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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似乎算得上体育小年,没有世界性大赛,没有天降紫微星,职业赛场的故事乏善可陈,闹剧一场接着一场发生。但这一年又格外热闹,属于运动员的财富神话,一个篇章盖过另一个篇章,最终在年末迎来令人惊叹的高潮。
12月8日,西班牙马德里,皇马主帅安切洛蒂参加西甲赛前发布会时,记者问他是否会为了5亿欧元前往沙特执教。安切洛蒂打趣说:“甚至没必要预定航班,我走着就能到那里”。之所以有此提问,是由于西班牙著名高尔夫球手乔恩·拉姆发推确认自己将转投LIV,而ESPN称乔恩·拉姆将拿到3亿美金的天价邀请费。
12月9日,中国张家口,谷爱凌出战国际雪联自由式滑雪及单板滑雪U型场地世界杯云顶站决赛并夺金。与此同时,她以2000万美金年收入高踞《Sportico》新出炉的2023年全球女子运动员收入榜单第三名,其吸金能力再次引发热议。
12月10日,美国洛杉矶,日本棒球运动员大谷翔平通过Instagram宣布自己将加盟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MLB)洛杉矶道奇队。他与新东家签订的合约是10年7亿美元,该合约被MLB官方称为“史上最重磅签约”。
实际上,今年拿到巨额收入的运动员还有很多,这其中,有人凭借强大号召力实现独美,有人受益于职业联赛完备薪资体系托举,还有人仿佛踩中沙特大撒币的时代红利,总之各有各的“致富经”。
场上开花,场外香
《Sportico》上周公布的2023年全球女子运动员收入榜单中,谷爱凌非常特别,她是榜单前十里唯一的冬季项目运动员,同时,其收入构成又十分偏科。2023年,她获得的工资和奖金收入仅为27000美元,是榜单中除了一年没有比赛的大坂直美、停训两年刚刚复出的西蒙·拜尔斯之外最低的。然而,高达2000万美元的代言赞助收入,又比所有女运动员都多。
即便许久未亮相国内赛场,谷爱凌的商业价值依然坚挺。与《福布斯》2022年公布的2010万美元年收入相比,她今年的收入几乎持平。目前,谷爱凌的代言矩阵里包括了红牛、安踏、路易威登、蒂芙尼等一系列国际知名品牌。此次赛事是谷爱凌北京冬奥会后的国内赛场首秀,品牌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12月9日夺冠当天下午,她便作为IWC万国表品牌大使现身一场线下活动,隔天,又出现在波司登北京王府井银泰in88登峰主题概念店参加冠军分享会。
如果说谷爱凌是难以复制的商业特例,那职业网坛可谓明星制造机。女子网球运动员占据了2023年女运动员收入榜前八席中的七席。今年在美网获得职业生涯第一个大满贯、年仅19岁的可可·高芙继承了网坛前辈小威廉姆斯、莎拉波娃和大坂直美的头把交椅。
仅就比赛收入而言,可可·高芙今年的相关收入为670万美金,要低于斯瓦泰克的990万美金以及萨巴伦卡的820万美金。但是多达1600万的代言收入,是萨巴伦卡的整整4倍。根据《福布斯》报道,高芙2019年就能拿到100万美元的赞助,当时她才不过15岁。也是这一年,高芙转入职业网坛,并在林茨公开赛夺得生涯首个WTA赛事单打冠军,充分展现了自身天赋。
她的诸多赞助中,New Balance更是早在2018年便与其签署了一项多年协议,并在2022年完成续约。随着高芙身着印有New Balance标识的栗色发带和短款上衣,脚踩一双New Balance Coco CG1运动鞋捧起美网奖杯,New Balance多年守候或许会迎来持续回报。
今年是美网实现男女奖金同工同酬50周年。6月下旬,WTA宣布为期两周的WTA1000和WTA 500男女混合赛事将在2027年之前实现奖金平等,为期一周的WTA 1000与WTA 500非混合赛事则在2033年之前实现这一目标。如果计划正常实施,女性网球运动员将从比赛中获得更多收入。但女性运动员实现高收入的真正突围点,似乎不在赛场,而在商业场。
天价合同,时到运到
与抹平男女间几百万美元奖金差异,还需制定五年、十年计划的WTA相比,一些顶级职业联赛仿若聚宝盆般的吸金能力,则让运动员的收入能够瞬间翻番。今年7月份,NBA球星杰伦·布朗与母队凯尔特人以一份5年3.07亿美元的合同达成续约,这几乎是他此前合同金额的三倍。
天价合同诞生的直接原因在于,NBA此前转播协议即将在2024-25赛季结束时到期,且有望迎来一份750亿美元的全新转播合同。同时新劳资协议也会在下赛季启用,球队工资帽将以每年10%的涨幅增加。届时,联盟和球员收入都势必水涨船高。
布朗此时续约,使他成为了吃螃蟹的人。5年3.07亿是NBA历史最大合同,均薪超过6000万,也是继利拉德之后,北美职业体育联赛第二份超6000万年薪的合约。不过这个数字没过多久便被大谷翔平打破了。
除去营收能力相较更弱的NHL,NBA、MLB和NFL的球员薪资在近些年来你追我赶、屡创新高。大谷翔平与MLB洛杉矶道奇队签下的10年7亿美元长约,无疑是MLB目前最大的合同,远远超过他的前队友迈克·特劳特2019年创下的12年4.26亿美元纪录。其总薪资还打破了NFL巨星马霍姆斯保持的北美四大职业联盟单笔合约薪资总额纪录,后者在2020年与酋长队签订了一份10年4.5亿美元的合同。
根据TA报道,大谷翔平的合约将以延期支付形式履行。他每年从球队领取200万美元直到2033年合约结束。随后,从2034年到2043年的十年间,道奇队需要将剩余薪资以每年6800万美元平均支付给大谷翔平。如此操作,还可以让球队规避奢侈税。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支付方式由大谷翔平本人提议。一方面,保持球队薪资空间弹性,可以组建更具实力的阵容冲击冠军;另一方面,每年从代言和场外投资可以获得高达5000万美元收入的可能性,也给大谷翔平提供了底气。
对道奇队而言,这次签约既是押宝大谷翔平的竞技状态,也在考验着他的商业价值。此前6个赛季,这位日本球员一直效力于洛杉矶天使队,两次当选MVP,球队却从来没有进入过季后赛,他对赢球的渴望不言而喻。与此同时,大谷翔平对日本观众有着巨大吸引力,CBC提到,过去六年里,约有50名日本记者全职报道他的信息,NHK转播了2023赛季天使队的每一场比赛,直到其赛季报销。《洛杉矶时报》报道指出,由于拥有大谷翔平,天使队过往每年可以从场内和直播广告中增收1000-2000万美元。道奇队将获得比这个数字更多的回报。
《纽约时报》倒是旗帜鲜明地认为道奇队不可能从大谷翔平身上直接收回投资,签约不能为上座率、商品收入、赞助还有转播收入带来显著改变,理由是道奇队已经在商业开发上做到足够出色。根据statista数据,道奇队2022年营收为5.81亿美元,是联盟中仅次于纽约洋基的球队。而今年场均47371人的上座数据则是联盟第一。因此,这笔签约更像是这支财大气粗的球队,连续11年打进季后赛,却只获得一次冠军后的豪赌。
豪掷千金,“人才引进”
10年7亿美金已然足够惊人,但如果姆巴佩没有拒绝传言中一年7亿欧元的疯狂报价,大谷翔平这次签约也许就失去了爆炸性。当北美职业联盟凭借精细的薪资制度和持续增长的营收能力,不停拉高球员薪资,沙特人大甩支票,在今年贡献出一幕幕千金买骨的戏码。
今年欧洲足球夏窗,沙特四支“国营球队”俨然成了主角。尝到了此前两亿欧元年薪签约C罗的甜头,利雅得新月、利雅得胜利、吉达联合以及吉达国民买遍五大联赛,内马尔、本泽马、马内、坎特纷至沓来。以内马尔为例,9000万欧元转会费加上1.5亿美元年薪,显然是巴黎圣日尔曼和内马尔本人都难以拒绝的报价。
以沙特公共投资基金(PIF)为主体进行的体育投资,是沙特政府2016年启动的“2030愿景”的一部分,旨在通过体育赛事创设、品牌提升和引入,带动旅游业,刺激经济多元化发展。例如足球方面,PIF在今年6月份一次性收购了上述四支球队各75%的股份,这才有了后续转会窗的“大采购”。
之所以用“千金买骨”来形容沙特人的投入,并非指前往沙特的球员咖位不够,而是指体育本身很可能就是沙特政府用来重塑国家形象的工具。沙特王室尤其是涉及“卡舒吉案”的王储小萨勒曼的深度参与,让“2030愿景”和PIF在体育领域的大量投资行为,被外界贴上了借助体育洗白的标签。这使得其在推进部分项目时遭遇阻碍,最为典型的便是LIV巡回赛。
这个PIF花费数十亿美元打造的高尔夫赛事,受到了美巡赛和部分球员抵制。2022-23赛季,美巡赛设置创历史新高的比赛奖金,用以降低球员流向LIV的可能,同时禁止LIV旗下球员参加美巡赛。更有甚者,LIV向伍兹和麦克罗伊分别开出近8亿和5亿美元的天价合同,仍然遭到两位巨星拒绝。
然而,金钱即便不能一往无前,也还是能翻山越岭。今年6月份,美巡赛、LIV和DP世界巡回赛合并成新公司的消息传开,PIF将为新公司注资超过30亿美金,并拥有投资掌控权。抵制成了笑谈。
于是,乔恩·拉姆在宣布退出伍兹和麦克罗伊为对抗LIV而成立的TGL联赛后,反以3亿美金邀请费加入对方,也就难以指摘了。根据福布斯估值,目前世界排名第三的乔恩·拉姆,今年收入在高尔夫球手中仅排在第九位,为5300万美元。转投LIV的行为不仅让他赚得盆满钵满,甚至还保有了来年继续参加美巡赛的可能。如此看来,连安切洛蒂都羡慕乔恩·拉姆,实在无可厚非。
除了安切洛蒂,詹姆斯也曾公开拿别人的天价合同打趣。沙特向姆巴佩开出7亿年薪报价时,詹姆斯发推说“等他们给里奇·保罗打电话提供那样的一年合同,我也去沙特!”而等大谷翔平真正拿到了一份7亿美元合同,媒体又纷纷用詹姆斯20年职业生涯总共“只”拿到4.82亿美金来做对比。可见体育的世界里,有些事情要靠天赋靠努力,有些事情还得靠运气和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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