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症状载于2032
故事贯穿发生于2032到2068年,主人公通过交换身份,无畏地进入液氮环境从而与“金属颗粒”一起实现生物进化的目标。
故事贯穿发生于2032到2068年,主人公通过交换身份,无畏地进入液氮环境从而与“金属颗粒”一起实现生物进化的目标。未来人类的沟通已经可以随时放弃语言,用更生动和神秘的方式来实现完美“沟通”。从进化到重温进化前的深度回忆来反思人类如何被机器驯化如何成功进化成更好的“物种”。
江森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被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病困扰不已。无法讲话,从3岁开始牙牙学语的字符全部回忆并拼接都无法改变现状。
江母陪着他走了全国最好的医院,还是没查出任何损伤,医生大多有怀疑是心理原因导致。
江森的母亲开始用手写板与江森交流。有关每日的吃喝拉撒。江森想起来自己在办公室的时候常备的同事在背后议论。
“就他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还不知道这成绩怎么得来的。”
“老女人不就是喜欢这种细皮嫩肉的现代唐僧麽,人送外号盐系男子,比什么垃圾佛系XX时髦多了。”
“不过你还真别说他新研发的软件,可以积累大部分数据很好的指导新硬件发展,赛博朋克都是小儿科。”
“在他脑子里勾画的世界比赛博朋克要恢弘了吧,哈哈哈哈喝啤酒泡妞以后都不用花钱。”
“就你他妈你的戏多,想到的怎么竟是占便宜呢?”
“你他妈不是嘛?地球人不都这样吗,哪个人想的不是占便宜,老板顾你干活还是占你便宜呢,你没便宜可占了,人家也不太需要你了。”
“倒也是。”
两个人在洗手间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才出去。江森一直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不是怕谁,而是怕给双方都造成尴尬,他被二手烟熏得头疼。
江森的猫丢了。江森的妈妈在问了江森想吃什么东西之后去菜场的路上忘记了关门,曾经捡来的橘猫本来被养的干净圆胖,符合了一切萌系星球动物的标准。
江森办公回来没见到猫,想要怒吼却又发不出声音。怒火中烧的江森把杯子摔碎在地,依然没有声响,这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静音,他的身体像在深海之中,绝望的下坠。最后成为鲸落被周遭吞噬。
绝望的江森给妈妈发了微信。
“猫丢了。”
“我这就回来!”
江森哭着苦笑了一会,回来又能怎样呢?它那么蠢就是消失了啊。很难找回来。江森习惯把一切都做最坏的打算,这跟写三维空间代码有共通之处,做最坏的打算,才能想到最佳方案。
曾经有几次觉得跟同事沟通实在是越来越无意义,就开始闷头做事,只把结果展示给他们看,最后发现,比不沟通的时候好了几百倍,效率不知道高了多少。虽然同事在背后议论自己不合群无法与人交流等问题,也都能在心里一一化解。
惊慌智识星球
江森发现了数只与老橘一样的猫,像是被开启了三维复制程序,这些猫都记得江森,用肥胖的身子过来蹭江森的腿,在他的身上留下淡淡的猫粮味道。江森打开了手机找出了老橘的照片。可以“老橘”都没有像之前的老橘一样圆圆胖胖的屁股坐下,用头蹭江森的腿,这个细微的细节让江森察觉。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
——庄子·逍遥游
不一会,江森感觉到仿佛一片白色羽毛蒙在眼前,周围的世界笼上一层白光,一切都是梦幻迷离的,像是浸泡在稀释的牛奶里。那些人像丢进水里的方糖,一点点融化,笼起白烟,美好甜蜜,半透明状。
这时刚好有音乐一拍拍推起波澜,景色随波浮动。这节奏像是有某种进入脑电波的吸附力,低音的厚重张力在空气中鼓起一圈圈薄膜,低沉,柔缓的搏动,稳稳的把江森拖起来。一切都倾斜扭动,像是浸泡在某种液体里,但又可以保持凉快的呼吸。有鱼鳞样的波纹随风流远,又像随风舞动的蜘蛛网罩在眼前,让一切陷在回忆中。高潮时的擦片噪音就像大海沙滩的潮声,推着白浪斜线边缘的江森和其他人们。
江森的世界好像突然被抽离,像漂在海上的花园。听得见抬起杯子时杯口的高频风声。闭眼就会看到负片,高更一样的世界。每个人都是可爱的。但却触摸不到眼前的老橘,只有一丝风一样划过的长发。因为此时空间又被撕裂了,一半放大,一半缩小,像从不规则的猫眼透镜里看出,液化变形,像三维画在动。距离无限远。灯光刺眼,音乐突然减弱,心跳的节奏不再均匀。
空间的纵深感如此强烈,仿佛一切都透着折射率很大的液体,时间变慢,空间变远。顿然领悟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思维变得缓慢,短时记忆变成两秒所以思维经常中断,突然间找不着北,不知自己要去哪,总是原地打转。有时思维又突如闪电般快,看周围的人都是慢镜头。
江森发觉自己的触觉变得奇怪,失去了理智的平衡点,无法倚靠身后的墙壁。周围玻璃墙在浮动,房间随着自己缓慢的心跳不断颤抖。
身后有一种斥力在推,并且前方的路一直往下沉,所以脚步似乎永远无法停止的往前冲。
道路因为下沉而变得漫长无边。
每一刻都好像已经被细分为无穷数列,逻辑混乱,在时间缝隙里不断穿越,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感觉到浮力。对艺术鉴赏力激增。婴儿般的新奇喜悦如同重生一般再一次看待这个世界。敏感,易感动,重新发现世界。
走进地铁时空隧道,突然与这个世界脱离,跃迁到重叠宇宙。手指关节放射片映出自己的每一个思维神经元跳动,世界轻浮晃动,蓝色的背景光。在不远处的银河系开来了船。
江森和那些“人”在一艘几百米长的透明潜水艇上,他们两把吉他助推器一样推开海潮,波长五百米的呼呼巨浪。悠扬的口琴声,像号角像汽笛,找到对的音符,他们的冲浪板就冲上风头浪尖,冲浪板其实是微型岛屿,他们之间是椰子树。世界像是酒醉后的瓶底迷宫,但颜色更素雅,米黄色的光晕,晶状体放松瞳孔放大,每一件试图聚焦的物体都扩散着细碎的波点。每一个试图依靠的物体也会突然后退。空气沸点变高,世界升温,泡在温暖的液氮里。比第一次进入的云烟仙境更迷幻奇异虚无缥缈。搅蛋机划过头皮时,他好像正沉浸在蓝绿色的池塘水底,仰望灰白色的天顶漂浮着的蓝藻和浮萍。突然之间,有铁丝和颗粒的混乱触感掠过江森,无痛地进入了身体,好像剥开橘子一样剥开他的已经渐渐被冻住的皮肤,轻轻敲击仿佛就能掉落皮肤的碎片。
不一会从圆顶门的蓝冰眼走出一个人。
不,严格的来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球人,因为从颈部以上都是鱼的样子。两腮一张一翕,眼睛向两侧平视。
鱼人走过来看着江森,江森不由得胆战心惊。怎么回事记得自己刚刚入睡就到了这里。母亲做的白粽刚还冒着热气,这会怎么就变成了一条鱼了。鱼人给了江森一个金属颗粒。
这是药物吗?会导致怎样的化学反应?让我回想起还是让我彻底遗忘沦为这个看似是外星人的奴隶?
江森只把金属颗粒握在手中,不知不觉金属颗粒在手心中融化,进入到皮肤之后又形成了金属颗粒。冰凉半透明的圆球内是无数条错综复杂的线交接成繁星般的亮点。原来这个金属颗粒只需要控制大脑做出应激措施即可,江森不小心嗯了一声,居然能说出话了。
老橘们消失了,这是不需要进医院治疗的心理疾病,为了防止江森在失去老橘的思绪里继续沉迷,鱼人读取了江森最近的记忆给江森制定的应急措施。
鱼人走了,拿着金属小球的江森不由得跟着鱼人的步伐走进了一个类似影院的地方。
这里面人人都带着一个看似像VR眼镜仪器的东西,鱼人们都面无表情。江森找到了唯一的后排空位,开始观看。这是第一人称的视角,观看着一个生物从小到大的场景,等等。这不就是老橘的视角吗?死意味着进化,是某一部分的告别,而不是全部。鱼人们早已“修炼”出了对一切记忆可以割舍的能力,机器智慧程序是最有能力的补充。鱼人从金属球交换的过程中读取了江森对老橘的记忆,为了搞清楚江森的来路,鱼人开始播放与江森有关的记忆。
江森握着金属颗粒,盯着看这个半透明的星球分为三个部分,画面显示了这个星球是按意识阶层进行划分。江森被划分到了新知阶层,这里有数只老橘和江森曾经爱吃的食物,还有一台电脑里面有江森正在进行的工作。
智识阶层:决策者用预测的方式,基于连续性的假设,将过去数字加以平均,以过去的趋势作为未来的预测基础。
外力阶层:这个空间里只有大大小小的金属罐,两个人叠在一起一样高,冰冷铮亮,像是小时候见过的精酿啤酒的罐子,但是理智告诉江森这里面装的绝不仅仅是啤酒。
无悲无喜的鱼人,在江森的眼里是超越智慧的。与他们的沟通可以通过金属颗粒的交换进行,无需掌握对方的语言,不是靠单一的表达来误判对方,直接进入大脑思维实景层,一切语言用画面直接呈现。
智识决策者所“看到”的都是演进的正确路径。也就是说你只能看到你的心智想看到的,你的心智想听到的。在不连续的时期除非异动,从而引起了更新更适当的心智模式,否则人不可能放弃原有的心智模式。通常晦暗不明,无法言传,一旦成型很难改变。好似人的第一生命曲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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