星大腕加盟,但在2016年杀青后,始终未能上映,最新的上映时间显示为2030年。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则从另一个角度盯上刘慈欣,那就是中影。
当2014年张番番、宋春雨夫妇几乎邀请了国内所有知名影视公司,在北京盘古七星酒店召开《三体》电影讨论会的时候,喇培康接替韩三平成为中影股份董事长,也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发布会,宣布中影即将开拍的24部电影作品,其中就包括中影在2012年拿下的《流浪地球》。
敲了一圈大导演,要么没档期,要么拍不了,最终中影看上了当时刚刚拍完《同桌的你》的郭帆。
相比于闻名海外的大导演,郭帆在当时的确名不见经传,但用喇培康的话说,“郭帆对科幻电影很有研究、有兴趣、有热情”。
2008年至2018年仅有两部国产科幻片评分跃过及格线,其中一部剧就是由郭帆、李阳联合执导的《李献计历险记》。
中影出钱,郭帆出力。确认加入《流浪地球》后,郭帆开始编撰1977-2075年百年编年史、画了8000多张分镜草稿以及3000张概念设计图,跑到美国找到工业光魔聊特效,专门定制了10000多件道具、搭建起10万平方米的实景摄影棚。
“在中国没有(科幻片)这个类型,不知道怎么定义,就像你去相亲,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但是有一点非常肯定,它不是好莱坞科幻电影的样子,一定不是。”在《流浪地球》电影制作手记中,郭帆这样写道。
最终,讲述中国人自己的“万里征途”的《流浪地球》在2019年春节档上映,近50亿的票房及破亿的观影人次直接为影视市场打了剂强心针。
《流浪地球》的出现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科幻电影的工业化水平,甚至有人将2019年称为“中国科幻电影元年”。
这种“科幻奇迹”仍在继续。今年春节档的《流浪地球2》继续收获40亿票房;历经7年改编的电视剧《三体》也同时收获好评;虽然电影还没上,但游族最近也发布消息,称三体IP游戏《我的三体:2277》将于明年上线;去年阅文旗下的起点读书也发布了4万部科幻网文作品,签约量增长30%,为热门品类增长的第一名。
一时间,科幻的春风似乎开始吹遍内容产业,就连刚刚结束的金鸡百花电影节,也首次设立科幻创投单元,集中展示尚待孵化的优质科幻电影项目.
对科幻的讨论,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
“所有人都能拍科幻”
但对于这种科幻热,行业内的人倒没有过度沉浸其中。
“我18年参加科幻大会,现场几百人特热闹,尤其当刘慈欣上台讲话的时候人很多,但刘老师走了之后,人就没了。”龚格尔说道。
即便有《三体》《流浪地球》为整体市场提升士气,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下的科幻内容发展仍存在诸多问题,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对科幻的认知过于单一,这不仅存在于用户层面,也影响着创作者。
“如果读者一直只认识、只喜欢刘慈欣一个人,科幻就不可能真正扩展,也不可能给产业更多机会。”严蓬这样认为。
事实上,近些年来,国内已经涌现出诸多优秀科幻作家,比如被称为“中国的威廉·吉布森”的陈楸帆、拿下2018中国科幻银河奖最佳新人奖的王诺诺等,网文领域也出现天瑞说符、会说话的肘子等“大神”。
但大众对于科幻文学的认知似乎仍停留在刘慈欣与《三体》,这种情况也同样出现在影视领域。《流浪地球》某种程度上和《三体》承担着一样的定位与作用,两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在取得成功的同时,也难免让第一次接触科幻内容的用户产生“刻板印象”。
“《流浪地球》毫无疑问非常优秀,但像《独行月球》《宇宙探索编辑部》这样的项目市场也非常需要,我们需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跟观众去对话,知道我们要什么,观众要什么,市场喜欢什么,要与观众建立沟通。”王翼说道。
马贺亮则将视野放大,“科幻可以有很丰富的呈现,这与各个国家对于科学的认识、发展有关,同时也与科幻创作的方向有着紧密联系。”
龚格尔也认为,“如果中国科幻电影都必须是重视效的大制作,科幻就变成某种小众的、被垄断的类型片,这是不可以接受的,理想情况应该是所有人都能拍科幻。”
造成目前用户认知单一的原因,从创作者的层面来看,马贺亮和王翼都认为,当下大部分的科幻电影创作者还是深受好莱坞科幻电影影响,在创作过程中会不自觉地带入好莱坞的模式与套路。
而在这背后,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国内的科幻内容目前还没有经过大众流行文化传播与推广。
“在西方,科幻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以前去国外,书店里很容易就能看到科幻书,电视上也都是科幻电影。”韩松回想。
作为与国家科技实力密切相关的内容类型,我国科幻确实起步晚。与科学革命几乎同时生发的科幻内容,经历了西方第一、二次工业革命后越发繁盛,但同时期的我国仍处于新旧思想交替时期,国力更是孱弱。
即便将眼光放于近代,我国的科幻内容也在很长时间内受到苏联影响,成为一种工具,而非回归于文艺本身。改革开放后,伴随着八九十年代“信息锅事件”“外星人事件”“野人事件”热潮,科幻逐渐受到关注,但更多的还是与怪力乱神相联系,而非科学本身。
科幻真正发力还是在最近十年,这也是我国科技、工业,国家整体软硬实力提升的十年,对于先进科技的探索与讨论,为中国科幻提供了现实层面上最强有力的沃土,但“赶英超美”不管在何时,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除却宏观因素影响,聚集于科幻产业本身,当下问题也不少。这其中,最重要的是缺少拍摄科幻电影所需要的工业体系,这个工业体系包括前端以编剧、导演为主的创作者,后端以制作公司、拍摄基地为主的产业集群。
“《流浪地球2》和我的小说原著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它完全是由影片创作团队原创的一部作品,这给人很大的鼓舞。因为原来科幻剧本的原创力量在国内还是比较薄弱的。”刘慈欣对《流浪地球2》的评价,折射出当下科幻电影发展的核心问题--原创力量缺乏。
这种缺乏一方面体现在以导演、编剧为代表的专业人士上,另一方面则体现在影视产品最重要的剧本上。
逻辑,几乎是所有人提及的关键词。相较于玄幻、魔幻等其他幻想类型,科幻需要有严谨的逻辑支撑。“科幻只描写将要发生的现实,它描写的一切在理论上都是有可能实现的,科学的逻辑也好,社会的逻辑也好,都需要有一个逻辑支撑。”韩松说道。
龚格尔同时认为,当下中国观众的教育水平和文化程度都很高,“如果根上的逻辑就不通的话,那还是不行。”
但当这降落在剧本上,难度就不是一般大。既需要对高精尖的科学知识足够了解,又要用观众习惯且喜欢的视听语言进行转换,同时还要考虑到人物情感的塑造与科幻。最重要的是,最终的所有呈现,还要让观众觉得,这个故事与“我”有关,而不是一个遥远的,来自好莱坞的故事。
听起来就艰难万分的创作过程的确在实际操作中拦下了一大批人,“编剧、导演等人才匮乏,是我们目前卡脖子的难题。”在韩松看来,国内目前有诸多可以改编为影视作品的科幻小说,以形成上下半年各一部的良性循环,但目前还没有,核心问题还是人不够。
“特德·姜的《你一生的故事》是个语言学的科幻小说,那么难,看的时候感觉都不可能改编成电影,但最后居然改成了《降临》,而且非常成功,这就说明他们这方面的人才足够。”
前端的人才匮乏外,后端的产业发展也是难题。在此前的采访中,刘慈欣多次分享美国科幻产业的精细发展程度,“美国会有专门制作科幻电影中电脑出现画面的公司,还有只做太空服头盔的公司。”
但国内市场与这种精细化、工业化的科幻内容发展路径还有一段距离。“理想状态是横店可以有一大批科幻道具,科幻场景可以让我们随便租,随便用,而不是现在每一家都得重新做。”龚格尔说道。
同样,专注于科幻类的电影节也是培养科幻土壤的重要方式。科幻电影节在国际上是一个成熟的电影节形态,在A类电影节之外,有专门聚焦科幻、奇幻类影片的电影节,比如锡切斯国际奇幻电影节、伦敦科幻电影节以及柏林科幻电影节等。
“在国际上,科幻和奇幻属于一个大幻想概念范畴,已经形成一个电影评选的体系,突出电影的想象力和趣味性。”《流浪地球》上映的同一年,蓝星球科幻电影周推出,这是国内第一个以科幻为主题的电影节展活动平台,马贺亮作为联合发起人和策展人带领团队开始了蓝星球的策展运营工作。
诸多问题导致现在对科幻讨论很热,但实际上可讨论的样本很少。“现在《流浪地球》和《宇宙探索编辑部》在创作和气质上形成了两个极端,但现在市场上缺大量中等体量的内容。”严蓬说道。
同样,韩松也认为,当下科幻内容依旧小众,但随着中国电影工业及科技实力的整体提高,“科幻内容的繁盛应该可以逐步实现。”
“下一个奇点”
那行至今日的科幻,到底如何才能走向繁盛?
在金鸡科幻创投单元上,主评审郭帆反复提及,创作者需要与观众产生联系,要让观众觉得这个故事与“我”有关。这本质是要对当下瞬息万变的市场、用户甚至创作者本身都要有洞察与思考。
近些年来,科幻用户的变化最为明显。文学层面,科幻网文的用户增长相当迅速。“去年阅文整体科幻用户同比增长40%,在阅文全品类题材中,这种量级的用户增长实际上也是一个非常突出的成绩。”杨沾介绍。
庞大的科幻网文用户也呈现着与此前相当不同的面貌,在杨沾看来,如今的科幻网文用户知识水平明显提升,兴趣选择更加广泛,好奇心也更强。在内容上,也更看重叙事完整与逻辑自洽,同时也对角色有了更高要求。
“之前的网文主角只需要强大。现在成功的作品,没有一个角色是面目模糊的,十有八九都是群像特别丰富的,我个人觉得这也是一种回归,回归到对真实的人的讨论。”杨沾说道。
同时,用户也更喜欢互动,以二创的形式加入内容共创。在起点上,读者喜欢和作者一起讨论公式的合理性以及技术的发展逻辑,甚至可以帮助作者将宏大的世界观“补齐”,“用户二创为推进世界观的构成,内容产出等提供了一个非常良好的氛围。”杨沾介绍道。
从《流浪地球》到《流浪地球2》,龚格尔也明显察觉到用户的这种变化。“现在的用户有活力、更主动、也更有创造力。第一部的时候用户更多的是文字讨论, 等到第二部我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观众们的二创热情,他们会自发选择影片当中的元素,重新创造成他们喜欢的剧情走向,就像一场非实时的游戏互动。”
用户的变化也在影响着创作者。在网文和严肃文学领域,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当下的作者都更年轻,也更有创作活力。
“现在的科幻小说体裁更丰富,写作的质量也明显提高,我经常能看见国际水准的作品,他们也更自信。”
韩松口中的“自信”在影视产品中也有明显体现。“现在科幻电影中的外国人、外国场景含量在急剧下降,一些高概念幻想也不再需要一个外国人角色来承担,而是可以直接说‘我们来自中国科学院的超算中心’,创作者会把重要角色落回中国,这片土地所产生的科幻来源现在是可以使用的。”龚格尔这样认为。
这也是想要打造中国式科幻大片所要走的必经之路。即便西方好莱坞目前已形成一套完整、坚固的文化体系,但在国内的创作者们看来,这其实也是一种机会。
“海外观众对于很多类型片已经形成自己固定的审美类型,但中国观众目前还没有形成这种固有认知,所以接受度非常大,但前提还是故事要好。”
和王翼一样,龚格尔也认为现在西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包含文本解读与美学特征的科幻语境综合体”,但中国创作者要做的,是在这一套体系中撑开一个缝隙,通过大量的科幻片尝试,打破现有的科幻语境,建构起属于自己的文化体系。
当然,由于科幻内容本质上对未来探索、人类理想的共通性,杨沾认为,“优秀的科幻作品可以打破国别的界限,比如对科技的好奇、未来世界的预期,这些都是人类共通的情绪。”
回到当下,为了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文化体系建设中来,配套的“基建措施”也开始一并搭建。最引人注意的是金鸡百花电影节期间,中国影协科幻电影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
闫少非、王红卫担任科幻电影工作委员会长,郭帆担任副会长,王丹担任秘书长,马贺亮担任执行秘书长,王翼担任副秘书长,委员包括张吃鱼、苏伦、刘晓世、龚格尔、杨超、张小北、张勃等行业人士。
在此背景下,今年金鸡百花电影节也首次设立科幻创投单元,吸引了全国160个项目参与,最终5个项目进入最终路演,其中就包括改编自韩松小说《冷战与信使》,由李霄峰导演的《星际信使》。
2019年,中国科幻大会第一次推出科幻影视的创投单元,彼时还没有如今的过百项目。“从科幻大会到今年金鸡,科幻创投实际上完成了一次‘升级’。”马贺亮说道。
除此之外,由郭帆导演工作室主办,科幻世界杂志社作为独家科幻文学合作机构承办,王红卫担任主理人、刘慈欣任总顾问、郭帆担任号召人的“小苔藓工程”也已开启。
作为免费的科幻内容训练营,“小苔藓工程”面向全社会招收1990年1月6日(导演孔大山生日)后出生的科幻爱好者,进行免费培训,第一期为编剧训练,预计于2024年1月6日在成都免费开课,培训为期18天,后续还会有导演、视觉等主题训练营,从产业源头发力,试图解决当下人才、内容短缺问题,整体推动行业向前发展。
“我们和《科幻世界》合作,也是想让青年科幻电影作者和科幻文学产生互动,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主理人王红卫这样说道。
行业外,韩松和严蓬都认为,科幻的未来发展需要争取具有“疯狂想象力”的青少年,加大科幻内容在青少年群体中的传播。
对话最后,韩松分享了一个细节。前几年他去距离北京200公里的一个河北县城开展活动,在聊到科幻问题时,他发现当地的小孩子懵懵的,“原来他们的生活和大脑里从来没有过科幻。
这两年韩松再次探访山区,却看到学校的图书馆里已陈列诸多科幻书籍,“好多靠奖学金生活的贫困学生,他们都看过《三体》。”
不管是一个国家,一个产业,还是一个少年,人类对于科幻的追逐实质上是对未知的探索与着迷。与此同时伴随着的,是无限扩张的,与整个宇宙一样磅礴的想象力与认知边界。
这也是人类作为微小个体,行走于浩瀚星辰中的最终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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