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超10亿用户的国民级App支付宝，还可以再进化吗？

“支小宝”，一款支付宝面向C端用户推出的全新AI App，在2024 外滩大会上正式亮相。这是支付宝在AI时代下给出的答案。与此同时，支付宝启动智能体生态开放计划，并推出智能体开发平台“百宝箱”。

支付宝正式向“AI”加速了。

加速向AI

蚂蚁集团AI战略浮出水面，要追溯到半年前。彼时，蚂蚁集团董事长兼CEO井贤栋在全员信中首次公开新三大战略“AI First”、“支付宝双飞轮”、“加速全球化”，强调了AI和支付宝的地位。但至于支付宝如何落地“AI First”，并未言明。

时至今日，从后续支付宝的一系列动作来看，支付宝落地“AI First”的第一个方向是“内生”。即不止于All in AI，而是AI in All，先让AI在支付宝已有业务中融合探索。

内生思路以最小切面，为AI创新打开了一条最快见效的通路。当前大模型行业的一个共同挑战是要从“拼参数”走向“拼应用”，先让用户在应用场景中先看到价值。

要说应用场景，互联网平台本身就有最齐全的应用场景，数字支付和数字互联这两大业务支付宝做了20年，无疑是最好的AI“磨刀石”。在这个过程中，用AI焕新支付宝，探索为用户提供更好的生活服务，发现商业增量。

2024年4月，支付宝AI产品“支付宝智能助理”开启内测，用户问一问就能获得出行、健康、政务、金融等领域的超8千项数字生活服务。而过去两年，依托蚂蚁百灵大模型，支付宝App内超500个场景实现了AI化，日调用量超2亿，日均处理千亿级Tokens，服务亿级用户。

支付宝在AI First的内生尝试，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这给了支付宝继续加码AI的底气。

但对于支付宝来说，要真正实现“AI First”，仅仅在支付宝App内“跳舞”，并不能将AI原生能力最大化。要做彻底的AI原生应用，支持更多AI创新玩法的试错与探索，在不影响基本盘的情况下为支付宝平台的新增量探路，需要一款新的App来完成。

这就有了支小宝独立AI App的诞生。

支小宝已上线各大应用市场

支小宝，支付之外

对于一家在AI上有野心、不想在智能时代掉队的互联网公司来说，推出一款独立AI App，从行业来看并不是一件新鲜事。

OpenAI 的ChatGPT自不必说，微软的Copilot在Google Play上的下载量已经超过1000万，谷歌的Bard Al在今年年初更名为Gemini，并推出专门的Gemini App。中国也有几家互联网大厂推出了独立的AI App，比如字节的豆包、腾讯的元宝，以及百度的文小言等等。

纵观上述各大独立AI App，其主要功能大部分聚焦在了对话问答、智能创作、AI搜索等方面，市场对这些应用的定位也主要为“生产力工具”。

同时，由于AGI功能的趋同，基于大模型的独立AI App的同质化问题也逐渐显现，这让才刚刚起步的生成式AI App赛道陷入看似竞争激烈、但又难以向上突破瓶颈的疲态中。

数据显示，当前头部消费级App第一个月的用户留存率能达到60%~65%，甚至能达到85%。而生成式AI应用的用户留存率，中位数只有14%。QuestMobile数据也显示，截至24年6月，AIGC千万月活App仅2个，八成月活低于50万。这意味着，大量的AIGC用户还没有在生成式AI产品中找到足够有用的价值并愿意留下来。从通用到有用、“拼参数”走向“拼应用”，或许才是中国发展AGI的必经之路。

那么，什么样的生成式AI应用才是有用的AI应用？在这样一个看似眼花缭乱的市场，支小宝的突然出现，会带来什么不一样吗？

从支付宝在外滩大会披露的信息看，在形态上，除了App，支小宝也内嵌在支付宝中，在支付宝App首页下拉也能体验。也正是由于连接支付宝生态，有别于其他互联网公司推出的独立AI App，支小宝的一大特点在于“能办事”——连接支付宝生态并通过对话式交互，用户可以点餐打车、订票挂号、查询附近吃喝玩乐等。同时，“支小宝”还拥有场景感知系统，能根据用户的使用习惯及特定的时间空间，智能推荐专属的服务。

在便民生活、医疗健康等领域，“支小宝”也能提供多项便捷实用的服务。比如说一句话就可以充话费、查快递、查上月消费、看医保余额、异地就医备案、给亲友转账或发红包、搜寻电子社保卡等。

“支小宝”可一句话唤出地铁码或快速查询附近单车

也就是说，支小宝的出现建立了在智能创作、AI搜索之外，生成式AI App实现实际应用价值的一种新可能。这种新可能可以是用户生活的衣食住行，也可以是商家机构便捷服务。

由此可以看到，AI加持下，支小宝的角色已经同支付宝完全不同了，它极大淡化了支付宝的强支付属性，而强化了“生活服务”——提供何种“服务”、以何种方式提供“服务”变得更加重要。

支小宝摇身一变成了用户生活的智能助理，最关键的是，当其他智能助理止步于旅游攻略的生成时，支小宝扛起生活流，真的可以帮你订票办事了。

开放生态，竞逐智能体

需要厘清的一个关系是，支小宝能帮用户办多少事，并不只取决于支小宝本身，更是取决于未来支付宝平台上能否有丰富的智能体（AI Agent）生态。

智能体，顾名思义，是具有智能的实体，它基于大语言模型，能够解决某个方面的通用问题，且具有自主性、交互性、反应性、适应性。智能体之所以备受推崇，一个很大原因在于，实际应用中，大部分智能体以某垂直领域专家的角色出现，比如AI心理咨询师、AI外教、AI导游、理财助理等。

由于用户使用门槛低，易上手，目前已经成为大模型应用的核心方向，也成了大厂争相入局的重点。因此，在C端产品之外，大厂纷纷搭建起智能体平台，有三方面原因：

第一，大厂希望“广撒网，多捕鱼”。由于通用大模型可挖掘的场景点浩如烟海，谁在前期快速挖掘出具备真实需求的爆款智能体，谁就能在智能时代抢占潮头，OpenAI的ChatGPT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例子；

第二，拥有更多的智能体，也意味着更多的服务供给，更多的服务供给也意味着可以吸引更多的用户，能够自带流量的优质智能体自然多多益善；

第三，由于本身有基因和资源积累，大厂更愿意扮演“卖水人”的角色，大厂提供可训练、开发智能体的基础设施“卖水”，走规模化服务与获利的路子。

当前，推出独立AI App的大厂，几乎都在做智能体生态建设，有意激励商家机构与AI应用开发者加入。如字节推出扣子，腾讯推出了元器，Kimi也有Kimi+，钉钉也推出AI助理市场等等。

因此可以看到，在支小宝 App推出的同时，支付宝也宣布面向行业正式启动智能体生态开放计划，并推出一站式智能体开发平台“百宝箱”：依托专业的智能体构建能力，商家机构可0代码、最快1分钟创建专属的服务智能体，并一键发布到支付宝小程序、支付宝App、支小宝App等。

借助大模型能力与行业领域知识融合，支付宝“百宝箱”也面向行业提供一系列的智能体行业解决方案，并支持与生态伙伴的深度定制。

外滩大会上，支付宝推出智能体开发平台“百宝箱”

但是，支小宝 App智能体生态对于开发者来说有什么吸引力呢，或者说，什么样的AI开发者更适合加入支小宝智能体生态？

外滩大会现场，蚂蚁集团大模型应用负责人顾进杰做了详细介绍：

一是高效连接服务，智能体可与支付宝支付、搜索、小程序等20多项经营工具和阵地打通，让AI连接真实商业服务；

二是多场景分发，智能体可实现商家小程序私域、支付宝App、支小宝App、H5、浏览器插件等线上的多点服务分发，也能打通IoT、智能车机等线下场景；

三是聚焦专业智能体，在出行、政务、餐饮、医疗等重点行业坚持开放，与行业伙伴及专业机构携手共创。

对于商家机构与普通开发者来说，不能平地起高楼，需要有平台的流量支持，也需要能导入并持续运营自己的私域数据。所以，对互联网大厂而言，决胜的关键则在于其生态运营能力，以及前端是否有足够的场景化牵引力。

支小宝的智能体生态天然深度绑定了支付宝的服务与生态，即在数字支付和数字互联积累了多年的支付宝，在前端场景的基因被支小宝很好地承接了。如果说，站在用户角度，支小宝扛下了用户的“生活流”；那么站在商家角度，支小宝智能体生态的另一头则链接了商家经营流，并且该经营流直通商家小程序私域，可快速将智能体投入商用。

可以期待的是，通过专业智能体的深度连接，AI服务有望实现互联网式跃升。以黄山“空间智能体”为例，黄山景区是全国首个“全程AI伴游景区”。根据游客旅途中空间定位变化，由AI主动判断并推送旅程前、中、后所需服务，给游客提供攻略、叫车、AI 伴游讲解、周边美食等商家推荐等服务。

“支小宝”APP中的黄山智能体页面

基于黄山的实践，支付宝也宣布开放此“AI 伴游解决方案”，将与文旅行业更多伙伴共建AI智能体生态，助力更多景区也打造如黄山一样的特色智能体，让国内外游客感受到AI技术带来的智慧出游新体验。

此外，面向医疗行业，支付宝也开放了“AI就医助理”解决方案，助力浙江卫健委推出全国首个数字健康人“安诊儿”，让老人和外地患者看病更方便；面向政务行业开放“政务AI助理”方案，帮助江苏政务官方服务平台推出“晓苏智能服务”，24小时全程在线，围绕公积金、社保、婚姻领域等用户关心的热点问题随时随地提供广普问答服务。

浙江卫健委联合支付宝推出数字健康人“安诊儿”

智能时代的开放进阶

“开放的智能体生态，是商业时代的新服务载体。”顾进杰表示。他认为大模型产品的目标可以浓缩为：好用、有用和用得起。对于用户，这意味着一种全新的、更加直观的交互体验；而对于商家，则意味着能够更深入地理解用户需求，进而提供更加结构化和个性化的服务。这种服务是一个交付结果，它的转变不仅仅体现在用户交互上，它更是一种深层次的供给侧的改变。

支付宝正在不断探索如何将人工智能技术，更自然地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商业运作中，以此推动商业模式的创新和转型。未来，支付宝的目标是构建“一体多端”的全新开放生态，和生态伙伴一起迈向AI时代，推动服务业的数智化转型，让好服务人人可享有。

支付宝诞生于2004年，发展到今天正好是20年，如果说支撑其发展的基因，“开放”必是其中之一。实际上，支付宝智能时代的开放策略，与之前二十年是一脉相承的。复盘支付宝的发展历程，其在不同的时代都有不同的开放主题：

21世纪的最初十年，电商的蛮荒时代，交易是个痛点，线上交易更是难点。2005年5月，支付宝将担保交易与支付接口开放给所有行业，成为独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自此以后，支付宝逐渐“走出淘系”，成为电商、O2O等一系列泛交易属性平台的支付通道。

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电商业态多元发展，私域精细化运营成主流。2017年8月，支付宝小程序推出，发展到今天数量规模达400万，吸引了零售、餐饮等主要行业近九成商家布局，是国内第二大商业开放生态，头部平台美团、携程、滴滴、快手等也已开通支付宝小程序。

当下，智能时代已然到来，开放的智能体生态自然成为支付宝AI时代的必然选择。同时，无论是支付开放，还是小程序的开放，都离不开互联网的本质：连接。连接足够多的用户与行业，产生规模化的效应，才能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也才能形成足够有力的商业模式。

丰富的智能体生态，将会带来新交互、新连接，并进而催生新商机。伴随无数智能体落地千行百业，服务信息的总量将会指数级增加，服务信息的匹配和分发效率也将极大提升。

当然，AI时代的智能体，如同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小程序，不是一朝一夕能建成，也不能一己之力能承担。这更需要平台与商家大胆创新，携手前行。（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 | 秦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