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命运划了一刀
一个挂满了智能设备的人,长时间、低照度的射频辐射,成为他恶性肿瘤发病原因的21.27%
这是一篇关于AI的短篇,可穿戴时代,于先生遭遇命运调戏,但到底是不是只有命运在其中作梗?今夜星光灿烂,在这个城市被净化了的角落。 不知道那个在路边从白天坐到黑夜的于先生有没有在许愿,他没有普通人身上闪着各种指示灯的穿戴设备,从头到手腕、到鞋子,完全没有。以至于他整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慢慢隐没在黑夜里,像一只受伤的小象,而且是情伤。 我想我理解于先生的痛苦。 对于每一个兴高采烈自以为走在人生正轨上的准成功人士而言,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将他从正在辛苦攀登的半山腰上推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但会令人更加难熬的则是,将他未来完美光亮的人生蓝图悄悄撕个小口子,扯不拢,缝不上,没人知道这道口子会随着时间愈合,还是越扯越大,直至失血而亡。 眼下的于先生被命运划了一刀,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自愈、还是死亡。他只知道,自己几乎没得选。 不,他曾经有得选。 郑医生说,长时间、低照度的射频辐射,占目前恶性肿瘤发病原因的21.27%,比雾霾所导致的发病还略高那么一点点。 “我见过许多像你这样挂满了智能设备的人,重度用户来着,是吧。”郑医生的口气冷淡,“也不想想,像是把手机时刻挂在脑门上一样,还是正在通话的手机,怎么会不出问题。” 所以,现在于先生全身再没有新的发光体,他脚下的黑色垃圾袋里是他在一天前从身上褪下的各种穿戴设备。 AW家的smart watch最近倒是用得少了,尤其是有了Goodle Necklace之后。 他最近重度使用的莫过于去年一推出便风靡全球的Goodle Necklace,因为直接能实现裸眼虚拟现实,甚至让他把服役两年的Google Glass打入冷宫,如果不是后者能够用眼球追踪来做些交互,他根本不会再用Glass。 其它的设备他用的也不多,即使穿戴了也很少激活。像是智能腰带,只有小云偶尔恶作剧般远程指挥皮带扣的震动,好像给他瘙痒,提示自己的存在。 小云是于先生的爱妻。他总是这样向人介绍。 至于多爱,我并不清楚,虽然我一直在试图建模来量化他的“爱”。 于先生的行为一直在影响我的模型,尤其是像他两周前离家出走这种大事件。 至于多爱,我并不清楚,虽然我一直在试图建模来量化他的“爱”。我把我为于先生而建的AI模型取名“小鱼”。 于先生的行为一直在影响我的模型, 尤其是像他两周前与小云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这种大事件。 我和我的小鱼都没有猜到这样的事实。 一来,两个人结婚将近十年几乎从未争吵过。 二来,我们更加没有想到,这位做派上大男子主义的于先生,居然会选择离家出走这么娘炮的抗议方式。 已经临近午夜,我们的主角于先生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向那个我和他都很熟悉的方向走去。 我跟着他的走动切换了几个街道摄像头,然后通过他家那栋小别墅门禁上的安全监控系统,再次清晰看到了他犹疑的脸。 这让我禁不住猜测。 于先生会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告诉妻子关于自己头疼的诊断结果。 是会一脸悲怆地转入琼瑶式剧情:“这样的结局我要一个人面对。走,你走,我不能连累你……” 还是会冷静描述分析事实:“小云,检查结果表明我大概是脑瘤,有87.35%的可能性是恶性肿瘤,根据我的基因综合测评,有98.29%的可能性会在半年内进一步恶化,有19.23%的可能性会在一年内发生转移。医疗系统的进化好像只能给我更精确的倒计时,也很糟糕对不对。” 再或者故作轻松试图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嘿你猜怎么着?我生癌了耶。” 我问了我的模型同样的问题。 经过这几年的学习与优化,模型要比我更了解他,仿佛在对口型一般,模仿着于先生的语气,“我去了医院,我病了,小云。” 我看到显示器里于先生的眼神庄重,抓着妻子的肩膀缓缓说,“我去了医院,我病了,小云。对不起……” 像是一次片段的重播,如果没有那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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