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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雾隐双雄 第二章·逃脱牢笼

故事概要:上世纪阿波罗登月计划遗留下来一份绝密档案,美当局错误判断形式,导致登月计划后续无力,错过一起重大的科学发现。档案密封多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由全球众多学者组建的学会悄然成立,集合资源,耗费多年,终将谜团揭开,科学也由此全面开花。

而科学之花,多数结果于一篇《聚变论》。在学会成立不久,首领李树仁因一起科学事故销声匿迹,由此引发学会内乱,形成长达二十几年的派系斗争。殷立是学会成员子女,因著作《聚变论》在学会内部声名鹊起,各派极尽拉拢,殷立由此卷入派系内斗,身不由己。之后经历尸洞探险、窟塔群魔、空间惊魂、百慕大之谜等等奇异科学探险,寸寸剥开科学的面纱,在阴谋中成长,在冒险中探秘。

点击查看第三季·雾隐双雄 第一章·灵魂密码

越狱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殷立等人一有空闲就会谋定策划,想了不少方案,可都不切实际。地底监狱的设计滴水不漏,一时间很难找到破绽。除了解决越狱的难题之外,同时间还要聚集工具,给鬼方摘除微型核聚变装置。这么一来,势必给逃生增添难度。

而在今后几天,他们都按时被带到实验室接受研究。

在此期间,为了防止李楂和庄子萱使用暴力,她们俩被戴上手铐和脚链。好在殷立三人采用意识跳跃,终究没能让人读取到重要记忆,不过却引起了扎马尔和阿里博士的警觉,采用高分贝杂音骚扰意识。而鬼方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意识已经慢慢沦陷,阿里博士削弱他的能量之后,果然取得一些成效,可以读取到零碎的记忆片段,所以破冰之日已经不远了。

如此坚持了半月,四人的意识已经脆弱到了极点,越狱似乎势在必行。

这些天来,她们经过精细观察,已经放弃从地底监狱逃生的不明智之举。虽然无人机、机器人的巡视有一定的规律,以殷立等人精确的算计,如果单单只是智能系统,由鬼方驮着三人飞出监狱不是难事。可是这里除了智能系统之外,仍有监控摄像头,一旦飞出囚室,立时就会被摄像头锁定。纵使没有监控摄像头,电梯口的士兵无缝隙对接,也是一股不小的阻力。

所以她们最终认为,既然摘除微型核聚变装置和越狱必须同时进行,那么实验工作室就是最好的越狱跳板。一来,工作室有精良的设备可以轻松摘除微型核聚变装置,不再需要她们煞费苦心偷藏工具;二来,每间工作室封闭隔音效果极佳,只需要迅速放倒阿里博士等人,换上白袍,便可畅行无阻,乘电梯直上。

但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就在她们计议已定,决定采取行动时,出现了微小的变动。考虑到殷立三人和鬼方存在本质上的不同,研究不需要同步进行。所以,工作室在研究鬼方时,就只从囚室提取鬼方一人;相反的,工作室在研究殷立三人记忆时,也只从囚室提取研究的相关人员。

眼看希望落空,四人在囚室里都焦躁不安。

殷立急而不乱,问:“鬼方,你仔细想想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留在实验室?”鬼方说:“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这是一整套梳理好的程序,到时间就会被带回囚室,这点你早该看到。”殷立摇摇手指说:“不对,一定有办法的。”

庄子萱接口说:“除非他死。”

鬼方恼说:“尽出骚主意,我死了,你们也逃不出去。”庄子萱也不答话,余光斜视殷立,其实她已经有了办法,出于不知名原因、不知不觉的总想把解说的机会让给殷立,遂以言语点拨。殷立听她说完,果然脸上堆喜:“鬼方,这不是骚主意,昏死也是死嘛。”鬼方说:“不明白你的意思。”

殷立哈哈笑说:“如果你在实验工作室找岔子伤人,他们会怎么样?”鬼方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们电晕我?”殷立笑容不改:“没错,就是电晕你。你想想看,揭开你的秘密,对他们来说意义重大,他们舍不得杀你,电晕你之后,肯定留你在工作室观察。”

李楂也忍不住枪口说:“如此一来,我们的时间就吻合了。”

难题已解,应该高兴才对,殷立突然之间却如丧考妣:“我们的时间是吻合了,可以逃出去,那雅伈呢,她怎么办呢?”李楂安慰着说:“小哥,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在打听雅伈妹子的下落吗,这里根本没有她的信息,我认为她不在这里。”殷立叹说:“那她到底在哪里呢?”

想到方雅伈,就有种痛入心扉的感觉,殷立不敢想象柔弱的她是否也在接受折磨?父亲的失踪已经让他的疼无以复加,如今方雅伈又出现类似情况,他很想哭,可是哭只会排解痛苦,没有痛苦又何来动力,没有动力又拿什么去救父亲和方雅伈呢。

转眼一天过去。

第二日,鬼方被提出囚室,根据商议的计策,他在实验工作室发脾气伤人,果然遭到电击。鬼方被电晕之后,阿里博士对他的身体实行监控,以防暴毙。紧接着,殷立三人被提出囚室,一到实验工作室,李楂便以健步穿到隔壁房间,放倒了扎马尔等几名数学家;庄子萱则出手击晕了阿里博士极其助手。

清除了障碍,殷立便着手拆除微型核聚变装置。他将装置的金属外壳打开,将电板线路连接在工作室的心脏监护仪上,然后利用阿里博士的脉搏稳定装置的感应,最后扭开螺钉,去掉装置。

一切按照原定的计划发展,只等鬼方清醒,便可直上地面,翱翔天际。

然而,好事多磨。

就在鬼方醒来,大家换好衣服,整个实验室突然响起警报,不知名处同时响起扩音人声:“请各单位注意!有敌人进犯,请做好防范!请做好防范!最后重复一遍,请做好防范!”接着,实验室区域冲进来大队士兵,枪口一致瞄准电梯。

殷立咬牙切齿:“该死的,是谁这么不开眼坏我好事!”

鬼方说:“怎么办,事情发展到最后一步了,绝不能退缩呀。”殷立拍打额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穿白袍子是不行了,我们得换上军服。”鬼方疑问:“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不都一样吗?”殷立说:“通常战争状态下,只有士兵可以畅行无阻,白袍子只怕上不了电梯。”

李楂点点头:“有道理,我去叫四个士兵进来。”

殷立阻止说:“不,让鬼方去叫,他懂巴基斯坦方言,你和庄小姐藏在门口,等士兵进门,你们出手解决,务必干净利落,不能给他们开枪示警的机会。”

计议已定,鬼方整理整理白袍,戴上口罩,开门出去,招来四名士兵。见士兵进来,殷立忙招手吸引注意力,给李楂和庄子萱营造出手的机会。那四名士兵万万想不到门口藏着两人,稀里糊涂的给人敲晕过去。

四人换上军服,扛上枪,倒也有模有样。

李楂说:“不行,如果军官询问,我们依然上不了电梯。”殷立对于指挥作战是个门外汉,听他这么一说,也觉有理:“楂子哥有什么主意?”李楂正色说:“我们四个人分头行事,小哥,你和庄小姐先去电梯口,我和鬼方在左右两边各放一声冷枪,把他们引开。”

鬼方摇头不干:“这玩笑开大了吧,我去引开他们,还不被逮个正着。”

李楂笑说:“你穿的是军服,你怕什么,再说,还有我呢。”说时,从工作室内找出一个塑料袋,装满清水,然后从枪械里取出一枚子弹。

鬼方把捏着枪支问:“我也要学你一样吗?”李楂苦笑说:“不,不,这个你学不来。这个水袋是用来消除枪声的,听见你开枪之后,我会把子弹放在远处,然后用枪抵住水袋开枪,只要打中子弹,我们俩都可以脱身。”殷立赞说:“楂子哥真不愧军人出身,这个办法好。”

出了门,四人表现淡定,依计行事。

左右两边空枪声响,果然吸引了大批士兵。殷立和庄子萱端枪瞄准电梯,佯做防卫状,听见枪响,趁着一阵慌乱,立时按下电梯开关。等鬼方和李楂和她们汇合,便都闪身进了电梯。

电梯升到一半,就听见上面枪声大作。

殷立心道:“八成是双鱼会火拼,不知是敌是友?”转念又想:“不管是南派、北派还是中立派,都不可信。”经过此次牢狱之灾,让他警觉性提高,不在信任双鱼会任何一派。沉吟半晌,问:“鬼方,你能飞多快?”

鬼方想了想说:“如果是我一个人,超音速没问题,如果驮着你们三个,那速度就可减半了。”殷立面色坚定:“这可不行,外面的人不可小觑,只怕我们还没逃远,就会被无人机追上。”鬼方愕然:“不会这么倒霉吧。”

眼看就要到达地面,殷立说:“只能见机行事了。”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只见门开处火舌吞吐,一架微型无人机挺枪朝电梯口狂扫过来。四人赶紧卧倒,均是朝外一滚。滚出电梯瞥眼一看,整个山腹一片狼藉,死尸遍地。

双方势均力敌,成僵持状态。

她们身着军服,自然成为靶标,想要冲出绝没可能。

庄子萱挥手一指:“那边有驾战机!”顺着她手指方向一看,果然两驾英姿飒爽的战机停在山腹的跑道上。殷立一喜:“那是歼31,升级版双座,你们谁会开?”李楂笑说:“我和庄小姐都是特工出身,摸过几回教练机,驾机上天问题不大,但要是空中作战就不行了。”

四人躬着身子,疾步朝战机奔去。

硝烟处火舌喷吐,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她们脚下,异常凶险。眼看奔到,李楂和庄子萱相视点头,朝两边一闪,趴在地上朝火舌吞吐处开枪反击。她们二人一边开枪一边后撤,等殷立打开座舱盖,在战机后座上坐定,她们俩方才抽身出来。

李楂抢占前座,笑说:“两个大男人坐一起别扭,小哥也不愿意,是吧。庄小姐,那就委屈你了。”庄子萱脸上一羞跳进战机,大大方方坐在殷立腿上。李楂正准备关紧后舱盖,却见鬼方板着脸说:“你们就只顾自己,我呢?”

李楂哈哈一笑:“你不是会飞吗,在前面给我们引路。”左顾右看,见有人从两旁包抄过来,遽关上舱盖,启动引擎,滑出山腹,一飞冲天。

起飞不过片刻,后方果真有两架无人歼击机追来。

李楂自认不是敌手,不敢与之交战,只能加足马力,尽量不给无人机锁定的机会。好在歼31战机的速度和机动性能卓越,在后期研发改进,实现八倍超音速巡航能力,所以李楂自知无法对抗,一开始便舍弃战机的部分机动性,启动了超音速巡航。

可是这么一来,油耗巨大,超音速巡航也仅维持了三分钟。

过不多时,又被无人歼击机追上。

李楂回头说:“我不会空战,怎么办,跳伞吧?”

殷立手指舱外:“不急,你看。”

原来鬼方一直依附在飞机舱外,他感觉到形式有些不利,便飞离战机,朝无人歼击机靠近。他在空中以极快的身法自由转换位置,那无人机根本锁定不了他。鬼方的速度之快已经无法用肉眼识别,只见他在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闪到无人机的后面,双手搭在无人机的右翼上,咬紧牙关失力往前猛推。那无人机立马失去平衡,朝左倾飞,撞上左边无人机,两架飞机顿时在空中爆开。

李楂大吃一惊:“无人机少说也有好几吨吧,这小子该有多大的力气。”殷立笑说:“他力气是很大,不过更懂得四两拨千斤。”李楂气虚:“幸好是友非敌。”

那场爆炸威力惊人,震得歼31战机也为之一抖。

殷立想扭头去看,却被眼前的一头黑发黏住,只觉清香扑鼻,心中不禁一荡,顿将爆炸抛之九霄。他发现庄子萱故意侧着脸,但腮下酡红,却是无法藏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子冲动,他竟不由自主的环手揽腰,将庄子萱若贴若离的身子紧紧扣住。

他这一举动,依着往日庄子萱的脾性,定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可是此时的庄子萱不但没有反抗,反而服服帖帖把头枕在了殷立肩上。

不过,燃起的心魔瞬间遭到理智的反击。

殷立清醒过来,觉得不妥,又松开了手。庄子萱也缓缓抬头,细细的轻哀一声。两人都默不作声,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机外的鬼方忽左忽右,领着枭龙战机又飞了半个小时。

李楂参看地图,见战机所处位置已经将到印巴边境。如果继续前行,侵犯他国领空,势必遭印军堵截。李楂说:“鬼方这是要带我们去印度吗?小哥,你看怎么办?。”殷立稍稍沉吟:“我们现在身无分文,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不如就随着鬼方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吧。”李楂脸有为难:“去印度也不能驾机啊。”

殷立斩钉截铁说:“那就弃机。”

三人计议已定,李楂加速超过鬼方。因为他知道只有战机在前,三人弃机时,鬼方才能立即察觉。等殷立和庄子萱准备就绪,李楂触动按钮,三人同时间从战机内弹了出去。鬼方一愕,超到近前,见人就大声呼喊:“抱住我的大腿!”

把她们一个个救起,鬼方便说:“跳出来也对,一会儿就进入印度边界,不能引起印军注意。”说时,身子往下俯冲,将到地面又拉了起来:“贴着地面飞,他们就察觉不到了。”

好在印巴边界人迹罕至,她们大可任意飞行。

进入印度境内,她们走走停停,到天黑才又复飞而起,黎明时分,已到 “戈勒克布尔”上空,鬼方在空中盘旋,好半晌才降落着地。

这里是片山区,峰峦雄伟,云雾萦抱。

不过,枝飐泉徐,苔青叶密,雄峰之下仍不失秀雅之色。此处雾气极重,遮天蔽日,远离繁华固然幽静,可也少不了阴森可怖。庄子萱轻咦一声:“这地方我好像来过?”李楂也说:“我怎么也有这种感觉。”鬼方不信:“这雾隐山是我师傅的禅修圣地,你们怎么会来?”

庄子萱和李楂互对一眼,几乎同时脱口:“特工集训营!”

殷立诧说:“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儿是特工集训营?”李楂笑说:“不是的,我们是说在特工集训期间,护送老板来过这里。”殷立说:“这就难怪了。”

鬼方一语断定:“不可能,这里布有迷阵,谁都进不来。”

李楂余笑未泯:“我们只是护送,老板进山也不许我们跟着。”鬼方沉吟不语,半晌才说:“你们老板是不是叫沙陀·西州民?”李楂咧嘴复笑:“对,是叫沙陀,看来你们很熟啊?”

鬼方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他每年都会来看师傅的。”

三人均是一诧,李楂一脸的不可置信:“沙老板和你是师兄弟?”鬼方脸色微沉:“怎么,沙陀有头有脸,我就不能做他师弟了吗!”李楂赔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懂,沙老板既然是你师兄,怎么没见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鬼方打个哈哈:“这个你要自己去问他。”

庄子萱面带讥色:“你师傅不是说女人是魔鬼吗,怎么就容忍沙老板娶妻生女呢?”鬼方说:“没错呀,他和女人纠缠不清,二十年前就被师傅赶下山了。师傅说,他下山之后做了军火头子,为祸一方,要我引以为戒。所以他每年上山,师傅都坚决不见。”庄子萱冷声说:“沙老板没你师傅说的那么糟。”

鬼方满脸委屈:“他老婆娶了,女儿有了,肯定不糟。其实最糟的是我嘛,什么也没得到,还被师傅赶下山。”殷立近前搭在鬼方肩上:“或许他原谅你了呢,去看看他吧。”鬼方点点头:“好,你们在山下等我。”说完,虎步上山。

从越狱到现在,方觉自由之息。

青山甘泉都在一览之间,纵使一日一夜没睡,他们也丝毫没有倦意。经历一场磨难,让殷立更加觉得双鱼会的邪恶,他急迫想要早点到达日内瓦打听到父亲的下落;除此之外,心里也牵挂着方雅伈的安危。

每当宁静,两桩心事就会浮现脑海,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鬼方去了不久,远处山坳里驶来两辆小车,行至山脚停了下来。庄子萱瞥看来车,喃喃说:“来的可真巧。”殷立大奇,正要发问,却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下车,碎步朝这边奔来,边跑边呼:“楂哥哥,你来了啊!”

见这少女奔来,李楂显得有些惊恐,哆嗦着声音说:“是呀。”

那少女奔到李楂跟前,挽起他手,冲庄子萱龇牙一笑:“萱姐姐也来了。”庄子萱只轻轻点头。那少女目光扫向殷立,鼓着嘴说:“他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

李楂干笑说:“这是我的朋友。”

不等他话说完,那少女伸手:“我叫琳娜·沙陀,朋友,那你叫什么啊?”殷立伸手去握,立感吃疼,心道:“好大的手劲。”强忍疼痛,笑说:“我叫殷立。”琳娜粲笑说:“殷立?那以后就叫你立哥哥咯。”殷立观她言行举止,天真可爱,忍不住逗她:“只要琳娜妹妹喜欢,叫什么都行。”跟着大笑。

见殷立发笑,李楂脖子都羞红了,挣扎着我:“琳娜,快放手,你爸来了。”挣扎不脱,琳娜反而搂得更紧:“哎呀,你就让我搂一会儿呗,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爸。”拽着李楂就往前走,边走边喊:“爸,你看谁来了!”

车门开处,有一男子声音传出:“琳娜,不要黏人。”声未落,钻出一个满嘴黑须的白袍男子,手上捏着一窜玉珠,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保镖。

殷立心道:“他就是沙陀·西州民?”

李楂和庄子萱上前几步,双手合十:“沙老板好。”

沙陀也还以双手合十之礼,脸上微微诧异:“稀奇,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南北两派握手言和了吗?”李楂叹说:“一言难尽。”沙陀轻拍李楂肩膀:“那就什么都别说了,不过我可警告你们,这山不能随便进出,万一出不来,我也救不了你们。”

李楂解释说:“沙老板放心,我们没想进山。”

沙陀疑着声说:“你们不想进山,到这里来做什么?”李楂恭笑说:“我们跟着鬼方来的,他上山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他。”沙陀张圆了嘴点点头:“哦…,明白了,那你们等着吧,我也上山去了。”

琳娜扯着沙陀的衣袖:“爸,我不去行不行?”

沙陀脸上微怒:“平时任由惯了,现在可不能由着你。”琳娜垂头丧气,扭头说:“楂哥哥,等我哟,要等我哟。”沙陀说:“行了,他会等你的,走吧。”拉着琳娜疾步上山。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殷立心道:“这哪像父女,倒像兄妹。”

确实,沙陀虽然蓄有胡须,可是脸白肌滑,十足一副青壮年之躯;而琳娜鼻高目圆,身材高挑,虽有稚气,却是大熟。若非知道她们是父女关系,乍看下,极难辨真。其实经历那么多的奇异怪事,殷立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有些好奇,很想知道山上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山下等了半个小时,突见一道人影从山顶划到半空,转瞬即逝。

少时,沙陀父女也缓步下山,均面带愁色。

沙陀下了山,叹说:“你们不用等下去了,鬼方跑了。”

李楂奇问:“刚才那道人影就是他吗?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呢?”沙陀微微苦笑:“谁知道,他看见我撒腿就跑。”李楂皱皱眉头:“真是怪人。”沙陀笑说:“他走了,你们可不能走,既然来都来了,就带上你的朋友到我家小住几天吧。”言毕,瞥眼看向殷立,目光尽显和善。

琳娜拍手称好。

他们三个现在形同耗子过街,随时可能遭到不明势力的袭击,如今沙陀相邀,正合心意,当即答应下来,盘算着借他之势出境。

沙陀的家业庞大,以雾隐为名,唤作“雾隐山庄”。

李楂和庄子萱是双鱼会特工,自然知道沙陀和双鱼会的关系。这沙陀贩卖军火,生意遍布全球,个中玄机全在庄园之内。围绕庄园方圆数十里都是沙陀的地盘,这里人人尚武斗狠,环境恶劣,火拼寻仇之事天天都在发生,给特工集训提供了天然优势。在山庄不远山腹地底还有一个精密军工厂,沙陀利用军工厂负责代工和销售尖端精微武器,而武器设计则由双鱼会三派暗中提供。所以三派的经费资源常年不断,全因军火买卖利润的丰厚。

众人驾车离开雾隐山,向东行了百多公里,进入庄园范围。

经过街区集市,人人持枪,子弹乱飞,而街头蚊叮血尸,惨不忍睹。驶离集市,烟壑起山墅,林深屋百间,雾隐山庄与山林相连,占尽了灵气。

回到庄园,李楂就被琳娜拉走。

沙陀则吩咐下人安排客房让殷立和庄子萱歇息。

黄昏时分,沙陀设宴款待,又令下人叫殷立和庄子萱赴宴。直到酒菜上齐,琳娜和李楂才从外面进来入席。

屁股还没坐稳,就见琳娜兴奋起来:“爸,你猜我和楂哥哥比试,谁赢了?”沙陀白了她一眼:“那还用说,准是李楂赢了。”琳娜笑说:“哈哈,你没猜对,我们打成平手了。”沙陀摇头不信:“李楂是我们这里最出色的学员,你就一股子蛮力,不懂套路,想赢他还早着呢。”琳娜卷起衣袖:“你不信,我们比给你看。”

沙陀斥说:“吃饭要有规矩,坐好!”

趁她们父女说话,殷立用脚尖碰了碰李楂,轻声问:“你们比试什么?”李楂一脸沮丧:“拳脚、射击、攀岩走壁什么都比。”殷立笑说:“你这表情可不像打成平手呀。”李楂脸上一红:“她力气太大,其实是我输了,使了诈才挽回点面子。”

说话间,菜已上齐,等下人斟上红酒,沙陀举杯:“都说倦鸟知还,集训营创办至今,就没有倦鸟愿回,你们俩是个例外,所以值得干一杯。”众人一饮而尽,沙陀端起第二杯酒,独对殷立续说:“小兄弟,这第二杯酒,我要敬你。”

殷立将酒杯端至最低,碰杯一口喝尽,他才徐徐说道:“沙老板敬酒,一定有什么说辞吧?”

沙陀笑说:“我敬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们还不知道,就在昨晚南派已经向北派开战,就连一向保持中立的阿哈默德博士也倒向南派,你可知为什么?”殷立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沙陀哈哈大笑:“全都因你而起,小兄弟,你说这酒我该不该敬你。”

殷立费解:“我又不是双鱼会的人,和我能扯上关系吗?”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这事八成和昨天巴基斯坦的火拼有关。”

沙陀笑意不改:“你生来就是双鱼会的人,难道你还不自知吗。”言罢,转而哀叹一声:“小兄弟,我敬你酒,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从你身上看见了和平的希望,也许只有你才能使双鱼会各派永休干戈,双鱼会如果能够回归和平,那么对我也是有利的。”李楂随声应和:“沙老板说的对。”庄子萱也说:“这话我认同。”两人几乎同时间开口。

殷立暗暗称奇,这可不像庄子萱的脾性,大胆的转头看她,见她偏头藏目,像是心中有事,似乎不愿让人察觉。听沙陀言语诚恳,忙问:“对您有什么利好呢?”

沙陀苦笑说:“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年,因为双鱼会内斗,我也跟着遭殃。哎…,他们两派真是不消停,一会儿这个派密使过来要求我在军火销售上克扣对方利润;一会儿那边又派人来,要我在军火生产上延误时间。我干脆全都不听,他们就派人刺杀我,想等我死后再扶持一个听话的。我也忍了这么多年,本来也不指望还有安生日子,现在有望和平相处,你说对我是不是天大的利好。”

莫名其妙的肩负如此重任,殷立顿感压力:“沙老板,我们初次见面,你就说我可以休兵罢战,未免武断了?我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自问没有这个能力。”

沙陀一脸自信:“哈哈,你我虽然初次见面,可是我对你极熟。你别忘了,这里是集训营,建一两个情报网又有什么难的,别说搜罗你的资料,就连李楂、庄子萱的资料我也齐备的很。根据我这边的资料显示,玉鳞龙、娥皇妃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重要这么简单,而是亲…。”话至此处,忽然被庄子萱打断:“沙老板,菜都凉了,可以吃了吗?”沙陀顺口说:“对,对,吃吧,吃吧!”语声仓皇,和刚才意气风发之色迥然两异。

殷立顿感蹊跷,偷眼斜瞥,发现庄子萱和沙陀互通眼神,料定她们必然隐瞒着一件天大的秘密。只是她们瞒着不说,殷立也不便多问,只好埋头进食,席间再无多言。

一席饭吃完,天色已黑。

琳娜拉着大家去逛夜市,说是夜市,其实是个枪市,地摊商铺大多都只出售枪支弹药,处处透着杀气,威慑多于观赏。不过即使这样,夜市里依然人头攒动,生意好得不得了。客源大多来源于外界黑恶势力,而且熟客居多。

她们一路闲逛,商铺小贩凡见琳娜,无不踊跃招呼。

琳娜一路粲笑,这和殷立的想象完全不同。从小沾染匪气,同军火为伴,即使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女,至少也会蛮不讲理、目中无人吧,可她却是一脸和善,没有半点嚣张跋扈的样子。

趁琳娜试枪的当口,殷立碰碰李楂肩头,伴耳细说:“是个好女孩。”

李楂不动声色:“你要喜欢,自己去追。”

殷立浅浅的打个哈哈:“我要去追,庄小姐怎么办,是吧,庄小姐?”扭头冲庄子萱抿笑。庄子萱厌说:“你追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殷立挑逗着说:“看吧,女人爱说反话,看来是真的。楂子哥,你不会也是女人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了这个店,我看她对你很上心,说不准能成。我好话说完,你自己看着办吧。”言毕,见李楂吞吞吐吐想要辩驳,赶紧拉着庄子萱闪远。

其实,殷立此举不单只是凑其好事,其实他对席间捅而不破的秘密很着迷,眼下制造机会,正好和庄子萱好好谈谈。

可是出了夜市,庄子萱就不愿和殷立单独相处了,独自迎着月色来到湖畔柳下。殷立没法,只好悄悄跟着,见她托腮望湖,隐约有泣。殷立顿时又惊又怜,惊的是认识庄子萱这么久,多见冷峻,少见欢笑,哭就更没见过了;怜的是孤影凄泣,自不免惹人怜悯。

背后偷窥有违道德,殷立叹息一声,挪步正想离开,但听庄子萱突然开口说话:“跟都跟来了,为什么要走?”殷立只好缓步走近,在她左手边坐下,羞着声说:“你耳朵好灵,怎么知道背后是我?”庄子萱一改往日冷言冷语,柔声说:“除了你在背后叹息笑我,还会有谁。”

两人倚肩而坐,气氛顿时缓和。

殷立略显尴尬:“今天风大,你眼睛都进沙子了。”庄子萱抹干余泪:“今天哪有风?不用你为我遮羞,哭了就是哭了,难道我就不能哭吗?”殷立干笑说:“能哭,哭是女人的专利嘛。”庄子萱楞了楞,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盯着殷立:“我哭,你才拿我当女人吗?”殷立与她双目相接,心里噗通乱跳:“庄小姐,我…。”

庄子萱伸指封住他嘴:“你就不能叫我子萱吗?”

殷立如舌上抹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庄子萱柔笑说:“说不出来就别说,我都明白。”殷立移目投湖,不敢看她:“我不说,你能明白什么?”庄子萱眉头扬起,一脸凄苦:“自始至终我都明白,我什么都没有,也不应该有。我出生时就被父母遗弃,孤苦伶仃的住在孤儿院,四岁那年她领养了我,我以为有了妈妈就会有了一切,其实并不是这样,她什么都没给我,就只给了我一把枪。这些都无所谓,我也不在乎,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安排我遇上你呢。”听她诉说身世,哀切凄厉,殷立也是始料未及,心里莫名一阵悲痛,自然而然把手伸出,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忍不住脱口说:“子萱,想哭你就哭吧。。”

听到这话,庄子萱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

她们紧紧依附在一起,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庄子萱把头从殷立肩上移开:“她不许我这样,我是不能哭的,更加不应该靠着你的肩膀,它…它是属于方小姐的。”殷立回过神来,满腹疑问:“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庄子萱勉强一笑:“你迟早会知道的。”殷立脑海中灵光忽闪,问:“席间,你故意打断沙老板的话,是有意隐瞒什么秘密吧?难道也是和你说的她有关?”庄子萱轻叹说:“我是为你好,越早知道你可能越痛苦。”

殷立微微笑说:“越说越玄,好像我跟她有关系似的。你说吧,你不说我才痛苦呢。”

庄子萱垂着头,沉吟半晌:“我有点累了,回去吧。”殷立有些失望:“你哪里是累,你只是不想说。”庄子萱抿嘴浅笑,起身便走。

回到庄园,她们默默无语,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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