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夜里的末班车(9)
也许,你该去寻找最后一位特别的人了。
末班车仍然行驶着。
车子里只剩下我和Jack了。
他打开收音机,放起了一首动听的歌。
Jack说:“身在远方的人容易想起家乡的歌谣,这首歌叫《加州旅馆》。每当快到终点的时候,我都会放这首歌给最后一位乘客听。”
我听过这首歌,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行驶在黯淡无际的荒漠公路上,
冷风吹过我的头发。
暴雨折断了草叶,
散发温馨的香味,
弥漫在空气中。
我抬头遥望远方,
那里有微弱的灯光。
我的头有些昏沉,
视线变得模糊。
我不得不停下来过夜。
她站在门口向我招手,
我听到教堂顶楼的钟声,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你觉得旅程完美吗。”Jack说。
“已经很完美了。”我说:“如你所说,我是幸运的。我来到了一个新世界,我遇到了很多特别的人……”
“人生如戏,宇宙就是一个舞台,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幻境喜剧。我们不必当真,也不能不认真。什么事开心就好,顺其自然就好。”
“谢谢你,Jack。”
“My pleasure!”
在《加州旅馆》的歌声中,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幻想变成了现实,似乎还少了点儿什么,我要去发现……
末班车停下了。
Jack脱掉了防核辐射服,
“啊哈,终点站到了。”他说。“祝你快乐 。也许,你该去寻找最后一位特别的人了。”
Jack走了。
我走下车。回头去看这辆载着我进入另一个维度时空的末班车,天啊,它分明是一个宇宙飞船。
我打量这个新世界。一颗褐色的巨大星体在地平线上,环绕着壮丽的行星带。天空的另一方,一颗红色的星球在燃烧,发出亮光,那应该是“太阳”。更远的天际有流星滑过,与大气层碰撞发出炫丽的光芒。光芒之下是成群翱翔着的鸟儿,它们从我的头顶飞过。
我呼吸着无比清新的空气,在原野上走啊走,跑啊跑……
我来到一个小山岗上,看见前方飘着许多好看的热气球,地上有摩天轮、过山车、蹦蹦床、旋转木马……是一个游乐园。有好多小孩子和小动物在那里玩着、闹着,笑声飞扬着。
我向那里走去。
这时,一个穿着花裙子、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向我跑来,我张开了双臂,她扑进了我的怀里:
“妈妈,妈妈,妈妈……”
“你是我的女儿?”
“是啊,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等你好久了。”
“宝贝儿,我也等你好久了,期盼你好久了,我终于见到你了,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一切……”
我紧紧抱着女儿,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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