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22-23日,2022T-EDGE全球创新大会暨钛媒体十年致敬盛典在中国北京举办,本次大会主题为“十年致敬·生态重塑”,邀请全球创新领袖一起复盘过去十年产业变革的跌宕起伏,展望下一个十年经济发展的核心动能。
在钛媒体2022T-EDGE大会上,海松资本创始人陈立光,云岫资本合伙人赵占祥,卫蓝新能源CEO俞会根,砺算科技联合创始人CEO孔德海,共同围绕科创未来十年挑战与趋势的话题展开了探讨,钛媒体集团联合创始人/ITValue发起理事刘湘明担任圆桌主持。
讨论主要围绕以下四个话题展开:
第一:2022年观察到最大的变化?
第二:创业周期长,投资人、创业者应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
第三:面对外部变化、复杂新局面,应该如何应对?
第三,如何看到一二级市场倒挂现象?
对于第一个问题,陈立光表示,2022年是参加工作二十多年以来最艰难、最具不确定性、黑天鹅事件最多的一年,但是,好在12月疫情防控政策打开了,给未来开了巨大的窗户,2023年还是充满希望。
赵占祥则表示,最大的变化是硬科技的投资逻辑越来越清晰,主要围绕中国庞大的制造业衍生出来科技创新和国产替代。
关于创业周期长的问题,大家也分别发表了观点。俞会根表示,对于制造业企业来说,影响力不是一朝一夕,所以一定要做一个长期主义,对自己负责、对投资人负责。
孔德海则认为,长期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如果一个半导体企业两年能做出产品,四年能IPO,也不算长,最终还是要看团队、看技术,看产品。
科创板开板为创新企业上市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赵占祥表示,硬科技肯定是一个长期的事情,但是科创板出来之后,上市时间不需要再熬10年、20年了,大大缩短了科创企业上市的窗口期。
同时,在多变的内外部环境之下,投资人也提出了新的观点。陈立光表示,未来十年,首要的任务是从国家层面上必须要讲好中国故事,必须要融入到国际大环境、多交朋友、多建立联盟,不断引进方方面面技术,应对后续新局面。
对于此,赵占祥也表示认同。他认为科技是全球流动的,少数科学家或顶尖大公司引领了全球科技创新,如果只是中国自己在研发,不去国际上交流,那我们的技术很难快速进步,更别提变成未来科技强国了,所以我们还是要跟欧美、日本这些技术先进国家多交流,加强民间人员流动。
再看全面关注的一二级市场倒挂的问题。大家也达成了共识,认为这是市场走向理性、投资走向理性的必经之路,在市场冷的时候,作为创业者更应该专心投入在研发、产品上,打造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品,用实际产品说话。
以下为圆桌实录,略经钛媒体App编辑:
刘湘明:2022年观察到最大的变化以及为何选择当下所从事的行业?
陈立光:2022年是我参加工作二十多年以来最艰难、最具不确定性、黑天鹅事件最多的一年,但是,好在12月疫情防控政策打开了,给我们开了巨大的窗户,2023年还是充满希望。
为什么做硬科技,投资创业到了2.0版本,不是简单的互联网模式创新,而是硬核科技,包括半导体、芯片、制造、新能源材料、云计算、医疗科技等等,中国在这些领域与世界有相对的差距,所以这里面也充满了机会,也是我们长期坚持投入、投资硬核科技的初心。
赵占祥:对我们来说最近一两年最大的变化是硬科技的投资逻辑越来越清晰,主要围绕中国庞大的制造业衍生出来科技创新和国产替代。
目前国产替代还是在补短板,过去高歌猛进把下游的终端制造带动起来了,但是在关键的供应链上国内还没有龙头企业,这容易被人“卡脖子”,这是国产替代的机会。
科技创新,无论是半导体、新能源还是生物医疗科技都是基于中国庞大的制造业,我们很少听到印度硬科技创新,因为他们没有大的制造业在。
孔德海:刚才陈总所说的新的窗口期加速了恢复的时间,我也非常同意。我也说一下GPU过去十年,GPU到2022年正好是值得回顾一下时间节点,2012年的时候GPU第一次被用到AI上,为AI训练和推理,这是AI的三个教父之一,Geoffery Hinton的学生, Alex Krizhevsky,用GPU来做训练自己的神经网络算法Alexnet,参加ImageNet的比赛,最后得了的第一名(需确认)。2015年GPU产品第一次用到车上,2022年英伟达推出了Omniverse是一个针对元宇宙新的平台。GPU每五年、十年就有一些新的机会。
往未来十年看,我的感觉是GPU AI加速器bittle已经over,下面是元宇宙加速芯片的时期,也许五年之内会有元宇宙加速芯片出现,5—10年之间会出现高峰。
至于砺算科技为什么做图形GPU,首先是我们团队过去三十年一直在做图形GPU,三十年磨一剑,终于看到图形GPU市场的爆发;其次团队有做大事、做有意义事情的情怀,尽管图形GPU很难,我们还是坚持做正确的事,并且对标国际主流产品。
俞会根: 2022年最大的变化在我看来是线上会议/居家办公,特别是近三年来,线上会议、线上交流沟通、居家办公变的越来越普及、越来越常态。
卫蓝从事的事业,我是除了干锂离子电池这个事以外别的真不会干,从参加工作以来与锂离子电池打了26年的交道,我们另外一个创始人陈老师也干了40多年。既然想干电池这事儿,就认真着干,坚持着干,学习着干,我相信一定能干好。
刘湘明:大家怎么看待创业长期性问题,投资人会担心退出周期过长,创业者也会担心时间太长,对人、对公司都是巨大的消耗。
俞会根:对于我来讲干已经无所谓长期不长期了,第一,前面已经做了26年了,以后我也会一直干下去;第二,对制造业企业来讲,影响力也不可能是只做眼前的,一定是长期利益主义者;第三,我们从2016年成立到目前已经融资27.5个亿人民币了,我们没有退路只有做好,不管是对自己负责还是对投资人负责,我们必须做好。
孔德海: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投资人最最终是要看ROI,不怕长,而是怕有没有长的回报、长的价值,硬科技是长期价值的事情。
另外要看潜力,根据预测,GPU是1000亿美金的市场,占到半导体行业的六分之一,这么大的市场是不是很值得投入?长也是相对的概念,假设一个半导体企业两年能做出产品,四年能IPO,也不算长,所以最终还是要看团队、看技术,看产品。
赵占祥:我也专门看了IT桔子最近发布的报告,报告里提到A股1200多家公司里面有85%的公司从成立到上市用了超过10年的时间,有25%的公司用了超过20年的时间,所以传统的A股公司,在制造业行业里周期确实很长,最近科创板出来之后有少数科技公司上市挺快的,从成立到上市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一个是科创板的推出,另一个是在中国大的产业升级的背景下,硬科技公司上市的时间比传统制造业的时间要快。
硬科技肯定是一个长期的事情,上市时间有可能还是不会像以前熬10年、20年才上市。现在很多公司即使成立时间长,但是他们真正的业绩爆发时间就是最近三年,甚至最近一两年,现在是非常好的时间窗口,硬科技公司对投资人来说退出时间比以前缩短了。
刘湘明:整个外部环境现在变的非常复杂多变,而且受到越来越多制约,未来如何应对新局面?
陈立光:这个命题很大,过往20年 GDP翻倍、科创事业取得巨大发展,得益于非常良好的外部环境、国际环境。2000年加入WTO,很多优秀的学生到美国去留学又从美国回来,我们投的很多企业都是海归,带来了很多新技术、新理念对中国科创事业起到了巨大的帮助,这个是功不可没的。
如果没有良好的外部环境,我认为未来十年挑战非常大。很多国际化的分工、人才的布局、产业链的整体搭建不是一朝一夕能做起来的,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拥有全产业链,可以独善其身,关起门来做的。
所以,我认为未来十年,首要的任务是从国家层面上必须要讲好中国故事,必须要融入到国际大环境、多交朋友、多建立联盟,不断引进方方面面技术,应对后续新局面。
赵占祥:我觉得刚才陈总讲的挺好,还是要积极融入世界,因为科技是全球流动的,少数科学家或顶尖大公司引领了全球科技创新,如果只是在自己在研发,不去交流技术上很难进步,更别提变成未来科技强国了,所以一方面我们还是要跟欧美、日本这些技术先进国家多交流,加强民间人员流动。
从投资角度来讲,我们看重在大背景下能够解决“卡脖子”技术的一些世界级科技人才做出的东西,能与国外的竞争对手同台竞争。
以前国内的一些科技公司主要是靠国家项目在养,这样很难真正培养出在市场上有竞争力的企业,现在国内大的终端公司,如果能积极使用国内创业公司的产品,国内创业公司的产品就能真的商业化落地、不断迭代产品,最后有一天可以和国外产品去竞争,这一块还是有机会的。
真正的硬科技创业,不是有领先技术或者拿科研成果就可以创业了,创业最终还是要落地到有竞争力的商品,而且是在全球有竞争力才可以,这必然少不了下游客户的大力支持,这样对国内初创公司的发展有利。
刘湘明:整个芯片行业卡脖子卡最厉害,这个局面怎么应对?
孔德海:我从内部的角度看这个问题,有以下三点: 第一,人才,以前做芯片的工程师年纪稍涨,30多岁就希望换一个工种,因为挣钱不多或者不被待见;第二,对投资来讲,投稍微长一点的赛道是不是有更优惠的投资政策,比如像国外的一个叫QSBS的政策,如果投资估值在5000万美金以下小公司5年,上市之后基金不用交所得税,类似这类的改进。第三,产品本身,还是要做好产品,做好的产品,产品本身要能国际化竞争,而不是在不能国际化竞争情况下做替代国产,这样永远不会进步。
俞会根:针对外部相对恶劣的环境,作为企业我想主要也是三个方面。第一,既然是长期主义的制造型企业,就一定要耐得住寂寞,静下心来,把产品做可靠做扎实,以不变应万变。
第二,比如锂资源材料有可能受到国外的制约,我们在国内尽可能的把产业链做完整,比如矿产资源不够多,能不能把回收充分利用起来,回收循环利用也是解决方案。
第三,今年看起来比前几年都要差,但有可能是接下来几年最好的,所以我们还是要把企业的生命线、资金链,多给自己留一定冗余。
刘湘明:如何看待一、二级市场估值倒挂的现象。
陈立光:首先制定一个符合行业实际情况的估值体系绝对不存在、也不可能,因为毕竟还是市场关系,而且估值体系非常复杂,不是简单的财务模型,还有所在的行业、规模、发展的速度、竞争力的情况、盈利能力、团队的情况,所以是非常综合性 东西。
但是现在的的确确出现了严重的一、二级市场倒挂,并且在不断往下跌,的确是不健康的现象。
从投资人角度来说,这也是一个调整的过程,2022年年初基金协会数据统计,备案的投资机构有几万家,经过今年的大洗牌,未来真正活跃能够继续投资的、继续融资的机构数量,其实非常具体。
前几年市场过热导致投资人缺乏理性,企业家们心态膨胀太厉害。 首要责任是从投资人角度找原因,作为穿越过多个周期投资机构一定要理性。未来几个周期之后,大家才会有充分的认知,泡沫会有,但是尽量会减少一些吧。
赵占祥:估值倒挂两个原因,一方面是过去大环境比较好,现在大环境变差了;另一方面是很多企业不达预期,投资人以前对他们预期太高,上市后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所以就市值倒挂了。
从投资角度来讲,还是要理性估值,不能因为热就去投资,现在市场比较冷,还在坚持创业认认真真做事,扎实把公司运营做强的公司才有竞争力。企业的竞争力不是说市场热的时候体现出来,而是市场不好的时候体现出来的,市场热的时候都能创业,都能融到资,订单都能拿到,市场差的时候运营能力、成本控制、团队团结、产品能力,这才是投资人去找的真正有价值的企业。
从创业者角度来讲,还是要想办法去融资,市场好的时候对企业来说还是要融资,现金流是公司的生命线,账上储备好多年资金,未来不管环境怎么样心里是不慌的。行情不好还是要把业绩做好,把自己产品打磨好,公司运营能力提升,这是核心竞争力,迟早会有投资人会投,只是说要等一段时间。
孔德海:也算是健康的调整,潮水退下去之后,价值就显得更重要了,真的在做事情的公司反而能够有更理性的环境做事情,人才市场也可以回归理性,资本来也可以回归理性,所以某种程度讲是好事,释放了资源,能够让正确的投资人,正确的人才,在正确的公司里面,认认真真的做正确的产品。
俞会根:第一是,有水分才倒挂,没有水分不会倒挂;第二是,制造型企业与互联网企业不一样,互联网企业更多的是流量,制造型企业一定是盈利,所以我觉得企业的目的还是为了盈利,只要把现金流做好,盈利管控好,成本控制住,别的都不重要。
刘湘明:新能源作为产业链上一环的技术企业,如何平衡竞争关系,如何服务好产业链以及如何推动新能源产业发展?
俞会根:不会产生竞争关系,在深入沟通之后我们发现不同的企业需求是有所不同,做定制化开发,从而来满足产业投资方的需求,这是强强合作的过程。
其次,资本的加持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公司从创业初期到现已经融了20多个亿,从一无所有到现在有三个生产基地,如果不是疫情的影响,我们会在全球范围内做固态电池研究开发。
最后,在资本加持的条件下,我们自己内部也做了很多次的研讨,到底是先做大还是先做强,如果做大可以快速降低成本,如果做强就要把所有的产品做的非常好、做的非常扎实,但是有可能导致产品成本居高不下、用户不接受。但是在资本的加持下就有效解决了这个问题,资本的价值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
刘湘明:在芯片行业万马奔腾,百舸争流的确冰火两重天的情况,请您分享一下砺算科技面临挑战机遇是什么?
孔德海: 2022年对我们来讲,相对来说带来的机遇大于挑战,在2020年红火的时候,靠PPT就可以成功了,不需要产品,现在行业开始冷静的时候,就变成只有PPT不够,必须要有产品。
今年图形GPU变成了创业公司都想讲的故事,从这个角度来讲是属于机遇的一部分。另外,在市场冷静的时候,越是冷静越是要靠基本功,在理性市场下面成功最终要靠实际的产品表现、实际的市场表现,对于GPU市场尤其如此。
图形GPU比AI芯片难个9倍,做图形GPU本来不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靠砸钱能砸透的,第一是需要长期积累,第二是需要靠团队和人才,脚踏实地的做,一旦成功就是巨大成功,所以在冷静的情况下,对我们反而是一个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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