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骗局（二）
你或许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可一个精神分裂的妄想症患者呢？
作者微信公众号：italter
你或许不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可一个精神分裂的妄想症患者呢？
张明和汪菲搬进了德州大学的公寓楼，孟翔也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不算小的房子。既然事情已经大白，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日子也就按照“既定计划”过着。
希尔伯格给张明布置的课程很多，虫洞、黑洞、时间简史、著名科幻小说、人类难以解释的各类宇宙现象，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怪小说。接下来的两个礼拜里，张明白天忙着看这些书籍，还要和安妮海瑟薇分享有关小行星的一些猜想，晚上则努力在脑海中勾画尽可能大的宇宙模型，因为他必须在一个月内拿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荒唐的假说出来。
汪菲感受到了张明对她的冷落，甚至会偷偷的哭泣。这一个礼拜，张明每天和她的对话不超过十句。何止是汪菲，连孟翔也觉得张明好像变了个人。孟翔决定去找希尔伯格，他不想让张明持续这些意义不大的魔鬼训练。
“老莫，我们收手吧，或者换种方式，我不想看着张明走火入魔，你开的那些课程会有用吗？”张明对希尔伯格抱怨起来。
“本来就没用，我只是想让他的思想活跃起来，我看过他的简历，分明就是一个书呆子，这样的人，谁会相信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我要的是可以欺骗全世界的人，或许宗教会更加适合，而非所谓的宇宙假说。”尽管孟翔的脸色已经铁青，希尔伯格说出这些话还是有些云淡风轻。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野心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张明是我兄弟。”孟翔的声音里竟带有几丝哀求。
“孟，你应该相信我，咱们的目的是商业，如果他不行的话，下礼拜我会拿一份现成的猜想给张明，或者让你那个吴芳直接替补。”希尔伯格拍了拍孟翔的肩膀，便起身回了卧室。
孟翔和希尔伯格都没想到的是，他们也成了张明骗局里的配角。
“哈哈哈，你演的可真像，我早就觉得希尔伯格怪怪的，我父亲居然还那么相信他。”安妮听到张明的话开心的笑了起来。
“没办法，方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演给他们看咯。”张明说完叹了一口气。
“原来我们都是孟翔他们的棋子，不过你的妻子怎么办，你现在这么对她，她会伤心的。”安妮还是对张明的行为有些不理解。
“她是旅游签证，过两天就要走了，她待在美国，我反而会忌惮希尔伯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等汪菲回国了，我再向她好好解释。”张明似乎早已想好了一切。
“你爱她吗？”安妮突然问道。
“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别人眼里的我就是个书呆子，是中国式教育的失败品，这样的人对爱情也理应逆来顺受吧。我和汪菲是相亲认识的，结婚三年来她对我很好。就算没有爱情，也一定有亲情。”张明说出这些话多有些自嘲的味道。
“那你为什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难道我比你妻子更值得信任？”安妮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用中国的老话来讲，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换句话说，我们都是别人的工具。”说出最后几个字时，张明的表情有些狰狞。
“谢谢张博士，你平复下情绪，很感激你愿意帮我。”安妮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也是在帮自己，就算我什么都想不出来，希尔伯格那个老家伙也会帮咱们的。”张明阴冷的笑了笑。
安妮还是有些迷惑，张明的突然来访，他和希尔伯格的矛盾，以及张明对妻子的态度。刚刚20岁的安妮是难以理解的，都说中国人擅长权术，大概就是如此吧。
张明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了，汪菲还没睡，看到老公回来赶紧帮他脱了外套。“今天怎么这么晚啊，不还有半个多月时间吗，你别这么拼。”汪菲看着憔悴的张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菲菲，对不起，最近没有好好陪你。”看到汪菲眼角残留的泪水，张明的心痛了起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就请了这么多天的假。”汪菲说完大声哭了起来。
“对不起，这几天我太忙冷落了你。”张明有些内疚，却也不敢和汪菲说出实情。
“没关系，是我不好，让你最近经历了太多，你不怪我就好。”汪菲开始安慰起张明来。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回国后抽空回老家看看吧，来美国时太仓促，没来得及回家看望父母。”
“嗯，你累了一天，早点洗漱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汪菲和张明简短的交流又输给了漫长的黑夜。
希尔伯格又恢复了慈祥的神情，他开车来到张明所在的公寓楼下，发现里面并没有人，跑到安妮的宿舍，也没有发现张明的踪影。不过，这个怪老头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平静的拨通了孟翔的电话。
“我是老莫，你知道张明去哪了吗？”希尔伯格不紧不慢的问道。
“噢，忘了和您说了，今天汪菲回国，我和张明来送送她。”孟翔回答说。
简单客套了几句，二人便挂了电话，但张明和孟翔都知道，回去不可避免的要挨怪老头的骂。
当张明和孟翔推开希尔伯格的家门时，他的家庭医生恰好要离开。孟翔进去和老头打招呼，张明却跟着医生走了出来。
“先生，打扰你下。”张明喊住了要离开的医生
“你好，有什么事吗”医生礼貌的回答说。
“希尔伯格先生得了什么病啊？我是他的学生。”张明好奇的问道。
“轻度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前几天忘了吃药。我今天特意过来叮嘱了一下。”听医生说完张明不由得一惊。
难道希尔伯格的本意并不坏，他所说的商业秘密和野心都是疾病使然？张明不敢多想，他不知道自己的反击是错还是对。
走进房间，希尔伯格和蔼的坐在沙发上，像是一个隐修多年的老人。看到张明进来，还是忍不住问道：“有想法了吗？”
“嗯，看了很多资料，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消失的小行星可能是某文明的宇宙飞船，遇到高等级文明的围猎，逃到太阳系的边缘，试图通过围绕太阳公转来隐蔽自己，躲避背后的猎枪。至于小行星的消失，一种可能是被猎人消灭了，一种可能是他们躲了起来。那么，如果高等级文明都无法察觉，地球文明观测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你想要制造末日危机，我也有两种说法，其一是太阳系文明被这颗突如其来的小行星暴露了，猎人们会把猎枪瞄准地球，我们面临末日危机。其二是这颗小行星的文明程度要高于地球，按照太阳系的行星分布，地球的位置足够隐蔽，很可能被小行星的操控者视为藏身之处，地球将面临外星打击。不过……”
“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需要小行星的再次出现。”没等张明说完，希尔伯格便说出了下一句。
“这个你放心，大不了我们制造小行星重新出现的事情嘛。”希尔伯格补充说。
张明无话可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野心家是分裂的老莫还是别人眼中慈善的希尔伯格。
张明所说的猜测中有不少是安妮海瑟薇的想法，甚至可能是库伦的心思。历史上观测到之后又消失的小行星不在少数，库伦却要面临NASA的军事审判，在张明看来里面肯定有些蹊跷，但他现在需要做的还是找到安妮去完善所谓的假说。这是他唯一的线索，也是反击的唯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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