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西洲谜团 第四章·天星斗阴谋
我们空间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平行空间的天星斗科研机构对我们双鱼会实施了纳米监控,他们蓄谋已久,时机成熟就会挑起战争,吞并我们
故事概要:上世纪阿波罗登月计划遗留下来一份绝密档案,美当局错误判断形式,导致登月计划后续无力,错过一起重大的科学发现。档案密封多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由全球众多学者组建的学会悄然成立,集合资源,耗费多年,终将谜团揭开,科学也由此全面开花。
而科学之花,多数结果于一篇《聚变论》。在学会成立不久,首领李树仁因一起科学事故销声匿迹,由此引发学会内乱,形成长达二十几年的派系斗争。殷立是学会成员子女,因著作《聚变论》在学会内部声名鹊起,各派极尽拉拢,殷立由此卷入派系内斗,身不由己。之后经历尸洞探险、窟塔群魔、空间惊魂、百慕大之谜等等奇异科学探险,寸寸剥开科学的面纱,在阴谋中成长,在冒险中探秘。
两人熄灯,睡到天边微亮,方雅伈才轻手轻脚回房。等殷立醒来,天已大亮。用过早餐,他让布尼驾驶缆车送他去见安蒂夫人,二人来到小木屋,屋内没人,白跑了一趟。
正要离开,远处有车飞来,为数三辆。
等车在屋院停稳,下来的竟是丘命堂一伙,另有一只丞蛟。
布尼见势不妙,拔枪出来。
殷立赶忙阻止:“布尼不要乱来,把枪收好。”朝丘命堂微微点头示好:“丘先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怎么不在庄园,跑来这里做什么啊?”丘命堂笑说:“我来是接公子回家的,请公子上车。”殷立恭敬着说:“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没有见到安蒂夫人我是不会走的,您还是请回吧。”
布尼挺枪又瞄向丘命堂,说:“公子,你上车先走,这里交给我了。”
殷立用手封住枪口:“丘先生不会伤害我的,你先走,不用管我。”布尼口吻坚定:“夫人安排我在你身边,我就有职责保护你的安全,请公子速速离开。”殷立咆哮:“我叫你先走!赶快走!”转身背对丘命堂,细声说:“快回去叫人。”话毕,一把抓紧布尼领襟喊了声“滚!”将布尼推开。
布尼踉跄倒地,只喊:“公子…!”爬起来直奔缆车。
丘命堂歉声说:“对不住了,公子。”使了个眼色,那丞蛟扬起尾巴将布尼拍倒在地,殷立急喊:“不要伤他!”丘命堂说:“这次我来只想请公子回家,没打算伤人性命,所以你别担心,他只是晕了过去。”
殷立怒说:“丘先生真要这么为难我吗?”
丘命堂笑说:“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招呼左右:“你们几个请公子上车,公子要打要骂,你们都得受着,不准对公子动粗。”左右两人应是,走到殷立身前,将他携上了车。殷立盛怒:“先生这样用强,我是不会屈服的。”
一行人驱车疾驰,穿过层林叠峦的保护区,将到海边,丘命堂命令停车。原地等了一刻钟,又有车辆从保护区驶了出来,车上坐的竟是巢笑天和庄子萱。
丘命堂等巢笑天下车,便问:“没人发现吧?”
巢笑天笑说:“我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丘命堂俯望车窗看了看,又问:“少奶奶没事吧?”巢笑天说:“我骗她吃了些迷药,起码也要小半天才醒。”
殷立正觉诧异,一听他们对话,立时醒悟过来,把头探出车外:“原来你们是假的!你们…你们怎么敢来我们这里掳人?难道就不怕空间能量稀释你们的身体吗?”
丘命堂和巢笑天相视一笑,丘命堂说:“原来公子猜到我们是谁了,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好的会没事,其实道理很简单,通过粒子转换技术就可以实现正反粒子转换,我们是有备而来,希望公子您好好配合。”
殷立晓得多说无益,冷哼一声:“肉在砧板上,你们请便。”
两队人马汇合,驾车来到海边,沿着海岸线驶了几分钟,弃车上了一架水上客机。还没等他们发动飞机引擎,只听“嘭”声,驾驶舱发生轻微爆炸,驾驶员当即被炸死,驱动系统也遭到损坏。
丘命堂和巢笑天探窗盈望,大骇失色,外面少说来了二三十人。丘命堂大急:“你不是说没人发现吗?这…这怎么回事?”巢笑天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啊,不可能被发现的,绝不可能!”丘命堂负手转来走去:“现在怎么办?”巢笑天咬牙说:“我们还有丞蛟,和他们拼了!”
见他们慌了神,殷立大喜:“笑话,拼得过吗,想活命就放了我们,我让你们走。”
【丘命堂】和【巢笑天】异口同声:“不可能。”
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巢笑天的豪笑:“巢先生造访,怎么不见一面就走了?”【巢笑天】望窗回话:“你不要乱来,别忘了殷立和庄子萱还在我们手上。”机外的巢笑天哈哈大笑:“我不相信你会伤害她们,这样吧,你放了她们,我让你们安全离开。”
【丘命堂】接口说:“做梦,有本事你自己来救,大不了同归于尽。”
机外的巢笑天冷哼两声:“救人还需要我出马吗!”话声方落,只见海里冒出一艘钻头艇,飞扑而起,一头扎进飞机左侧,不费吹灰之力破开一个巨洞。那飞机一阵巨晃,钻头艇破机而入,从艇里窜出一个机器人来,持枪狂扫。
【丘命堂】和【巢笑天】慌忙趴地掩护。
【巢笑天】怒喊:“丞蛟还不出手!”
就在丞蛟捣毁机器人的刹那间,殷立趁着骚乱,携着昏迷的庄子萱扎进了海里。眼见她们逃脱,【丘命堂】运拳猛锤机板:“该死!”没有殷立这道防身符,再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遂当机立断,朝外喊话:“你们赢了,我们投降!”打开舱门,均都高举双手下了飞机。
海水冷冽,庄子萱下了水立刻就清醒过来。
几艘袖珍潜艇把她和殷立护送上岸。庄子萱怒不可遏冲上前,膝盖蓄力一顶,【巢笑天】腹部中招,捂着肚皮软瘫下来。殷立急忙阻止:“子萱,不要打他了,不能因为这件事破坏两个空间的和平。”【巢笑天】忍疼笑说:“没事,只要少奶奶解气,多打几下也不要紧。”
庄子萱厉喝:“好!”握拳又要揍他。
巢笑天喝止:“子萱住手!公子说的对,不能破坏和平。”转而向【丘命堂】二人微微行礼:“我命人送你们回去,希望天星斗也能谨慎对待,不要再越界滋事,破坏和平。”挥了挥手,便有二十余人将平行空间一众压上了船,朝深海驶去。
庄子萱眉头皱的老高:“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办是好?”
巢笑天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朝海面潜艇喊话:“幸得丘先生出手相助,你请上岸吧。”潜艇舱门开处,果见丘命堂领着三五人走了出来:“巢先生的布防漏洞百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随便进出,你们要是没能力,不如把殷公子和方小姐交给我们吧。”巢笑天笑说:“婚礼已经准备停当,好多宾客都已经签到了,举行婚礼大势所趋,如果这个时候丘先生还想大打出手,得罪宾客搅了婚礼事小,误了登月计划,我们都吃罪不起。”
丘命堂淡说:“不用你来教我。”
两人怒目相对,片刻均哈哈大笑起来。
巢笑天神色始终和善:“那我先带公子回去了,这里就交由你们处理了,清理完了现场,还请丘先生早些签到,我也好亲自接待。”丘命堂不耐烦说:“啰嗦什么,要走赶紧的。”巢笑天也不多言,挥手撤离现场。
回庄路上,布尼和鬼方带人寻来,见殷立无碍,皆大欢喜。
见巢笑天安坐车内不急不躁,殷立忍不住就问了:“丘先生没闹就不错了,还帮忙清理现场,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庄子萱也满腹疑问:“他没这么听话,巢先生就不担心他耍花样?”巢笑天自信满满:“不会,放心。”
庄子萱和殷立半信半疑,总觉得蹊跷。
两派争锋相对这么多年,从来不见缓和,双方见面不闹不打已是万幸,居然还帮忙清理现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回到山庄,巢笑天分派人手加强防卫,不敢再有丝毫大意。
殷立回房换衣,正想去瞧瞧方雅伈,突见鬼方匆匆奔来,一头扎进他的房间:“你要出去啊,别去了,外面好吵,不如待在房间清静。”
殷立见他一脸苦相,问:“难道又来人了?”
鬼方干笑说:“来的人都不认识,我知道你不喜欢应酬,所以我就过来陪陪你。”殷立狡笑:“举止反常,露马脚了,我知道,一定是沙老板来了。”鬼方眼神闪烁:“不是他。”殷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脑门上刻着沙陀两个字,你还想骗我啊。”言毕,整理领结,撇下鬼方,下楼到迎宾厅见客。
迎宾厅宾客云集,沙陀父女和李楂果然也在其列。
殷立上前招呼:“沙老板,楂子哥,你们让我想得好苦啊,总算把你们等来了。”沙陀站起身双手合十:“殷公子客气了。”殷立也忙合十回礼:“沙老板才客气呢,您还是照以前一样叫我殷立吧。”沙陀苦笑说:“大家都这么叫,我不能乱了礼数。”
在一旁的琳娜很不服气:“你眼里就没有我的吗。”
殷立赔笑说:“琳娜妹妹说哪里话,我眼里没谁也不能没有你啊。”琳娜笑眯眯说:“你嘴巴真甜,怪不得子萱姐姐也喜欢你。”殷立心头一震:“瞎说,你听谁说的?”话毕,看向李楂。
李楂只摆手:“别赖我,我什么都没说。”
琳娜笑意不改:“你忘了,在我们雾隐山庄,子萱姐姐为你受了伤,她不喜欢你,干嘛为你拼命啊。”沙陀喝止:“琳娜,管好你的嘴!”琳娜朝殷立吐了吐舌头,低头不再言语。沙陀说:“小孩子不懂事,殷公子不要见怪。”
殷立打个哈哈:“琳娜和我是平辈,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琳娜悄悄冲殷立伸个大拇指,嘻嘻轻笑。沙陀双手合十,笑说:“公子不见怪就好,我们刚刚已经签了到,就不在这里讨饶了。”起身欲走。殷立说:“话都没说上几句,你们就想走?别回酒店了,我让人在山庄给你们安排三间房休息吧。”沙陀罢了罢手:“我们来者是客,就算再熟,也不能乱了规矩。这样吧,李楂,你留下来陪公子说说话,晚些回去也不要紧。”
李楂应声说:“好。”
琳娜不依:“楂哥哥不走,那我也不走了。”沙陀厉声轻喝:“就是怕你多嘴,我才要走。”转而向殷立笑说:“告辞,留步。”拉着琳娜离开了山庄。
沙陀前脚刚走,鬼方后脚就到。
殷立轻咦一声:“你不是躲清静去了吗。”鬼方白眼一翻:“损我是吧,我不想和你说话。”殷立说:“瞧你这小气样。楂子哥,这里太吵,我们寻个安静的好地方说话去。”李楂哈哈一笑:“好,你带路。”
三人来到山庄后院,这里林荫幽僻,有座观光亭,是个好地方。
殷立令人煮了一壶咖啡,就观光亭内坐下。
殷立提壶斟了三杯:“咖啡还是自己煮的好,现在也就讲究着喝吧。”李楂端杯抿了一口:“味道还好,小哥在这里越来越像个主人了。”殷立说:“你眼神不好,我哪里像主人了,分明就是个囚犯,你们倒是可以随便进出,我就不行。”李楂眉头深锁:“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刚听说,这里布防存在疏漏,有人混了进来把你掳走了,这是真的吗?”
鬼方抢口说:“可不就是,他去找安蒂夫人也不叫我,不然怎会出事。”
殷立没好气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吃完早餐都没见你起床,我怎么叫你?”鬼方说:“听听他这话,赖上我了,你就不会敲门叫我。李楂,你给评评理。”李楂点了点头:“小哥确实应该叫上鬼方,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保护你的。”鬼方笑说:“李楂比你明白事理。”殷立沉吟半晌,苦声说:“你们身手个个了得,就我像个废物,还老是要你们保护。”
刚才还意气风发,转眼垂头丧气起来。
见他神情颓靡,李楂和鬼方均暗自叹息,深知他遭逢磨难甚多,能挺到现在已属不易。李楂慰说:“这么想就不对了,身手好有什么用,脑子不够使,遇到超自然现象也是死路一条,在千香店不也幸亏有你护着,不然我早死了。”说完,踢了鬼方一脚,鬼方会意,顺着话茬也说:“是啊,李楂说的太对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还被关在巴基斯坦呢。”殷立勉强一笑:“看你们说的,好像我有多大功劳似的,不说这个了,喝咖啡。”
三人端杯,一抿消千愁。
李楂问:“对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潜入山庄来掳人,是北派吗?”殷立词色甚苦:“不是北派,这次事件是平行空间一手策划的。”李楂和鬼方面面相觑,李楂颤声说:“这不是小事啊,万一擦枪走火处理不当,很容易引发空间大战。”殷立神色凝重:“我也是这么担心的。”李楂急躁起来:“小哥就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殷立抬头看天,思念转瞬间回到了几月前的冥司镇,惊魂之旅仍历历在目。略一沉吟,他就把当日在冥司镇历险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随后又把今早的遭劫事件一字不漏做了详细口述。
李楂和鬼方听完之后,膛目结舌,久久未语。
殷立说:“南派和北派携手合作,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李楂嗯了一声:“我总觉得他们隐瞒着一件天大的秘密,我们不能总是蒙在鼓里,这事必须找他们问清楚。”拍桌而起,急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殷立犹豫不决:“现在都忙的不可开交了,这时候去打扰,似乎不太好。”
李楂怒气突升:“我不管,正好趁这个机会我要和他们当面对质,问问我父亲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此言一出,殷立脑门充血:“对对对!我也要问问我爸的下落,我们走!”两人激忿填膺,疾步出亭。
他们二人情感遭遇颇近,最大的心结都来自父亲,一个想要揭开暗杀真相,一个想要寻访失踪线索,两人同病相怜,三言两语也就一拍即合了。
鬼方急喊:“喂,怎么说着说着就没我什么事了?”
殷立突然想起一事,说:“我正好有事要你帮忙。”鬼方笑问:“要我帮什么忙?说吧。”殷立说:“你帮我去看看雅伈,陪她一会儿,免得她孤单。”话声未落,鬼方转身就走:“这事我做不来,你找别人帮你吧。”慌慌张张撒步奔开,殷立越叫,他跑的越快。
李楂忍俊不禁:“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女人。”
殷立抹了一把额头,唉声叹气说:“不是只有他怕,我也怕啊。”李楂也禁不住发声感概:“可不。”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到迎宾厅,只见得人山人海,又来了一批贵宾。
他们顾不得许多,看见巢笑天正在接待丘命堂一行,就这么横冲直撞进来,要求单聊,场面颇为尴尬。巢、丘二人没法,只能将他们领到会议室。李楂和殷立将心中疑问一一道尽,如黄河决提绵绵不绝,大有向他们二人兴师问罪的意思。
巢笑天和丘命堂互对了一眼,命人送来一件电子胶盒,按下开关之后,巢笑天才开口说话:“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器具吗?”
提了那么多问题不来解答,反而拿胶盒说事,殷立就纳闷了:“什么意思?”
巢笑天把玩着器具,敛容正色:“外表没有质感,看着庸俗普通,但胶盒之内暗藏乾坤,它可以将此时此刻的情景转化为信息病毒,发射干扰波段,专门针对纳米机器人的监视进行有效干扰。”殷立和李楂面面相对,各有惊异之状。巢笑天放下干扰器,言词郑重的续说:“我们空间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平行空间的天星斗科研机构对我们双鱼会实施了纳米监控,他们蓄谋已久,时机成熟就会挑起战争,吞并我们。”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令人动魄惊心。
丘命堂顺着话茬接下口来:“这次谈话涉及到最高机密,我们不得不对纳米机器人的监控进行干扰。”
这话听来没头没尾,殷立自然不信:“我们只想要个真相,你们何必东拉西扯。”
巢笑天苦声叹息:“这就是真相,是李树仁用性命换来的真相。”李楂心头一震,喃喃自语:“我父亲?”巢笑天说:“你父亲被杀我们也很难过,本想等时机成熟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的,可你们就是等不了,莽撞的很,的确不该。”李楂咬牙说:“时机?四年了,我被你们欺瞒了四年,莽撞一点不应该吗?”
殷立安慰着说:“楂子哥稍安勿躁,既然已经面对面了,相信巢先生和丘先生总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巢笑天白了殷立一眼:“是啊,不给你们一个答案,我怕你们要上房揭瓦了。不过外面还有很多宾客需要接待,时间有限,你们就挑紧要的问吧。”殷立摸腮稍想:“那就从李伯伯遇刺说起。”
巢笑天朝丘命堂引手:“丘先生就说道说道吧。”
丘命堂也是精明老练之人,岂能不明巢笑天引手之意。其实他也清楚李楂职属北派,关于李树仁遇刺由北派解答更为妥当。沉吟半晌,丘命堂摇头深叹:“双鱼会内耗这么多年,主要原因是由李树仁引起,所以这些年双鱼会一直都在寻找他的踪迹。四年前我们收到情报,确定李树仁隐居在果敢,我们两家也就不期而同找到他的住处,哪知等我和巢先生见到李树仁时,他已经遭到毒手,奄奄一息。”
听到这里,李楂拍桌大吼:“告诉我凶手是谁!”
丘命堂说:“李楂,你冷静一点,就算让你知道凶手是谁,你也报不了这个仇,因为凶手和我们不在一个空间。当时我和巢先生找到你父亲时,他硬撑着不肯断气,揪着我们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这才知道这么些年他一直都在悄悄的监听平行世界,一次偶然的机会监听到天星斗有意发起空间战的一份绝密内容,他也因此暴露,遭到天星斗的灭口。”
李楂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我想知道我父亲监听到的具体内容?”
丘命堂脸有难色:“这个…这个属于绝密,是你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恕我不能泄密。”李楂怒声说:“可这也是我父亲的遗言,难道我不该有知情权吗?”丘命堂声色俱厉:“李楂,你一向都明白事理,怎么今天这么不理智,如果只是普通遗言说说也无妨,但是你要知道这份绝密关系到空间存亡,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密的危险。”李楂由怒转愁,愣愣当场,一时也无言以对。
殷立轻拍李楂肩膀,气嘘一声:“这事非同小可,你们应该做好应对准备。”
丘命堂正色说:“那是当然,李树仁遭到灭口之后,双鱼会南北中三派组织了一场首脑会议,为了应对平行空间的侵略意图,制定了两手准备。第一手就是尽快和天星斗取得交流,两个空间共同发力在冥司镇打开平行缺口,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随时掌握天星斗的动向,由被动转为主动。”
殷立叹说:“丛林法则向来都是弱肉强食,想不到空间和空间也存在这种规律,你们的第一手准备是对的,可惜不够团结,真刀真枪斗得没完没了。”
丘命堂和巢笑天相视冷哼。
殷立厌说:“看吧,又来了。”
巢笑天直言不讳:“两派结怨很深,对付天星斗可以暂时抛开成见,想彻底和解比登天还难。”丘命堂脸色铁青:“又说风凉话,这两手准备好像都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你还有什么不满。”巢笑天冷声说:“登月计划是以三派的名义实施的,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也算是给了你们一个名分,你又何必这么多怨言。”
丘命堂冷笑说:“笑话,婚礼由你们南派举办,玉鳞龙和娥皇妃届时也都加入南派了,我们哪有什么名分,等着合并而已。也就你们心眼最多,知道我们不敢搅乱登月计划,你们就把婚址选在这里。”
殷立烦不胜烦:“你们就别吵了,抓紧时间说说你们的第二手准备吧。”
丘命堂盛怒难消:“我是败军之将没资格说,让他给你说吧。”
巢笑天倒是气定神闲:“其实第二手准备就是你和方小姐的这场婚礼。在首脑会议时,三派首领都心知肚明,如果双鱼会不能同心协力,仍然内耗不止的话,必遭灭顶之灾,所以他们达成共识,决定合并。正如刚才说的,两派积怨很深,谁也不服谁,也都不想落居下风;再者,预料到天星斗已经掌握了双鱼会的内部情况,如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合并,必将引起他们的怀疑。”
殷立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就炮制出了玉鳞龙和娥皇妃?”
巢笑天说:“是的,这就像一场赌博,两派真刀真枪各展所能,赢的一方合并输的,也就没话可说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天星斗的疑心。”李楂纠结了半天,心情平复,忍不住抢口问:“合并有很多种办法,你们为什么要选小哥和雅伈妹子?”巢笑天脸色一凝,并不作答,转头问丘命堂:“丘先生认为我该怎么回答?”
丘命堂锁眉闭目:“随你。”
巢笑天沉吟半晌:“好吧,婚礼马上就要举行了,这层纸也该到捅破的时候了。双鱼会成立至今,招揽全球顶尖人才,汇集世界资源,早就是科研发展的领头羊,可惜大多数会员已经年迈,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接班人领导双鱼会,用不了十年,双鱼会就会土崩瓦解。这是三派首领都不能回避的事实,所以在天星斗事件发生后,决定合并,他们也就敲定了接班人。选择殷公子和方小姐,除了她们俩资质奇佳之外,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是首领子女,必须承继祖志。”
殷立的心猛然惊跳,放佛卡在嗓子眼上:“首…首领子…子女?巢先生的意思是说我爸?”
巢笑天端看手表,微微笑说:“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学者,可他不是首领。关于你的身世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现在外面还有很多贵客需要接待,我们没时间给你解释,你想知道更多,去保护区木屋吧,一切也就明白了。”言毕,抄起干扰器,起身欲走。殷立欺身拦着去路:“还有一个问题请先生赐教?我想知道我爸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巢笑天顿住脚步,愣了愣:“你父亲没有失踪,他在执行一个绝密任务。之前隐瞒你是因为天星斗的监控无处不在,一旦给你说了实话,可能就会泄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听你父亲的下落,也不要问他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因为一旦泄密,他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轻拍殷立肩膀,宛足郁叹,推开会议室大门,和丘命堂一先一后离开。
会议室死气沉沉,殷立和李楂郁然相对,半晌无语。
谁会料到双鱼会因李树仁出走引发分裂,又因李树仁之死而走上重组合并的道路,当真世事无常,因果有序。正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禅理清晰,但故事离奇,若非有人道明玄机,任谁也无法参透。天星斗的阴谋,倒逼双鱼会改革,这也正应了殷立的《聚变论》的原理,分裂组织受到外力侵扰,产生合并,却不知天星斗这股巨大的外力袭扰过来,双鱼会合并之后又当如何抵挡?
两人既知玄机,就不得不为之忧心。
他们将适才谈话一一回品,心思郁苦,方才懂得糊涂是福。李楂虽然痛苦不堪,但心结已经打开;反而殷立求索真相而来,一席谈话竟又蒙上身世的迷雾,令他好生纠结。回忆木屋的陈设布置稍加联想,殷立心跳加速,颤声说:“不可能,怎么可能?”
李楂见他脸有痉挛之状,问:“怎么了,小哥?”
殷立猛地起身:“我得去一趟木屋。”李楂大加赞成:“嗯,应该去,我陪你一起去。”两人推门出了会议室,找到布尼。前车之鉴不远,布尼不敢懈怠,带上十数人,均全副武装,驾驶了五辆缆车直奔木屋。
到了木屋,殷立和李楂推门进去,屋子里陈设布置依旧熟悉,如家般温馨。
李楂惊问:“小哥,这…这不是你家吗?”殷立说:“不,这是安蒂夫人的住处。”想到安蒂夫人慈祥的脸,呼吸急促起来。李楂失声说:“难道安蒂夫人…?不可能。”
两人存疑不表,是因为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疯狂。
经过深度查看,一楼的卧室和书房,布局上和殷立家有七成想象,并无其他惊奇之处;但是上到二楼卧室,两人就大吃一惊了,这间卧室的布置装潢精细到了极点,和殷立家自己的卧房竟是百分百的想象,不论是桌椅柜床,还是灯书画册,无一不应。
两人进屋游望,就连床单的花色也是一模一样。
殷立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是一叠照片,拿出来翻看,全是殷立从小到大的成长记录。他将这些照片从头翻到尾,眼泪也不停的流淌出来,喃喃泣说:“她是谁?她究竟是谁?”李楂见状,将照片夺了过来,放进抽屉里,叹说:“走吧。”
回到庄园,天色昏黑,正值晚餐时分。
李楂知道此刻殷立急需清静,便不再讨饶,回酒店去了。
殷立也没胃口,无心用餐,回房躺在床上痴痴傻傻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安蒂夫人的身影,时而也会出现梦境里母亲模糊的脸。回想父亲失踪后,他便开始了漫漫的旅程,每一桩磨难下来都放佛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而这些磨难背后都有她的影子。倘若母亲真的在世,那么她的心比钢铁还要硬上三分,不但不肯相认,还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也不予援手。
每每想到此节,殷立咬牙忍痛,泪水就如黄河泛滥止不住的往外流。
也不知伤心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困了过去。朦胧中听见有人敲门,他使力从床上爬起,只觉全身发软,头脑昏昏沉沉,站立不稳又摔回床上,索性合上被子不去管它。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殷立吃力的微眯双眼,看见是庄子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他有气无力说道:“我不饿。”
庄子萱放下饭菜,走到床边伸手探他额头:“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来。”殷立拉住她的手腕说:“我没事,别叫医生,给我拿几片退烧消炎的药就可以了。”庄子萱出了房间,拿药回来喂给殷立服下,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不行,还是得叫医生。”
殷立朝她伸手:“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庄子萱抓住他的手,坐在床沿上,将他扶高。殷立问:“安蒂夫人去哪里了?怎么木屋找不到她?”庄子萱低眉含羞,软绵绵说:“她有事,这几天不能见你,她知道你会去找她,特意留了话给你。”殷立又问:“夫人留了什么话?”庄子萱说:“她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希望你不要阻挠登月。”
殷立苦苦一笑:“这个我早料到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问她,既然她不见我,那我就问你好了,你和安蒂夫人真是母女吗?”庄子萱说:“嗯,她是我养母。”殷立接着说:“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也是因为安蒂夫人?”
庄子萱一愣,半晌才说:“你想多了,我哪有对你好。”
殷立白嘴皮子一抿,显得极为脆弱:“不管我是想多想少,总之在我看来,你是对我好的,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我都该谢谢你。”庄子萱转头默不作声,泪珠从眼眶滴落下来,她赶紧拭去眼角余泪。殷立身子一缩,又躺下来:“你也替我谢谢安蒂夫人,谢谢她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好妹妹。”
庄子萱奇问:“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殷立闭目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累,好想一觉不醒。”庄子萱咬牙说:“你这是说哪里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殷立不说话,只是侧目流泪。庄子萱叹说:“原以为婚礼当天你才会知道,没想到…,你就因为这个生病的吗?”殷立掀开被子,悲吟:“我要是病死了,正好成全她!”
庄子萱不忍看他悲痛,急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很想你,很关心你。”
殷立哼哼凄笑:“关心我!笑话,天大的笑话,没死在她的算计里,她很失望吧,世上哪有这样的母亲,她不配,一点都不配!”说着撑起身子,形色激愤,不过脸色白如霜雪,身子颤抖,以致愤怒之下也显得无力。庄子萱眼泪汪汪,将他扑倒在床:“她真的疼爱你,和…和我一样,你别想她了,你有病不能激动。”殷立情绪稍稳:“今天我才知道,我和雅伈的婚事其实只是一场政治婚姻,也是她一手炮制出来的吧?这对我和你一点都不公平,子萱,不管这场婚姻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的,总能想到办法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两人彼此爱慕,暗暗用情,一直不敢逾越。
今宵殷立脑子发热,情绪波动,忍不住就将这点爱慕倾诉了出来。
庄子萱趴在他胸口,痴痴淌着泪:“嗯,不说了,你休息吧。”爬起身来,抹去泪花,强笑说:“幸好方小姐不在,不然她又要误会你了,我去帮你把她叫来。”殷立掀开被子,急忙阻止:“别叫她。”庄子萱微微笑说:“你还没想到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是不能留在你房间的,现在你生病了,总得有个贴心人照顾。”也不理他,端起饭菜,打开门,却见方雅伈立于门前,如同鬼魅,把她吓了一跳。
两人站在门口,互相凝视。
庄子萱见方雅伈满脸怒容,收敛目光,浅笑说:“你来的正好,殷立生病了,你好好照顾他吧。”方雅伈淡说:“想不到子萱姐姐也会看病,等哪天我犯病的时候你也帮我看看。”庄子萱听得出她话中带刺,也不计较,说了声“晚安”便离开了。
等方雅伈进门,殷立开始装睡。
方雅伈在他耳边小声说:“就睡着了?刚刚你们聊得不是很欢吗,怎么我进来你就睡着了?”殷立有气无力说道:“我没睡着,只是难受,不想睁眼。”方雅伈憋嘴笑说:“还说难受,你们聊了好多话,我在门口都听见了。”
殷立微睁双眼,只觉眼皮好重:“她来给我送饭,见我发烧,喂了几片药给我吃,我们没聊别的。”
方雅伈噗吱一笑:“好了,反正也听不清你们说什么,不用解释,你难受就别说话了,好好睡。”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贴在他额头上,然后上床盖紧被子,单手托腮盯着他看,痴痴傻傻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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