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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数科星球，作者丨苑晶，编辑丨大兔

投资人如何看待2024？回答是，赛道分散、好坏难判断。

在美元基金逐渐式微的当下，人民币和前者开始变得泾渭分明。对于投资人而言，在这种转折过程中，思维是跳脱甚至混乱的：因为他们要在追求利润和宏大叙事之间平衡。卖故事的难盈利、能盈利的又觉得“土”。

在农业等概念的兴起下，投资人们甚至走出了明亮宽敞的金融大楼、做起了关于田间地头的调研。

魔幻的2024，方向在哪里？

“我没法给出具体意见，因为现在逻辑都乱了”，一个投资人对数科星球（ID：digital-planet）这样说。他的这句评价，似乎能够印证2024年的行业整体观感。

01 年轻人变少、好项目更少

“投资行业的年轻人变少了”，这是一位资深投资人的直观印象。以往，他往返于各大互联网企业之中，言必谈社交、游戏、新消费，讲得都是宏大叙事。

而现在，只有美元基金还想“搏一搏”大故事。

在数科星球（ID：digital-planet）的项目数据库中，一些赛道的最近融资事件被定格在了2020或2021——如在新消费大赛道里，一些垂直子赛道已在近几年没有任何融资事件。

“三年不融资，基本就是挂了。”一个创始人说。

一个FA机构创始人十分怀念以往。那时，他位于大机构从事直投工作。觥筹交错的时光让人流连忘返，和溜光水滑的从业者沟通更是喜不自禁。而如今，他面对的公司创立者，是众多头发半数花白、面容疲态尽显的中年大叔。

“大故事也不是没有，年轻人也不是全消失了”，他说。比如在最近的文生视频行业，就有很多零零后项目。显然，投资人们对AI Agent或是游戏社交是不拒绝的，某些项目的月活跃人数仍然十分可观。

但对于大多数项目而言，沦为行业底层食物链几乎又是必然的，对于日前火爆的AI行业项目，某位资深投资人讲起来就很不客气。

“我直接点说，他是OpenAI这些公司的员工吗？有论文吗？GitHub引用多少？是国内AI新势力的高管吗？”，有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投资人言之凿凿。在他看来，如今市面上大部分项目极难得到投资人的青睐，即便得到是一次短暂的电话沟通机会。

现在，堆集如山的BP和寥寥无几的问询形成了强烈对比。一些投资人坦言，绝大多数项目的亮点是“毫无亮点”，以至于根本没法做报告。“投就投技术被验证的，大厂Team。”他补充。

以上对于年轻的AI从业者而言，并非好消息。

02 尴尬的DPI

创始人不行，一切等于零。更何况，一些赛道，只是表面很火。

举例而言，文生视频有Pika、Runway和Sora（产品名）等技术方向。以往，机构们都希望能在不同方向“雨露均沾”一些。但最近几年，随着行业日趋保守，这种投资策略正在被挑战。

何论至少在国内，生成式AI还没彻底证明盈利能力。

对于这个行业，稍好一点的项目，即便拿到了钱，由于产品和营收问题，让下一轮的milestone描述难上加难。这种情况下，FA倾向于让项目在本轮融资多拿钱，以便得到更多佣金，至于接下来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在VC的全盛时期，也无所谓行业虚火旺。

但现在，行业不好做，有的基金回报可谓骨感。一位知情人士称：“我接触到的有的大基金，DPI低于0.5”。这意味着1块钱的投资，最终只收回5毛钱。客观而言，这种回报业绩与星巴克咖啡馆中的散户账面已相差无几。

这种情况下，职业投资人的自尊碎裂一地，对于机构而言，这非常对不起基金的出资人、也非常难募集下一期基金。面对这种情况，一种自嘲的提法是“大潮来临职业赚的更多，大潮褪去亏损几乎相同”。

但很明显，阿Q精神并不能当饭吃。

为了让基金业绩“好看一点”，他们想了很多方法。“我们内部聊过，说要不我们也‘隔轮退’吧，这样DPI还能好看一点”，一个早期机构从业者称。在他看来，DPI是0.6属实不算夸张，因为他看到过“几近赔光”的基金。

这是一种极其无奈的做法，因为很多项目看不到长远的未来。

“我们看到的都是表象，很多基金的明星项目都来自于5年前，但老实说，目前他们在投的这些项目不一定能在5年后成为明星项目”，他对目前的高光项目的未来表达了担忧。

03 没办法的办法：超级内卷

不亲身经历，很难区分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象。

一种激动人心的称呼是，投资行业的大变局在真切地发生了，曾经的王终于要放下王冠。不过，实事求是地说，此时想要在一级市场赚钱，十分困难。

既然小而美的人民币基金还能赚钱，那么他们可以成为学习对象吗？答案是，可以，但很难。

在数科星球（ID：digital-planet）所接触的这类基金中，看到的现象是：它们成功的背后，普遍遵从了一种思路：即超级细分、超级内卷。

这很难学、甚至没法学。

应该说，人民币基金快把美元基金的从业者挤到墙角了。前者反应快、下手更快，甚至一些赛道中已经看不到美元基金踪影了。“其实几年前我们就看低空经济了，现在这个行业很像造车新势力那会的整车”，一个投资人说。在他看来，如果低空经济的模式成立，按照目前新能源车的发展态势，行业迟早会杀成一片血海。

所以，他很早布局了关键零部件的机会。而随着这些机会均被卡位后，行业又开始下手“超级细分”。反观其他竞争对手，则出现了一步没赶上、步步赶不上的尴尬。

最后，没办法，想在行业里生存下去，只能卷上加卷。

在我们的对话中，一位年轻的投资人回复，他正在学习前辈的成功经验。他给出的行业“新卷法”是去下沉市场，抢夺硬科技项目机会。这种“抢夺”不光是在智力上的，更是在体力上的。

在与数科星球的对话中，他无奈的摆了摆手：“没辙，现在赛道‘散了’，项目不好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